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愣,他本來剛才被孟太傅一番指桑罵槐,搞得心中十分不快,但今日又是七夕佳節,在座不是皇家近戚、便是平日得他信重的臣子,他不愿在這場合發怒,又顧及孟太傅兩朝老臣,年事已高,也只能忍著。
眼下聞修明求的雖然是個恩典,卻也是個輕松又好辦的吉祥事,還能給他個臺階,將剛才孟太傅那番話的尷尬帶過去,心自然好了許多,便笑罵道:“聞卿倒是頭,上說是要朕幫著選婿掌眼,心里打的,卻是要朕給你閨賜婚的主意,是也不是?”
聞修明嘿嘿一笑,道:“陛下若真能賜婚,何等榮寵,小也算走了大運了!臣豈能不想呢。”
皇帝道:“罷了!總歸你在南嶺辛苦這麼久,朕也該給聞家姑娘這個面,選婿的事,便朕考慮考慮,你就回府等消息去吧!”
聞修明連忙從案前走出來,對著皇帝便叩首恭敬道:“臣謝陛下隆恩。”
聞修明無形之間替外甥二皇子,消融了孟太傅這個麻煩,席面上氛圍也好了起來,皇帝和眾臣閑談,一時君臣相得,氣氛怡然。
只是沒人吵架,賀小侯爺就難免又開始覺得無聊,打起瞌睡來。
轉移不了注意力,就不得不想起,太子還在邊上坐著,真是十分惡心人,不知是因太子之故,還是今晚的宴席他沒幾筷子,凈顧著嗑瓜子了,賀顧覺胃部有些不舒服……
想出恭。
這次是真的,不是想尿遁。
然而早已打定主意,今天要在宴上坐住,眼下陛下和眾人又相談甚歡,還不是讓他煞風景的時候,賀顧也只能先憋著。
幸而皇帝對這個新上門的婿,還是頗多留意的,見他表不對,忽然開口問道:“駙馬怎麼了,為何面如此差,是吃食不合口味嗎?”
賀顧如釋重負,苦著臉道:“臣……臣想要去出個恭……”
皇帝愣了愣,半晌無奈道:“既如此,怎麼不早開口?若朕不問你,你就一直忍著?”
席上傳來眾人一陣善意哄笑——
皇帝道:“你這傻孩子,趕去吧,別憋壞了子。”
賀顧剛要站起來謝恩,又想起了什麼,起了案上一個還沒掌大的青玉小盅,這才起道:“謝陛下。”
也不管后,笑得一臉討打的裴昭臨,飛快離席跑了。
一出來,又不想去出恭了。
也許只是因為,留在那席面上,和太子湊得那般近,又要聽一群人假惺惺的馬屁寒暄,實在累人,剛才才會賀小侯爺渾難。
但眼下出來后,頓時胃也不疼了,頭也不昏了,簡直神清氣爽。
至于賀顧剛才捎出來的那個小青玉盅——
則是他今日從芷宮出來前,趁蘭疏不備,從那壺皇后娘娘,賜給瑜兒姐姐的酒里,倒出來的一點。
那般好的酒,聞一聞也知道難得,與其無人品嘗、糟蹋了,倒不如讓他嘗個味兒,也好佐他的糖炒瓜子。
苑花園中,有個種滿了七瓣蓮的小湖,雖然說是小湖,但畢竟是皇家園林,再小,圍著湖邊走一圈,也得花上大半個時辰。
天已晚,賀顧正好走到湖邊,此刻極目遠眺,純白如練月下,湖面波粼粼,七月時節,沿湖的蓮花開的甚好,晚風中隨風搖曳,朦朧里有種別樣。
賀顧正想找個地方坐著喝酒嗑瓜子,忽然遠遠看見一個悉的背影——
竟然是長公主。
站在湖邊,正低著頭,不知在看什麼。
賀顧頓時神一震,小步跑上前去,道:“瑜兒姐姐!”
長公主果然形一僵,轉過頭來,見了賀顧,道:“……你怎麼也出來了?”
賀顧笑道:“這話我還想問姐姐呢,不過既然姐姐說‘也’,難道姐姐也是跑出來的?”
裴昭珩沉默了一會,道:“我今日……的確不想留在席上。”
席上都是子,聊的無非都是些夫君、孩兒、家長里短,這種宴會,以前裴昭珩陪著皇后,也只姑且聽著,從不往心里去,今日卻不知為何,越聽越覺得煩躁,心神愈發不寧。
便早早出來了。
賀顧笑道:“可見姐姐和我一樣,不得宴會無趣,咱們子一般。”
年人俊俏、爽朗、干凈,便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笑容,都好像帶著灼人的溫度。
裴昭珩的目,迅速從賀顧臉上挪開,他垂眸看了看湖里的蓮花,道:“……花開了。”
賀顧卻不知想到了什麼,眼睛忽然一亮:“姐姐,你摘沒摘過蓮蓬?”
裴昭珩愣了愣,沒回答。
賀顧卻喜滋滋道:“姐姐肯定沒摘過,正好眼下到了時節,我看這湖邊就長了不,還長得不錯,我這就給姐姐摘一些上來,剝開了,里面蓮子清香又白,可好吃了!”
他說干就干,也不等長公主阻攔,便坐在湖邊等自己,抬腳了鞋,十分隨意的一扔,撈起,也不嫌臟,赤著兩只白腳丫就下了水。
湖邊水還不深,所以剛才賀顧看一眼,就知道要摘這湖邊的蓮蓬不難。
裴昭珩卻愣住了。
月下,那年撈起,卷起裳下擺,兩條白生生、理流暢、勻稱的長,就這麼在了外面。
賀小侯爺正一臉認真的在水里來去。
雖然還未完全長,他形仍稍顯纖細,但賀顧的腰線條,卻十分流暢矯健,此刻他撅著屁、彎著腰,這般繃,就更加明顯,廓分明起來。
裴昭珩看著他,那原本要阻攔的話,也不知為何,徹底被堵在了嗓子眼里——
再也沒說出口。
第36章
賀顧作十分麻利,沒有半盞茶功夫,便已經摘了一大把蓮蓬,抱著上了岸,他把蓮蓬扔在湖邊的石凳上,又著腳丫進水里,涮了涮踩了一腳的湖底淤泥,待涮干凈了,甩甩腳丫上的水漬,十分混不吝的就打算放下穿鞋。
裴昭珩見狀,眉頭擰了一團,忽然道:“等等。”
賀顧一愣,扭頭看,道:“姐姐,怎麼啦?”
裴昭珩道:“你先別穿,過來坐著。”
賀顧有些不著頭腦,但他自覺,一個好丈夫的必要素養,就是對媳婦言聽計從,于是問也不問,便依長公主之言,坐在了湖畔的石凳上。
誰知他甫一坐下,長公主竟然在他面前蹲下了,從袖口里取出了一小塊白帕,拉過賀顧的腳丫,低著頭聚會神的給他起了……
腳??
賀顧頓時呆若木,簡直以為自己產生了錯覺,亦或是在做夢。
蒼了個天啊……
他心中高貴、清傲、不茍言笑的瑜兒姐姐,眼下竟然……竟然紆尊降貴,屈膝蹲下,低著頭認認真真給他腳丫??
長公主的指尖微涼,掌心卻是溫熱的,手上力道極輕,卻又拭的很認真,就是賀小侯爺兩個小腳趾之間的隙,都沒放過,但正因如此,更加賀顧覺得既又,愈發難耐。
賀顧回過神來,臉已經紅了猴子屁,他哪里經得住瑜兒姐姐這樣,嚇得連忙腳,道:“姐姐,你這是做什麼,不……不用這樣……我直接穿鞋就好……”
然而長公主卻一把抓住了賀小侯爺往回的腳丫子,抬眸看了賀顧一眼,淡淡道:“夜里天涼,你腳上水漬不干凈就穿鞋,回去落了風寒怎麼辦?”
賀顧結結道:“那……那我自己來就行……怎麼能讓姐姐……”
長公主道:“無妨。”
語罷,繼續低頭給賀顧著腳丫子上的水漬。
賀顧心中頓時既甜、又有些窩心,漲的直發酸,暗自發誓他以后,這一輩子都絕不會負瑜兒姐姐,一定好生護一生一世。
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又忍不住暗自慶幸起來,還好今日來前,便早早沐浴焚香過,他也沒有腳臭啥的這種病,否則現下豈不尷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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