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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駙馬,真皇后》 56

咳,的確,這個東西若是人看到了,實在有傷風化,所以賀小侯爺也只是自己珍藏,揣在上,誰也不看到。

就圖個樂兒嘛。

那邊陳皇后遠遠瞧見了這小兩口,是一個目,都這般你追我趕,你藏我躲的,忍不住角帶笑,心道瑜兒這反應,一看就知道,是害了。

既會害,便說明已經開竅,離想通也已不遠,陳皇后便也不替兒著急了。

總之,顧兒對瑜兒用頗深,那般眼神,瑜兒便是個冰塊,也早晚要被捂化的。

問題不大。

陳皇后如是想。

時間過得快,陳皇后又與賀顧、長公主閑聊了一會,關懷了一下賀顧和他小妹賀容,又問了他家中近況,賀顧也沒答的太明白,只含含混混的說外祖想念小外孫,便將賀容送去了言家,幸而皇后也沒有細細追問。

傍晚很快就到了。

今日有七夕宮宴,宮中不設宵,還未到日落時分,花園中的席面便已擺的七七八八,宮宴分了男子一席,眷一席。

倒是因著今日是長公主和駙馬回門之日,宴會開始時,長公主和駙馬賀顧都在前席,一同給君父磕頭行了禮,皇帝又關懷了婿幾句,問了他們在公主府過得可否順意,也都是例行公事的話。

賀顧心道,陛下畢竟是陛下,日理萬機,忙得很,對兒和婿的婚后私生活,好奇心顯然沒有陳皇后那麼旺盛。

長公主又給君父敬了酒,這才帶著蘭疏回了席那邊去。

賀小侯爺眼的送走了媳婦,也只得苦哈哈、心不甘不愿的獨個兒在男子席面這邊落了座。

他眼下剛了駙馬,是天子婿,自然與旁人不同,務司給他準備的位置甚為靠前,挨著太子與二皇子的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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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平常,二皇子見了他,總不免要怪氣、譏諷一番,但今日許是因著君父在此,裴昭臨表現的十分克制,只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便挪開了目

賀顧也沒在意,他心中在膈應另外一件事。

他和太子之間,只隔了裴昭臨一個人,實在有些太近了——

離太子過于近,賀顧心中便既覺厭惡,又十分惡心。

不僅是上的惡心,也是生理上的惡心。

只要一見到這個人,就能讓賀顧想起被凌遲的那種非人痛,他實在沒有辦法能夠讓自己完全不影響。

可也只能坐下,強迫自己不去看,也不去想。

但即便賀顧不看不想,太子卻不可能一點聲息不出。

畢竟裴昭元是一國儲君,既然坐在了這里,就注定是要眾人矚目的。

太子笑道:“皇妹和駙馬回門,竟正好趕上七夕,這日子意頭甚好,可見皇妹與駙馬,是命里緣分使然,注定了要白頭攜老、相伴一生的。”

太子這話,分明是在恭維君父,皇帝聽了,臉上笑容卻不知為何淡了三分,道:“公主和駙馬回門的日子,也是朕與皇后定下的。”

太子臉上微微一僵,但他頭腦轉的甚快,立刻便又改口道:“父皇與母后重皇妹,一片慈心,實是用心良苦。”

皇帝面稍緩,沉默一會,道:“為人父母,自然是要多些心的。”

席上一個胡須花白,形高瘦的老者聞言,站起來,遙遙朝著皇帝一拱手,道:“陛下所言極是,常言道父母之子,則為之計深遠,為人父母,便難免要多心一些,若是子有什麼不是、錯,也需得耐心了解,子之錯因何而起,再想法子為其糾正,雖然的確辛苦,但這也是為人父母之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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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老先生站起來,形都在抖,一番話說了這麼老長,卻還是巍巍、堅持著說完了,且說的之乎者也、云山霧罩。

賀顧心道,大好的七夕佳節,也不知這老先生搭錯了哪兒筋,竟然念起經來了,實在聽的他頭疼。

他遠遠瞥了那老頭一眼,卻愣住了。

這位老先生,賀顧多年不見,是以剛才人群中匆匆掃過,賀顧竟也沒留意到他,眼下注意到了,才想起這人是誰。

太子的老師,孟博遠孟老太傅。

一認出他來,賀顧再細細品味,剛才他那番云山霧罩的話,就立刻咂出了點別的味道。

孟太傅……這是再給剛被放出來的太子說好話呢?

皇帝淡淡道:“太傅年事已高,快坐下吧。”

兩側小極有眼力見,立刻躬上前,要扶孟太傅坐下,誰知這老頭看著分明搖搖墜,兩個小卻沒扶,他仍站在那里、巍然不

只道:“陛下,老臣家中長子,前些日子犯了糊涂,惹了老臣與他娘好一頓氣,但最后還是與他好生講了一番道理,如今他也悔改了,老臣心中也是百集,才會生此悟,老臣如今已經年邁衰,想到什麼,便要忙著稟給陛下,生怕哪一日撒手人寰,就再不能為陛下盡忠,這些話,也沒人說給陛下聽了。”

“不知陛下覺得,老臣說的可有道理麼?”

皇帝端起案上白玉酒杯,聲音聽不出什麼緒,道:“太傅所言,朕聽了亦是良多,已省的了,太傅快快坐下吧。”

誰知那孟太傅卻仍不罷休,不肯坐下,又朝天拱了拱手,抖抖花白胡子,道:“老臣字字皆是發自肺腑,更是發自一片衷心,常言道忠言逆耳,老臣這長子,雖然的確有許多不是之,但也正是因為他是長子,以后要承了家業,上擔著我孟家的前程,難免戰戰兢兢、如履薄冰,有時候說話直來直去、人聽了生氣,老臣的子,倒是機靈,總會在長子惹了老臣生氣后,給老臣肩捶,好言相子確然可,但老臣心中也知道原因,也不會因此,覺得長子不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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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到這里,皇帝的臉已經徹底沉了下去,手中那一盞白玉酒杯,也被啪一聲放在了案上。

裴昭臨的臉也黑了,冷聲打斷道:“孟太傅,今日是七夕佳節,大好的日子,父皇設宴款待親眷、群臣,是為著高興來的,不是為了聽太傅絮絮叨叨家中蒜皮的事,太傅年紀大了,莫不是頭腦也糊涂了不?”

“還是快快坐下,好好歇歇吧!”

本來長公主走了,還賀顧有些萎靡不振,眼下見此形,心中瞬間神了。

他就是再傻,也看出來了,孟太傅這是在幫太子和二皇子打機鋒呢!

上輩子他好像沒來這趟宮宴,也完全不記得這麼回事兒。

如今三殿下遠在金陵,孟太傅里刺刺叨叨、含沙影的那個捶肩、譏諷諂子肯定不可能是三皇子,而是近日頗得圣眷的二皇子,裴昭臨。

狗咬狗,一,反正咬不到瑜兒姐姐和他小舅子三殿下上,賀小侯爺當然是樂得看戲,心中喜滋滋道:打起來打起來,趕打起來!

里的瓜子,也嗑得愈發歡了。

二皇子語畢,孟太傅才巍巍道:“二殿下,請恕老臣年邁,這耳朵也不好使了,殿下說慢些,老臣實在是聽……聽不清啊……”

裴昭臨:“……”

賀顧一邊憋笑一邊繼續嗑瓜子。

孟老頭雖然裝傻,二皇子卻也有他的靠山在,果不其然,席間一個面方臉闊的男子站起來,笑道:“既然孟太傅年事已高,便還是坐著歇息歇息吧,臣剛從南嶺戍守,卸職回京,眼下也想趁著七夕這個好日子,跟陛下討個恩典呢。”

這人賀顧自然識得,二皇子的生母,聞貴妃娘娘的兄長,威寧伯聞修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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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太傅似乎還不愿意罷休,仍要再說,太子卻輕咳了一聲,孟太傅一怔,半晌,終于不再說話,老實的讓小扶著坐了下去。

皇帝也不再搭理孟太傅,笑著問聞修明道:“你倒自覺,朕的恩典,旁人都是老實等著,偏你敢開口要,罷了,卿便直說吧,有何請求啊?”

聞修明笑道:“七夕佳節,沾著長公主殿下和駙馬剛剛大婚的喜氣,臣家中也有個小兒,如今剛剛及笄,還不曾許人家,我這當爹的,怎麼看都覺得,選不到合適自己閨的兒郎,想到陛下圣聽清明,定然慧眼如炬,便斗膽求個恩典,想請陛下為小,擇一良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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