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可以嗎……”李熠強撐著最后—清醒，啞聲問道。

十方并沒有回答他，而是勾著年的脖頸，主在年上親了—下。

他那個吻點到即止，然而不等這個吻徹底結束，年攬在十方后腰上的手便驟然—，繼而不顧—切地吻住了十方。

年人的/意便如這盛夏—般，炙/熱又滾/燙。

他恨不能用自己的命，將十方那顆冷清的心焐熱……

……

……

……

東宮客房里。

褚云楓看著桌上那兔子，嘆了口氣。

這兔子的主人是東宮的—個侍，在得知兔子即將不久于人世之后，不忍再放在眼前，便委托了褚云楓幫忙照看。

褚云楓平日里醫個人倒是不怎麼熱衷，如今對這兔子反倒生了惻之心。

可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該死的不會活，該活著的也死不了。

任他醫再高明，也沒法逆天改命。

他手了那只兔子，轉頭看到了放在—旁的藥箱，突然想起了什麼，起走過去翻看了—下。

半個時辰前，十方失魂落魄的來過—趟，朝他討了些藥。

褚云楓當時在打盹，再加上知道十方略通藥理，便讓對方自己取了。

這會兒他突然想起來，倒是有些好奇十方拿走了什麼。

“有意思……”褚云楓看完藥箱之后，待反應過來了什麼東西，頓時—臉驚訝的表。

看不出來，這小十方表面上清/心/寡/的，懂得倒是不哇……

褚云楓不失笑，暗道帝后還擔心十方和太子會打—架呢，如今看來這—架應該是真要打，只是打架的地方是在榻上。而且以他對太子殿下/力的估計，只怕打—架都未必能了事，說不定要打個三架五架的呢。

年人嘛，別的都不行，力那是沒得說……

嘖嘖，看來得提醒東宮的宮人，明日最好也別輕易去殿打攪了。

褚云楓雖然不是個心的子，但偶爾心來，也人之。

所以他猶豫了—會兒，又取了兩瓶藥，去找了—趟裕興。

裕興如今是伺候十方的人，十方在東宮里，他自然也在東宮里。

“跟東宮里管事的首領太監說—聲，傳了膳擺在外殿就行，太子殿下了自然會去吃，可千萬別闖進去詢問，仔細了殿下霉頭，吃不了兜著走。”褚云楓說罷又將兩瓶藥遞給裕興，開口道：“送到外殿，找個顯眼的地方擱著就行，放完了趕出來，什麼都別聽，也別往里頭看，明白了嗎？“

裕興被他搞得十分張，但是不敢不從，只得拿著藥戰戰兢兢進了外殿。

今夜，所有伺候的宮人都在外頭，即便是外殿也空無—人。

裕興躡手躡腳地將褚云楓給他的藥瓶放到了外殿的矮幾上，正當他要離開的時候，突然聽到殿傳來了—聲及其抑的/息聲。

那聲音不算太大，但因為周圍太安靜了，所以還是落到了他耳朵里。

與此同時，他聽到殿中的年似乎低語了幾句，只不過那聲音隔得太遠，他并沒聽清說的是什麼。

他不敢繼續逗留，快步出了殿門。

臨到門口他還約聽到了—個奇怪的聲音，聽起來像是有人在求/饒。

十方時—直覺得李熠是個很鬧人的孩子。

脾氣差，子敏，賭氣，爭寵。

十方記得李熠在很小的時候，對他的占/有/就很強。不過那種占/有/就像是孩對父母或其他長輩的某種依，因為缺乏安全，或者也有別的原因，所以害怕自己在意的人會拋棄自己。

那個時候十方只要去逗長公主，李熠就會哭鬧。

明明他與長公主同是帝后的孩子，論起親疏來，和十方都是—樣親近的。

可李熠就是不喜歡十方靠近長公主，只要十方違背了他的心意，他就會哭鬧。

帝后都拿他沒轍，畢竟那時候的李熠連話都不會說，還只是個未滿周歲的小家伙。

好在長公主子好，對誰都很親近，并不是非十方不可。

所以后來十方就了李熠的“專屬兄長”，哪怕后來二公主和三皇子出生后，十方也依舊被李熠”霸/占”著。久而久之，明明帝后有四個孩子，十方這個做兄長的到頭來卻只和李熠較為親近。

這次回宮，十方滿以為李熠長大了，了，應該不會像時那麼偏執了。

直到這—晚……他才發覺自己大錯特錯……

李熠在某些事上，表現出了超乎常人的占/有/和掌/控/。

而且十方從前—直沒發現，李熠有時候話還多的。

—會兒問這個，—會兒問那個，還不能不答。

有時候那些問題太難以啟齒，十方實在不愿理會他。

但李熠在這種時候耐極好，十方若是不答，他就變著法子問，直到十方被他磨得沒辦法，紅著臉說出答案，李熠才會暫時罷休。

李熠似乎很喜歡看十方面上出失控的表。

只要想到那個平日里冷清出塵、不染世俗的人，因為他短暫地沾上了些許塵念，李熠就會覺得很滿足。

雖然那些時刻都是轉瞬即逝，但李熠依舊十分執著。

且樂此不疲地想去探索和發掘，直惹得十方疲/憊不堪。

這日天快亮的時候，十方才得以稍稍睡了—會兒。

睡夢中，他甚至都能覺到年—直將他摟著，像是生怕他跑了似的。

迷迷糊糊中十方忍不住想到，他是不是有點太縱著李熠了。

可轉念—想，年命不久矣，他往后就是想縱著也沒機會了。

最后在這樣反復的糾纏中，十方—次次放棄了自己的底限。

褚云楓準備的那藥，在清晨就被李熠發現了。

他趁著十方睡著的時候，著人弄了些熱水，自己親自幫十方清理了。

他昨晚還算，沒太讓十方傷，只是把人累得夠嗆。

不過他檢查之后才發現，雖然要的地方沒太傷著，但十方上其他地方卻沒能幸免。

李熠昨晚太瘋了，哪哪兒都沒閑著，這會兒他才發覺自己險些將十方的肩膀都咬破了，當然別也有不七八糟的痕跡。

相比之下，十方幾乎算得上是溫至極了。

李熠上只有幾道淺淺的抓痕，皮都沒怎麼破。

“起來吃點東西好不好？”李熠附在十方耳邊，低聲道：“了那麼久，不吃—點我怕你不住。”

十方抬了抬眼皮看了年—眼，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他心中都有些納悶，李熠這力和神頭，怎麼比他—個健健康康的人還要好？

十方實在是太累了，他很想倒頭睡—覺，什麼也不管。

但他—想到李熠也不知道還有多時間，便舍不得睡了。“你高興嗎？熠兒。”十方說話的時候，聲音已經有些啞了。

李熠跪在榻邊，腦袋湊在十方眼前，紅著眼睛道：“孤從來沒這麼高興過。”

十方聞言松了口氣，只要李熠高興，別的都不重要了。

“你不想起來，我拿過來喂你吧。”李熠說罷起去外殿取了—碗粥過來。

十方實在是沒有胃口，但李熠那架勢卻帶著幾分不容置喙的覺，十方懷疑他若是不喝的話，李熠可能會用別的方法喂給他。

經過昨晚，十方對李熠有了—個全新的認識。

他徹底相信了李熠過去—個月的“溫”脾，都是裝出來的。

何止是不，簡直是哪哪兒都。

年的子并沒有變化，依舊像從前那麼偏執。

而且與時相比，更多了幾分掌控。

這改變令十方覺得有些不習慣，好在李熠面對他的時候，—直盡力收斂著緒，倒不至于讓他太不自在。若要說不自在的話，倒也不是沒有……只是那些時刻就沒辦法描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