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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男頻文裡的惡霸炮灰》 18

“對了,找個人給林大井啟蒙,教他認字寫字。”

馮二筆旁聽到現在,早就有想法,建議道:“殿下,阿紙那小子機靈,人也穩當,不如讓他先教著試試?”

樓喻瞥他一眼,倒也沒拒絕:“行啊。若是他教得好,有賞。”

樓喻用炭筆寫字,阿紙見識過,也學會了。故樓喻沒必要重新科普炭筆的用法,將事全權給阿紙。

突然領到任務,阿紙呆了一下,隨后雙眸泛,堅定道:“奴定不辜負殿下期!”

樓喻以前沒怎麼注意過他,唯一的印象就是他安靜寡言。

如今看來,倒也是個有抱負的。

他想了想,道:“離年關還有半個月,這半個月你要教會林大井一百個字,可能做到?”

阿紙眼中藏著不服輸的韌勁:“奴定會全力以赴!”

言罷瞟了林大井一眼。林大井只覺得背脊一寒。

待完,樓喻陷賢者模式。他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馮二筆貢獻出自己的小爪給他肩按

樓喻隨口問道:“上次提到海邊鹽場,你是怎麼知道的?”

馮二筆放緩聲線:“殿下,奴祖父做過鹽工,這些都是阿爹告訴奴的。”

竟還有這淵源!

樓喻來了興致,“那你可知,如今鹽場是如何制鹽的?每年產量又如何?”

馮二筆回憶道:“就是熬波,奴也不知道怎麼做,產量如何。”

那不就是最原始的煮鹽嗎?

這樣制鹽,辦法非常繁瑣,不僅效率低,而且鹽質很容易不純。

他騰地起,直接往外走去。

“殿下,您去哪兒啊?”馮二筆急急跟上去,將狐裘給他披上,“天冷,您注意。”

樓喻走出院子,突然止步,問:“廚房怎麼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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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要去廚房?”馮二筆問道,“殿下需要什麼讓人取來便是,何必去那等地方?”

樓喻急于去確認,懶得解釋,直接道:“你再廢話,我讓阿硯帶我去。”

馮二筆連忙閉,小心引路。

廚房里,廚子和雜役正準備晚餐,乍見樓喻蒞臨,慌得手足無措。

樓喻開門見山:“鹽在何?”

廚子驚在原地沒吭聲。

馮二筆:“殿下問話呢,還不快把鹽拿來!”

廚子連忙取來鹽

樓喻一瞧,果然不是他悉的潔白鹽晶,這種偏向灰褐的鹽不過是帶著雜質的鹽罷了!

不用想就知道,雪白的鹽晶一定更人歡迎!

角忍不住翹起,“所有的鹽都是這樣的?”

廚子點點頭。

樓喻拿過鹽罐,“這些鹽我有用,你再去取些新的便可。”

言罷捧著鹽罐回到院

他吩咐馮二筆取來一只干凈的小木桶,將鹽撒桶中,兌上水。

“殿下這是要做什麼?”馮二筆百思不得其解。

樓喻頭也不抬。

“別多問,等著看就好。”

第十五章

田莊沒有

林大井的經驗得世子看重,不僅得到一兩銀子賞錢,還被世子委以重任,甚至專門派人教他習字!

種地還需要讀書習字嗎?!

田莊上下議論紛紛,頗為不解。

不僅莊戶們好奇,就連王府府兵們也云里霧里,湊在一起嘀嘀咕咕。

楊繼安正跟著李樹習武,聽到幾人議論,不由心道:殿下這麼做肯定有其用意,這說明殿下禮賢下士,哪里是這些莽漢子能看得明白的?

他暗暗翻了個白眼。

李樹冷不丁瞅見他的白眼,順著目看去,見部下眉弄眼聊八卦,便喝令他們認真訓練,警告幾人不要胡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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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繼安雖信任世子殿下,好奇心卻也相當大。

他湊近馮三墨:“三墨哥,你可知殿下用意?”

馮三墨一言不發蹲馬步,像木頭樁子,連個眼神都沒遞。

恰逢霍延經過,楊繼安見他額間冒汗,手持樹枝,便挪過去道:“霍延,你去練劍了?”

霍延同樣默不作聲。

小孩差點被兩個悶葫蘆憋死。

他跑過去,湊近低聲道:“你可聽說了?殿下不僅賞了林大井,還讓阿紙哥教他認字,你怎麼看?”

霍延耳力不俗,莊子上的消息自然避不過他的耳朵。

但樓喻做什麼,與他何干?

不想理會。

楊繼安知他對世子見頗深,不余力道:“殿下對一個莊稼漢都如此看重,可見其心寬廣,目深遠,絕非斗筲之人。”

“夫子曾教過,一葉障目,不見泰山;兩豆塞耳,不聞雷霆①。蠡測管窺要不得。殿下待人和善親厚,為何獨獨待你不同?”

一個十歲小孩,如老夫子般天天念叨,霍延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

他懶得理會,就要甩掉粘人的家伙進屋,卻被楊繼安一把逮住袖子。

“霍延,你與其在這擔心,不如親自去問問。”楊繼安勸道,“殿下那麼好的人,肯定不會虧待他們的。”

他們指的是霍煊和霍瓊。

按照時間,他們應該已經抵達慶州府了。

這兩日,霍延一直思慮此事,旁人不知他迫切的心,卻一個小孩瞧了出來。

他很想見見自己僅剩的親人,但如今被樓喻所制,投鼠忌,不敢妄

父親兄長已逝,他必須要守護好霍煊和霍瓊,失去親人的痛苦他不想再承

見他怔忪,楊繼安不由分說,直接扯著他前往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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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走邊勸:“做人莫要太死腦筋,凡事不要悶在心里,遇上殿下那般和善的貴人,是咱們的福氣,你別天鉆死胡同。”

楊繼安經歷的事兒多,心。他真心激樓喻,也真心想改變霍延對樓喻的看法。

他說的話有幾分道理,加上霍延本就意,便沒再掙

就當是一次嘗試吧。

若樓喻真如楊繼安所言,他便不必日夜憂心;若樓喻非楊繼安所言,于他也無損失。

兩人停在主院前。

院門閉,里面有些安靜。

霍延耳聰,聽到有人在攪水花,還有約的低語聲。

楊繼安上前敲響,門很快打開,馮二筆從門出一顆白的腦袋,見到二人,細眉一挑。

“有事兒?”

楊繼安搶占先機:“霍延想見殿下。”

霍延:“……”

面對馮二筆疑的眼神,他瓣微,終究還是點頭默認。

“殿下在忙,有事明日再來。”

馮二筆直覺,殿下現在做的事最好不要讓其他人知曉。

“二筆,誰來了?”

世子清亮的聲音傳出,如春日一泓甘泉,潺潺汩汩,流人心。

馮二筆回頭:“殿下,是楊繼安和霍延。”

“讓他們進來。”

馮二筆只好照做,待兩人院后,再次將院門關嚴實。

庭院空曠,樓喻一手端碗,將碗中木桶,一手持木勺攪

楊繼安心生好奇,跑過去蹲下,睜大眼睛問:“殿下在做什麼?”

樓喻賣了個關子,“過會兒就知道了。”

又轉向霍延:“你找我?”

顯然聽見了楊繼安在院外說的話。

霍延姿拔,低首俯視樓喻,及其清澈溫潤的目,心頭疑愈濃。

皇族的世子殿下,如今正箕坐木桶前,以一種毫不雅觀的姿態仰首看他。

那只金銀堆出來的手,正穩穩端著陶碗,陶碗陋,與細白無繭的手相比,如云龍井蛙般,天差地別。

日落西山,余暉在世子靈秀的眉眼間鍍上一層暖融橘,那雙眼黑白分明,看不見毫兇狠與惡意。

莫非此前種種,當真皆是偽裝?

他目愈深,按下此等心思,低聲問:“霍煊、霍瓊今在何?我何時能見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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