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話音剛落的瞬間,只聽到病房門被敲了敲。
“請問何涉在這里嗎?”
何涉看到門口穿著警服的人。
這一瞬,他知道他完了。
警察舉起自己的證件,并出示逮捕令:“何涉,你涉嫌謀害他人命安全現將你逮捕,你有權利在接警察詢問之前委托律師,他可以陪伴你詢問的全過程,但現在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第40章 有點甜40
楚熠橋手中的報告幾乎要被他爛,攥的手抖著,他堅持了那麼多年的認知,他原以為是值得信任的好友,是他將自己的命給了何涉,如今換來的卻是欺騙。
‘撕拉’一聲,報告被撕碎片。
這些碎片丟到何涉的腳邊。
紙張跌落的聲音‘啪嗒’一下很輕,何涉卻仿佛被幾片碎片狠狠砸暈了腦袋。
“橋,我——”
“何涉,你不配保護Omega。”楚熠橋強忍著自己的怒意,他看向何涉,眼眶卻漸漸紅了:“你……你跟他們有什麼區別,你比他們更過分。你把我對你的信任放在腳底下踩,你從沒有尊重過Omega,你怎麼對得起那些信任你,對你說謝謝的Omega!”
聲音里帶著難以遏制的憤怒讓聲線在抖,哽咽也聽著令人心疼。
十五年,人生有多個十五年,又有多信任可以維持十五年堅定不移。
駱清野從沒見過這樣的楚熠橋,他就沒見過楚熠橋生氣,而且是這種失頂的生氣。默默地握上楚熠橋的手,覺這男人氣得在抖,他很想抱抱他。
但是他知道這個時候還不是他該手的時候,而是楚熠橋跟何涉兩人之間要解決的事。
這場屬于何涉自以為是的謊言,來的實在是太遲,揭的也太令人痛心。
“咔嚓”一聲,冰冷的手銬銬上何涉的雙手。
審判也來的太遲。
何涉對上楚熠橋失頂潤的眸子,他一直看著,仿佛看多一眼這個自己喜歡了那麼多年的人就可以在腦海里多停留一秒,但也被楚熠橋這樣失頂的眼神看得難無比。
好像這一天的到來沒有他想象中那樣突然,
好像也有預料過,
只是沒想到那麼快。
“橋,我從沒有想過傷害你,我只是太喜歡你了,太想你為我的Omega,對不起。”
“帶走。”警察沒有再給嫌疑人什麼抒的機會,逮捕令拿到就得立即執行任務。
何涉在走出病房前突然停下腳步,他側過看向楚熠橋:“你爺爺來找過我,但是我沒有告訴他你的真實況,一次都沒有。我不后悔這麼做,至我在你邊待了十五年,至我保護你,把我所有的溫和喜歡給了我喜歡的你,我不后悔。”
腳步聲漸行漸遠,直到消失不見。
病房里陷沉寂。
楚熠橋靠坐在床頭,沉默著什麼都沒有說,唯有眼眶微紅看得出緒變的痕跡。
從十三歲他就認識何涉,到現在認識了整整十五年,人的一生有多個能夠維持這麼久的朋友。邊的同學或多或有聯系,但也僅是點頭之的關系,可何涉不是。
這麼多年過去了,他跟何涉一直都在為omega協會做事,他以為何涉和他的想法一樣,他們所做的努力都是為了保護omega。
可現在竟然告訴他,自己信任了那麼多年的好友不僅是個alpha,還是一個欺騙他所有信任的人。
不后悔?
何涉是用什麼心態說出這三個字。
“哥,對不起。”
就在他沉浸在懊惱自己如此愚蠢的時候,旁的駱清野突如其來對他說了這麼句:“為什麼?”
“我不應該沒有經過你的同意就把你的藥拿去做檢測,拿到結果后也不應該沒有經過你的同意就擅自報警。”駱清野收斂起方才的強勢,又變回只在楚熠橋面前乖順的模樣,只見他眉眼低垂,語氣里帶著歉意:“我知道何涉對哥哥你來說很重要,但是我忍不了。”
一想到那些琳瑯滿目已經空了的藥盒,里面充斥著何涉的信息素氣味,而這些全部都被楚熠橋吃了。
再看到楚熠橋的那些病例,整整齊齊的就在藥箱下,最底下的那一張顯示的就診時間是四年前,就診醫生是何涉,也就是楚熠橋是從二十四歲那一年開始吃的何涉開的藥。
他不敢想如果這一次不是他果斷的拿楚熠橋剩下的那些藥去做檢測,最后楚熠橋會變什麼樣。
何涉這個人渣。
“你做得很好。”
駱清野覺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腦袋上了,他怔然抬眸,就見楚熠橋對自己溫的笑著:“謝謝你保護了我,小勇士。”
明明自己剛經歷過生死與好友的欺騙,卻還能夠那麼溫的夸獎他,他以為楚熠橋會生氣他的擅作主張,沒有想到楚熠橋不僅沒有怪他還夸他了。
從沒有得到過夸獎的喜悅在他心頭上涌,與此同時在夾雜著對楚熠橋不一樣的。
這男人真的完全踩在他想為的理想型。
“哥哥你不生氣嗎?”
“我為什麼要生氣,我還得表揚你做了一件很果斷很勇敢的事。”楚熠橋像是想到什麼,目落在線耀眼的窗外,琥珀的雙眸下涌著克制的緒:“你比我勇敢,也比我聰明。”
拿到犯罪證據果斷的報警,這才是最有效保護自己的方式,而不是去找肇事者對峙,這是最可笑的。
年做過這樣一次愚蠢的事讓他刻骨銘心,也為他到如今都難以再彌補的愚蠢,因為他錯過了犯罪追訴時效期限,證據不足,無奈撤訴。
傾灑室,落在楚熠橋的上,本就很白,仿佛被線一籠罩被融其中那般,線勾勒著他清瘦些許的側臉,斂出幾分脆弱。
駱清野心頭一疼:“哥哥。”
楚熠橋靠坐在床頭,他輕笑出聲:“百分之五的契合其實我懷疑的,但我真的不愿懷疑他,因為他確實為我做了很多事,包括控制我的病,包括研發阻隔劑,但是我沒想到他會騙我他是beta,也沒想到因為喜歡就能做這樣的事。”
駱清野沒有再說話,而是靜靜坐在楚熠橋旁陪著。
心疼歸心疼,但他知道這個時候楚熠橋需要陪伴和等待去緩解這十五年漫長的欺騙,去消化這樣一個曾經如此信賴甚至把命都出去的朋友會做這樣的事。
到握著的手有些冰涼,他前傾雙手握上楚熠橋的手。
“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他是alpha?”
“嗯。”
“那你為什麼不跟我說?”
“我不想哥哥你難過。”
楚熠橋聽著,這個小家伙比他想象中心思還要縝,也比他想象中要敏警惕,而且沉得住氣。也不虧是能在凱撒皇宮那樣的地方活下去的alpha,忍氣吞聲生存過的骨頭。
駱清野握了握楚熠橋的手,而后像是忽然想到什麼立刻松開了手,仿佛是燙手山芋那般,他拉開跟楚熠橋的距離:
“我原本想讓哥哥你自己發現,如果我告訴你你可能不會相信,就像你寧愿相信他說的百分之五的契合度,也不愿意相信我們之間能夠如此靠近絕對不僅只有百分之五的契合。”
楚熠橋下意識的握住駱清野松開的手,察覺到這家伙疏離的作,握住不讓他逃,他看向駱清野:
“躲什麼?”
駱清野沒想到楚熠橋會反握住他的手:“我,我沒躲。”
“剛才不是表現的很好嗎?”楚熠橋想到剛才駱清野能夠輕而易舉制何涉的那一幕,還真是符合他心目中alpha的形象,也是他一開始想把駱清野培養這樣的人:“你保護了我,為什麼現在又躲我?”
駱清野會為一個干凈、強大、沉穩的Alpha。
駱清野抿著,言又止,這兩天他想了很多,但是此刻坐在楚熠橋面前他又不知道該怎麼說了。他的疚和后悔不僅僅是因為沒有保護好楚熠橋,還連累了楚熠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