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綺冷笑了一聲,“不敢。”
榮崢警告地瞥了他一眼,意思是差不多得了。
絨絨是他弟弟。
孫綺一言不發地轉走了。
沒走出幾步,語氣不耐煩地對后的兄弟兩人道,“跟上。”
榮崢從后車廂拿出行禮。
“哥,我來吧。”
榮絨走過去。
按照榮絨的設想,他一只手拎一個,應該完全無力。
然而,他忘了,他現在不是上輩子那個做慣了各種活、重活,就算是一人扛一大袋水泥都不在話下的人。
他現在這,可是一個連健房都懶得去,沒課的日子,每天睡到日上三竿的主。
能有力氣才怪了。
那天去了臨風巷回來,他的手臂就一連酸痛了將近一個星期。
這兩天才稍微好一點。
榮絨一只手去拿疊在最上頭的,他自己的那個行李箱,行李箱了。
是的,僅僅只是了。
他一只手本拎不下了!
孫綺一點也沒給面子地笑了出聲,臉上是明晃晃嘲諷的笑容。
榮崢手過去,“我來。”
單手把他的行李箱給拎了下來,另一只手把剩下的行李箱,還有兩個旅行包都給拿了下來。
榮崢只讓榮絨推一個行李箱。
他自己的行李箱,還有兩人的旅行包榮崢都自己拿上了。
孫綺余瞥見了,雙手往兜里一揣,一點也沒有要上前幫忙的意思。
人家心疼弟弟,他又何必咸吃蘿卜淡心。
…
上了游艇。
孫綺給他自己跟榮崢各自倒了杯香檳,只當榮絨是一團空氣。
榮崢:“不稚?”
孫綺呲了呲牙,“不啊。”
榮崢懶得理他,他問坐在邊上的榮絨,“想喝什麼?”
不知道怎麼的,上了船之后,脖子就一直的。
榮絨在脖子撓了下,“礦泉水就可以了。謝謝哥。”
“礦泉水就可以了。謝謝哥……”
孫綺怪聲怪氣地學榮絨說話,又變回他自己的聲音,“自己沒長手腳啊?不會自己拿啊?”
榮崢從船艙的冰箱里取了兩瓶冰鎮礦泉水出來,警告地瞥了好友一眼,“孫綺。”
孫綺慢條斯理地喝了口香檳,“怎麼?我就是看你弟不爽?不行?”
榮崢冷聲道:“你讓你的人把船開回去。”
孫綺這才意識到,榮崢是真的生氣的。
媽的!
他跟大榮認識這麼多年,就沒見過這人生氣。
現在竟然為了一個榮絨跟他生氣了!
“行唄!果然是有緣的弟弟就是不一樣唄!”
孫綺脾氣也上來了,“啪”一聲把手中的香檳給放下了,起就要吩咐他的人把游艇給開回碼頭。
脖子那片被太曬過的實在太了,還有點灼疼。
榮絨忍住那種又疼又的覺,不知怎麼的,莫名覺得眼下這場景好笑的,“要是我現在說,綺哥,哥,別吵架了。你們別再為了我吵架了,是不是不大合適?”
榮崢眉心微皺,沒明白榮絨這句話有什麼問題。
孫綺一個5G沖浪青年,立馬就聽明白了,“你特麼……”
茶味兒沖天了!
桌上有空杯子。
榮絨笑了。
他拿起桌上的香檳,在孫綺驚訝的目注視下,先是將他方才喝剩的那半杯滿上,再給他自己倒了杯。
“最近酒量退步了,本來沒打算要喝。想了想,跟人賠不是,還是要拿出一些誠意才好。綺哥您說是不?我哥生日那天的事是我做得不對。我跟綺哥您陪個不是。希您大人有大量,能夠原諒我一回。
您不原諒也沒關系,總之,那天的事是我做錯了。我在這里,跟您真誠地說一聲對不起。
還有,今天的事,也請您別怪我哥。是我聽說我哥要來島上度假,死乞白賴纏著我哥非要來的。我哥也是被我纏得沒辦法。”
“我干了,綺哥您隨意!”
說完,仰頭就把那杯香檳給干了。
這下,孫綺是真的驚著了。
這還是他印象中那個目中無人,天臭著個臉的小破孩麼?
香檳是孫綺先前從冰箱里剛拿出來的。
一口喝進去,涼意跟酒勁直沖嚨。
“咳咳!!咳咳咳咳!!!”
被酒嗆了,榮絨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榮崢把他手里還剩的那一點酒給拿走了,低斥道:“既然知道自己不能喝,逞什麼強?”
榮絨難地咳嗽著,角還是噙著笑意,“道歉麼,咳咳咳,總要,總要拿出點,誠,誠意。”
“先不要說話。”
榮崢擰開他剛才從冰箱拿的其中一瓶礦泉水,遞到榮絨邊。
榮絨喝了點水,中的那灼燒才稍微被下去了一些,嚨舒服多了。
榮絨漸漸地停止了咳嗽,就是臉還是紅的,就是方才咳嗽的時候氣都涌到臉上,給咳紅的。
他算是明白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重生的副作用或者是他為此要付出的代價還是怎麼的,他這破質,過去的好酒量是一點沒了,氣的病卻是一點沒改。
會有人因為一杯香檳就咳嗽這樣麼?
能麼?!
能麼?!
孫綺總疑心榮絨是在做戲,可要真是做戲,那這演技都可以拿影帝了。
“你這道歉的陣仗,也太嚇人了。我這要是不接,是不是顯得我很十惡不赦?”
榮崢不悅地掃了眼好友,“孫綺,你可以先安靜一下嗎?”
“OK。我閉,我喝酒,行了吧?”
孫綺一個人喝著悶酒。
脖子那里實在太了。
實際上,得也不僅僅是脖子。
后背也很。
只不過后背他抓不到。
榮絨再一次去撓脖子的時候,被榮崢給握住了手腕。
他盯著榮絨脖子的紅疹子,“你脖子是怎麼回事?”
孫綺從小在海島長大,隨意瞥了眼就知道榮絨脖子是怎麼一回事,“曬傷了,可能還有點過敏,加上自己上手給撓的唄。我去,你弟弟會不會太氣了?一個大男人,就在太底下走個那麼十來分鐘,都能把自己給折騰這樣。嘖。大榮,你弟是陶瓷做的吧?”
他看著榮絨:“你出門前沒抹防曬?”
榮絨:“……我忘了。”
是真的忘了。
在工地上班,無論多大的太,都是薄襯衫,巾,再是溫水一壺,把安全帽帶上就出門了。
工地戶外工作的時間太長了,而且出汗量也太大,防曬霜起不了多大效果,他也用不起。
起初那段時間的確是天天曬傷,抹了藥,褪了皮,新的皮長出來,也就比原來耐曬多了。
他是真沒想起來,出來度個假還得用防曬霜。
“真行。智商不行,常識總該有?來海島度假,出門竟然連一點防曬功夫都……”
榮崢冷聲打斷了孫綺的話,“你船上有備曬傷藥嗎?”
孫綺心不甘不愿地從椅子上起來了,“我去問問。”
不一會兒,孫綺手里拿著他管船上的工作人員那兒要來的一管曬傷藥膏回來了,往桌上一放,“吶,曬傷膏。哪里曬傷抹哪里。懂?”
“謝謝綺哥。”
榮絨拿過藥膏,抹在脖子上。
郁悶的是,再往后一點的地方,他就看不見了,本就沒法上藥。
榮絨干脆也不費那個勁去看了,把覺得的地方都給抹上。
“不要怪我沒提醒你,小爺,你這樣上藥不行。后背也過敏了吧?只要有過敏的地方沒藥沒抹到,晚上睡覺有你疼的。”
孫綺喝著香檳,手指頭在榮絨曬傷的那片遙遙地點了點,很是有點指點江山的意思。
榮絨上輩子經歷過這種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