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大春騰的站起來:“你說的可是真的?”
顧停瞪他,似乎這個疑問與他而言是辱:“都說了我是王爺心尖寵,他手上報,我自然也知道一二!”
尤大春瞇眼:“那他怎麼不——”
顧停笑了一聲:“我得提醒大人盡快,這個消息是最近才打探出來的,邊關戰,王爺留著沒理,一是騰不出手,二是想追追看能不能利用一下套到對方消息,你現在手是功跡,晚了,可就來不及了。”
尤大春皺著眉,在房間里轉圈。
顧停掩住眸底微,又道:“還有,那邊的頭目是個人,甘四娘,人又兇,行事有規矩也沒規矩,你讓愿意了,縱死都惜,不能打,死了也不會告訴你一個字……”
“甘四娘正是花信年華,不喜歡那些窮酸書生,最喜男人,最好有錢,有權,有氣度,會疼人,不過吃醋,從不跟有婦之夫來往,除非這男人家在遠方,邊沒有人……不過這個消息不大準,大人你自己斟酌。”
尤大春思量半晌,沒辦法不信。
如果這消息是別人有意放給他的,他肯定不信,可這是他抓了人,對方為保命才說的,還不能保證全真,有篤定的,也有不能肯定的,這才是真的。
去挑個樓子算什麼大事?他就不信顧停敢騙他!
有人……可以先了玩,他怎麼都覺得自己很符合那甘四娘的審,這一次或可財兼得。
燭火跳躍,拉長了人的影子,房間里氣氛寂靜悠長,暗夜對決,總有輸贏。
顧停一直注意著尤大春表,對方角的紋路,眼周的變化,一一毫都不放過,見他信了,方才長長呼了口氣。
厚黑學還是很管用的,怎麼大話欺人,臉上金,黑風暗吹,他這局玩的還不錯,對自己包裝到位,做的實,做的像,別人就不敢小視,承認了他的份和地位,再機巧權變,適當的機會,合理的表現,就可以達到想要的結果。
北狄暗樁的事是真的,但這個時間點,霍琰還并不知道,這個暗樁是個狠茬,目的絕非表面那麼簡單,上輩子霍琰后來去查,都狠狠吃了一虧,這次讓尤大春去打頭探探路,再好不過。
顧停盯著尤大春背影,眼梢微瞇,眸底全是森冷殺意。
你可快點去吧,死在那里才好呢!
第6章 你最好乖一點
更深夜靜,滴聲聲。
顧停前思后想,計劃進展完全,哪哪都沒落下。
“可以……放我走了麼?”他抬眼看著尤大春,問的小心翼翼。
尤大春冷笑一聲,匕首再次抵到顧停頸間:“放你回去通風報信?”
顧停脖子往后,瞪著眼睛,理直氣壯又有些委屈:“這種事我都跟你說了,怎麼可能和霍琰告狀!他問細節我怎麼答?當然是能藏就藏了!”
“是麼……”尤大春匕首再次靠近,低沉音飽含威脅和力。
顧停嚇的死命掙扎:“我好怕疼的我告訴你!你,你要是對我手,我不住,以后就沒準了,我豁出去也要鼓霍琰搞死你!”
尤大春作頓住。
恰到好的威脅才威脅,魚死網破不是他的目的。
顧停看著他的臉,小聲道:“反,反正我就在城里,想抓隨時……”
尤大春瞇眼:“你要跑了呢?”
顧停一怔,眼簾垂下,眼圈微紅:“他不會讓我跑的。”
沒求饒也沒委屈,只是有點低落,就像在訴說一個再簡單不過的事實,偏偏這樣的安靜更扣人心弦。
他未必不想跑,可惜除了尤大春,還有霍琰。
他是別人的掌中寵,也是籠中雀,做什麼在哪里,何曾由得自己做主?
不等尤大春說話,顧停表已經恢復了,揚著下一臉諷刺:“要真跑了,你這麼厲害,會找不著?我何必呢?”
尤大春收回了匕首。
這人倒有幾分玲瓏心,說的不錯,留著他,比殺了有用。
尤大春走到顧停背后,手中匕首微晃,割開了綁著他的繩子:“你最好乖一點。”
顧停松了口氣,著自己的手腕站起來:“你放心,我說到做到!回見啊——”
生怕尤大春后悔似的,顧停連自己的說完都來不及檢查,兔子似的跑了。
外面守衛進來請示:“爺?”
尤大春收起匕首,語音淡淡:“讓他走。”
顧停一溜煙跑出大宅,拿上銀子雇了輛馬車,跑出去很遠,才晃晃脖子,大大了個懶腰。
隨著肢緩緩展,他坐姿開始端正,目湛亮銳利,角掛上了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整個人氣質瞬間變得不一樣,似驕耀眼,又似月通。
馬車拐到小巷子,一直在尤大春府門口蹲守的吳躥了進來,上上下下把主子打了一遍:“爺您沒事吧?”
總覺得兩日不見,主子瘦了一圈,有點心疼。
顧停手肘靠在窗臺,支著額頭,眸底目流轉:“擔心我?”
吳:……
別隨便浪好麼!我只是個長隨,有本事你鎮北王去!你敢麼!
長隨垂眸,眼觀鼻鼻觀心神鎮定:“小的只是怕您死在里頭,以后沒吃飯。”
“那你可要失了,”顧停曲指彈了下傻長隨腦門,“你手上這碗飯,怕是你孫子都吃不完。”
吳:……
顧停:“行了,別說廢話了,你找個人,給柳家送個信。”
到底誰在說廢話!
吳咬牙:“小、的、馬、上、辦!”
……
柳家,柳伯觀正心焦的在屋子里轉圈,聽到傳信,牙關一咬:“告訴你家爺,老夫馬上辦!”
聽到顧停被尤大春抓了,他心急如焚,很是愧疚,別人這麼幫忙,連自己都舍進去了,圖什麼?圖苦麼?他家是有點錢,在九原城有點臉面,可沒沒勢的,別人真有什麼心思,走哪條路不行,值得連命都不要?
這位爺是個實誠的。
怎能不信?
怎敢不信?
柳伯觀豁出去了,出門就找到胖婆,說自己應了這門親,愿意現在就上門把此事定下!
胖婆笑得眼睛都沒了,把柳伯觀天上地下好一頓夸,唯獨對對方避著人的要求有些不理解:“親事應了就應了,早晚要辦,沒什麼見不得人的,何必躲著?”
柳伯觀看看四周,心說你懂個屁,老夫丟臉沒什麼,兒名節不能丟,臉上卻賠著笑:“這抻的久了,怕尤大人生氣,他要斥兩句,我這老臉也掛不住……您就行行好,幫個忙?”
說著還塞了張銀票過去。
胖婆頓時喜笑開:“放心,保證給您辦好了!”
干著保拉纖的活兒,人脈也多,會打聽,很快得知了尤大春所在,跑了過去。
“哎喲我的將軍大人,給您報喜了,柳家姑娘答應嫁了!兩位果然佳偶天,郎才貌,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啊!”
胖婆一邊笑著說話,一邊拿眼神瘋狂示意柳伯觀:不是答應了?快點表態啊!
柳伯觀深吸一口氣,朝尤大春拱手:“是……是的,小不才,姿不佳,能得大人青眼是的造化,我柳家深榮幸,只覺門楣耀,喜不自勝,小老兒此次前來,是同大人商量婚期……”
尤大春從顧停那里得到了重要消息,剛剛準備好人手,出發要去紅綃樓,結果就被兩個人突然擋住,他往左走,胖婆往左挪了挪,臉上還‘矜持微笑’,他往右走,柳伯觀在那兒,一臉苦大仇深。
這不是有病麼!
“婚什麼期?誰要娶你家兒?”
他現在要做的是拿下紅綃樓,攻略那個甘四娘的人,人家喜歡邊沒人的男人,此乃關鍵時刻,萬萬不能壞了事!
柳伯觀心中一驚,竟然真的了!
這文兒就是一虎落平陽的黑幫老大跟一外表騷包內心純良的官二代渣少不得不說的那點兒破事。二哥的布鞋,二哥的煙,二哥的血,二哥的槍,二哥的眼淚,二哥最疼的羅太狼還有二哥藏在隔壁樓頂天臺月光下的小傍家兒……把監獄蹲成賓館,把警帽泡成傍家兒,蟄伏重型犯監獄的悍匪羅強,動一動筋骨,就讓京城黑白兩道翻天……
他是一潭死水,他是一團孤火,他是一塊頑石 如果他能感知到信息素,才會更早一點知道有人那麼愛他。 表里不一α攻X普通老實人B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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