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莊主幽幽看向他：“你親親抱抱舉高高，還說以后娶個媳婦兒要像他這樣的那個。”

蕭昀目瞪裂：“那個扎小辮兒的小姑娘？！”

“是啊……”老莊主咳了好幾聲，“我無聊沒得玩兒嘛，就把他打扮孩子了，漂亮嗎嘻嘻？”

“……”蕭昀差點厥過去。

他沒想到他這麼早見過他媳婦兒了，還抱過親過。

老莊主看著蕭昀臉黑，一臉幸災樂禍：“所以老頭才跟他說，他給你生個孩子，老頭把老頭二十萬兵和彌羅報網都給他啊，他一心為南鄀為皇兄，自己也喜歡孩子，就這麼傻乎乎答應了。”

“其實我要的不是孩子啊，我是希他跟你在一起，你倆多般配，門當戶對，子又合，肯定聊得來，互相那麼優秀，老頭我從小就給你挑好了媳婦兒，養在邊，好好教他，不惜賠上老本，也要忽悠他去找你，他千里迢迢主送上門，還使盡渾解數，送到你榻上，老頭我指你傻乎乎地親親抱抱舉高高，把他帶回家甜甜，你倒好，怎麼對他的？”

老莊主又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說你這人怎麼這麼犯嫌啊，該傻的時候聰明，該聰明的時候又蠢了。”

蕭昀又差點厥過去：“我……我不知道啊！！不不不！”

他負隅頑抗道：“他騙心騙，危害大寧！”

老莊主瞪他：“他危害了嗎？他當時跟我談的時候就說，他不想損人利己，你仔細想想，他沒占你、占大寧一點便宜好麼，花你點錢怎麼了，他稀罕麼，哦，他一個敵國王爺，在大寧給你當賢助，給你出謀劃策，壯大大寧的時候，你就看不見了？他不是細，他就是乖乖送上門讓你睡還要給你生孩子當你老婆的，結果你愣是呆，又是把他推給祁王，又是讓他蹲大牢，你說說你像話嗎？”

老莊主撅著：“而且說得好像他沒被騙心騙似的，你瞧瞧，你當著我的面那樣氣他沒給他留半點面子，兩國戰，他還放你走啊，他看著無，其實最重了。”

蕭昀眼前一片發黑，齒發抖：“所以他費盡心機就為了……為了……為了……”

“對，就是你想的那樣，”老莊主呵呵笑了兩聲，“天下哪來的那麼好的事，對吧，是沒有，因為老頭子我籌謀十幾年！”

老莊主怒道：“你倒好，給我攪黃了，還說老死不相往來，你可真能耐，你說我能不氣得把你丟出去嗎？萬事俱備，你給我反向刮風。”

“……”蕭昀聲道，“所以……所以孩子，是……是我的嗎？”

老莊主沒好氣道：“你覺得我二十萬大軍加彌羅所有報網，才換他在你面前掉服，他背叛你，和別人在一塊兒，要多籌碼？你是大寧皇帝，你看他稀罕你了嗎？嘻嘻。”

“……”蕭昀沉默良久，抱頭道，“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啊！”

“不不不，我……我不是吃藥嗎？！！”

蕭昀驀地意識到什麼：“不對，老子醫是跟你學的！！”

老莊主微微一笑，笑出無數褶子：“你十來歲就跟我說，你這輩子都不想要孩子，為了大寧千秋萬代，于是我防了一手，你跟我學醫的時候，我費盡千辛萬苦，才忽悠你把那藥當了避孕的。”

“那……那是什麼藥？”

“你沒發現你某非比尋常的大嗎？”

“……”

一陣死一樣的沉默。

“你本來就得天獨厚，有多不想要孩子，就有多更宏偉，我還是第一次見你一件事從十幾歲就堅持了那麼多年的，可喜可賀啊。”

第95章

又是一陣漫長的沉默。

“老子是先天的！”

“先天歸先天，忽略了后天的努力就是你的不對了。”

“老子不管，老子就是先天的！”

老莊主沒好氣道：“那你還吃不吃？”

“……”蕭昀面不改，“有媳婦兒就吃。”

“沒媳婦兒……吃了也沒用啊，還上火。”他頹靡地坐了下來，耷拉著腦袋，挲了會兒著手里老莊主用來砸他的李子，像是徹底認清現實了，只覺前途一片黑暗。

他對江懷楚胡作非為，欺負他，那是因為他不想讓自己看上去像倒。

誰知道江懷楚千辛萬苦，只是為了讓他……

嗚，他又不知道。

蕭昀怒道：“你給我送媳婦兒，怎麼不提前知會我一聲啊？！”

老莊主瞪大眼睛：“又怪我了？你不是不喜歡包辦婚姻嗎？我說了，就你之前那尿，你能答應嗎？而且那不就是咱祖孫給楚楚下套騙楚楚了嗎？再說了，我跟你說了，你們這就不是緣分了，我沒跟你說，你還喜歡上他，這才是姻緣的邂逅——”

“你指的是我媳婦兒崽子馬上別人的了？還是我罵我大舅子和我媳婦兒是一對狗男？還是現在媳婦兒舉國娘家人都喊我狗賊？”

“……”老莊主道，“誰知道你這麼能耐！風花雪月能玩家國仇恨！”

“……”蕭昀憂郁道，“老頭，你有什麼辦法沒有啊？”

老莊主一臉匪夷所思：“你問一個九十多歲還是子的？”

“……”蕭昀說，“你了解楚楚嘛，你跟我說說他，我看看我能不能想想辦法嘛。”

老莊主坐了下來，嘆了口氣：“萬一沒有辦法呢，那你追不追？”

蕭昀一愣，沒好氣道：“老頭你搞反了，是非追不可，才想辦法，不是有辦法，所以才去追。”

老莊主愣了愣，大笑道：“好！是我老蕭家的人！”

他雖然天天在外人面前叨叨蕭昀不靠譜，打心底卻還是為這個重孫自豪的，他二起來是真二，認真起來也是真認真。

蕭昀從不會問，這件事你覺得我能不能行，也不會問，這件事他該不該做，這麼做對不對。

所有的決定都是他自己做的，完全不會讓別人過問手，所以他一旦做了，就是因為他真的想。

只要想，所有的力用來克服千難萬難即可，難一點的，無非解決方法刁鉆一點，對人要求高一點，費時久一點，總比停留在原地自怨自艾好。

所以他做了無數事。

祖孫二人統一起了戰線，老莊主正道：“楚楚的事，我不好跟你說，畢竟是他的私事，你如果想知道，你去問他。”

蕭昀點頭。

老莊主說：“我能告訴你的就是，楚楚是個好孩子，很重，還倔強，自己認定的事，旁人怎麼說都沒用，這點和你特別特別像，你別看著他溫，你說他那麼向矜持，能千里迢迢跑到北寧去讓你……這麼離譜的事，他背著他皇兄說干就干了，還能著個大肚子打仗，一點都不怕被人發現。”

蕭昀驀地愣住了。

最近因為打擊頻繁，他沒時間去細思。

他一直以為江懷楚臉皮特薄，特別在乎旁人怎麼瞧他，可……

老頭見他愣神，翻了個白眼：“所以我才說你倆般配嘛，都是看上去怪瀟灑的，你是沒心沒肺，他是不緒，都說拋下就拋下，一點兒都不黏黏糊糊的，其實都重得很，你是看著不靠譜，實際靠譜得很，他是看著傳統拘謹，其實為自己要做的事能不惜一切代價。”

蕭昀猛地看向他。

“對，沒聽錯，”老莊主嘆了口氣，“你知道自己要什麼不要什麼，不喜歡在原地轉圈圈，總想能做點什麼，對吧？他也是，他不會讓自己過他不想過的日子的，這個你甭想。”

蕭昀忽然有些怔然。

他好像知道為什麼在某些時刻，他覺得江懷楚對他有一種難以言說的吸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