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迭瞇了瞇眼,想起早上那顆薄荷糖。
最后一節課快下課的時候,江云邊又收到一條短信,是樂隊發來的,問他到底在干什麼。
江云邊這幾天初次見好的心又壞了下來。
餐吧那邊被查了,直接取消駐唱項目,樂隊跟他一塊兒丟了飯碗,現在有點找他算賬的意思。
下課鈴一響,許湛剛想回頭撈江云邊一起去食堂,這位祖宗已經沉著臉穿外套走人,一點回頭的意思都沒有。
許湛剛想效仿《創造亞當》出手,跟最后的周迭對上視線。
“……”許湛覺得有點尷尬,憋了半晌,語重心長:“兒大不中留啊。”
周迭:“……”
走下教學樓,江云邊打通電話:“我倒不是很怕威脅,該算的賬攤明白了說,別嘰嘰歪歪。”
“說話別那麼嗆,誰又點你的火了。”主唱嘆了口氣:“我們找了新地兒,不過還在裝修,十月十一月左右開張,到時候過來唱。錢照舊。”
江云邊有點意外。
“反正通知在這兒,不信拉倒。”
“行。”江云邊應下:“到時候給我電話吧。”
電話掛斷之后,江云邊走上宿舍,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走向了705.
開門的是鄭方形同學,手里端著碗泡面:“找許湛嗎?他還沒回來。”
快一點了還不回來,許湛是去吃蟠桃宴了嗎?
“方便我進去嗎?”江云邊給了真實的理由:“我并不能很好地跟我的舍友共存。”
剛說完,就看到了樓梯口走上來的周迭。
江云邊手心麻了麻,第一反應是覺得自己剛才的話似乎有點問題,但周迭的視線由始至終沒有落到他的上。
不對,他為什麼要心虛!
鄭星凜端著泡面,看著周迭面無表地走到707把門關上,忽然覺得有些尷尬。
那天晚上的氣氛好像也還沒現在那麼僵啊。
“江江,我的寶貝!”吃飽喝足的許湛回宿舍,看到江云邊時還熱地張開雙臂想要抱他。
江云邊:“你再那兩個字我把你上。”
許湛比劃了個把拉上的手勢,隨后神兮兮:“快快,進來跟你們說八卦,我們高三的級花居然給周迭送飯呢!”
鄭星凜把泡面放下:“級花?徐昭若?他倆不是之前就傳言是一對嗎?”
江云邊靠在桌前,視線掃過許湛桌面的練習冊。
“靠,我之前還以為爺的生活大概跟我們一樣,沒想到人家還有人專門送飯,紙醉金迷的生活太可惡了!”許湛佯裝憤恨地錘了桌面一拳:“好嫉妒啊!”
許湛瞪著江云邊:“為什麼我的邊盡是帥哥,我這麼好的貨都出不了手了。”
鄭星凜順著他的視線看著江云邊,順問:“江哥也有嗎?”
江云邊似乎一直在走神,提到他時才慢吞吞道:“嗯?”
“他不可能啦。”許湛雙手在跟前:“這位施主,告訴你個,江長老早在三年前就……”
然后他就被江云邊不清不重地踹了一腳。
許湛自己的屁:“啊,我也想個小甜O,我也想試試給臨時標記!”
明明是相當正常的一句抱怨,江云邊卻莫名覺得后頸有些發燙,他抬手想時卻發現坐在對面的鄭星凜一直在盯著他看。
江云邊把手放了下來:“怎麼?”
“啊,沒事。”
江云邊沉默片刻:“我還是回課室吧。”
走到教室,江云邊才發現自己的桌子旁邊多掛了個小書包,里面裝著的是抑制劑,使用說明詳細地列在小冊子上。
興許這就是有錢人家的補償吧,江云邊看著抑制劑,冒出個詭異的念頭——
自己被周迭標記了之后,會影響他以后找對象嗎?
可是周迭還能標記其他人吧?
后頸刺痛了一瞬,無端的燥郁涌上心頭,江云邊洗手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居然很想把許湛這八卦的混蛋團團。
跟這種人做朋友真他媽影響心態。
下午的課一晃而過,江云邊跟后桌一如既往地分割兩個世界。
放學,江云邊拍了拍許湛:“晚自習打個掩護。”
住宿生需要晚自習,并且沒有明確的座位安排,晚上的后排是熱門位置,大家不敢坐江云邊的就讓許湛搬地兒。
許湛罵罵咧咧地挪窩,出于禮貌,跟周迭打了個招呼:“迭哥,不出意外以后晚自習我都是你的前桌了,多多關照哈。”
周迭視線在書上,漫不經心:“他經常曠晚自習?”
“不啊,他以前不住宿。”許湛答:“他之前在外面租房子呢,現在好像是因為兼職沒了,沒辦法才住宿的。”
這麼回答好像顯得他江哥好怪,許湛又補充:“你別誤會,江哥不是什麼壞人,他只是沒有家。”
周迭:“……”
聽起來更奇怪了。
似乎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什麼,許湛閉上了,所幸周迭看起來興趣不大。
也是,這倆關系那麼差,怎麼可能對對方有興趣?
兩個小時的晚自習結束,班里的同學稀稀拉拉地回宿舍,周迭回到宿舍時才發現707亮著燈。
開門的一瞬,江云邊的T恤松松垮垮地斜出半個肩膀,右手捂著后頸,一塊創口飄落到地上。
第13章 、13
江云邊看到周迭的第一反應就是把領口正好,然后把遮掩后頸的手收回去。
他可是堂堂正正的Alpha,為什麼要像個Omega一樣遮掩躲藏?
更何況中午他還當著這個人的面說了他們兩個不能共存,現在沒必要整這些有的沒的。
周迭關上門,看著那人若無其事地把創口扔到一旁的垃圾桶里,隨手了本書翻開。
痂已經掉了,傷口不淺沒有留疤,他后頸的曲線一如當初的干凈漂亮。
周迭翻出服去臺,卻發現新曬的服里自己借給江云邊那套已經掛在上面了。
他以為江云邊不會洗的。
江云邊坐在椅子上,覺得周迭至會對他中午說的話不悅甚至是找茬,可沒想到那人洗完澡就出門,熄燈前才回來。
推門而時還有一油味兒的阻隔劑……這味兒他知道,江云以說在Omega里很流行。
江云邊躺下時莫名覺得自己后頸又疼了下,像是在做出什麼反應。
草,這都什麼事兒。
所謂的“易期”隨著傷口結痂過去了。
江云邊看著多出來的抑制劑,忽然意識到自己跟周迭已經當舍友一周。
周迭像是上了鎖,江云邊也自然地把他當死人,6A擔心的宿舍戰奇跡般地沒有發生。
課前,許湛帶著試探問道:“云邊兒,你跟你舍友相得好嗎?”
“怎麼?”江云邊頭也不抬:“想關心我還是關心他?”
“那倒不是,我們幾個下了注,賭你倆啥時候分家,我押了一周。”
江云邊哼笑一聲:“家?”
“額……”許湛意識到自己說錯啥了,立刻轉移話題:“我還下了另一個注,明天月考的年級第一,我押的還是你。”
中秋節在周二,學校把安排在下周的考試調到了周六周日,考完就是三天假期。
“閑著的錢可以捐給希工程。”
“不不不,我們押的不是錢,是干飯人的尊嚴。”許湛從自己的書包里掏出了掏出了一盒好麗友派:“你看,隔壁的戰書!”
許湛一臉嚴肅地從那盒好麗友派里出一張紙條,上面寫著“三班興,衛初旺”。
他嘖了嘖:“看熱鬧不嫌事大。”
“……”
一群神經病。
江云邊雖然不是很想管,但他那位爺后桌時至今日似乎沒怎麼正經看過書,加上之前的惹是生非還有什麼早傳聞,他拿什麼跟衛初那個學癡比考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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