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抒拿起一個木盒和一個信封:“隨便走走,晚點找你一起吃飯。”
看著的背影,安可低聲嘟囔:“不會又去找的程老師吧…不是說不見面了嘛。”
余抒聽到了的碎碎念,沒多解釋就出了門。
天氣太熱,難得打了車,很快到達。
余抒站在門前,屏住呼吸聽了一會,確定屋里沒有靜,才按了指紋鎖開門。
門一開,阿白親切地撲了過來,把阿白一把抱了起來,了:“想我了沒,小東西。”
余抒抱著阿白進去,檢查好貓糧和貓砂盆,才放下貓,開始整理自己的東西。
曾經落在這里的睡、發帶、頭繩、一份學習材料,一件一件放進包里。
將木盒放到桌上。
至于信封……想了想,拉開了茶幾的屜,放了進去。
阿白被冷落在一旁,不滿地蹭了蹭的管。
余抒笑著把它抱起來了,又放下:“你以后要自己乖乖的啊。”
撕下一張便簽,寫了幾行字,順手在了冰箱上。
最后,把指紋鎖里的指紋刪掉。
站在門口,余抒逆著站了兩秒,影子也落在地板上。
數秒后,反手帶上門,徑直走了出去。
-
下了公,余抒走在樹蔭下,避開熱辣的,跟著導航往前走。
路邊有車緩緩降速,車窗降下來:“小抒?”
余抒:“…秦姐?”
秦繁穿暗紅長,濃郁調和白皙對比很強烈,單手搭在車窗上,發被風輕輕吹起,笑容賞心悅目:“去哪?”
余抒指了指:“前面那個十字路口。”
秦繁笑:“那姐姐順路載你過去。”
余抒沒拒絕:“好,謝謝秦姐。”
等坐下,秦繁地把空調風口轉過去:“孩子夏天也不能貪涼,對著空調吹。”
是這種鄰家姐姐般的親和語氣,余抒乖乖點頭:“知道了。”
秦繁勾了下角,語調輕和地慨:“我們小抒,對誰都這麼乖嗎?”
余抒:“…也不是吧。”
哎……現在這話又沒法接了。
秦繁一切都好,就是說話隨心所,經常讓人不知道該說什麼。
秦繁笑了笑,心底卻嘆了口氣,這小白兔…怎麼心防就這麼重呢。
從始至終沒松過口姐姐,也沒有給一點曖昧發酵的機會。
“秦姐,我在這里下就可以了。”
“好,”秦繁靠邊停車,“不跟我一起吃個飯嗎?”
余抒看了看時間:“抱歉,我還有事,今天來不及了。下周吧,下周六可以嗎?”
之前數次說要請秦繁吃飯也沒吃,特意加上一句,表達出的誠意。
秦繁很惋惜地點了下頭:“好吧。那下周六見,可不許放我鴿子哦。”
余抒點頭:“一定!”
等秦繁的車開遠,余抒才折返,往回走了一段路,進了一家醫院。
最近不太舒服,胃口也很差,本來以為是腸胃炎,后來又覺得不像。今天反正也出來了,約了一個全檢查。
檢查報告下午四點出來,余抒等到報告,掃了一眼,下意識皺了皺眉。
拿著報告掛號,排隊,見到醫生。
醫生胡子都白了,對笑了笑:“不要啊,就是長了個小小的瘤子,做個小手切掉就好了,不過得盡快啊。”
余抒愣住了:“小手?”
抿了抿又松開,眉梢蹙了起來,有些無措。
老醫生笑容愈發溫和:“不要擔心,就是個小米粒大小的瘤子,也不要怕。”
余抒緩了緩,呼了一口氣,暫時平靜下來:“好的我知道了,那我跟您這邊約下時間。”
等約好周末手的時間,再記下注意事項,余抒站起來:“謝謝醫生。”
老醫生對笑:“不要怕,我們都會幫你的,就是個小小的米粒,咱們扔了它就好了。”
余抒忍不住笑,笑著笑著眼眶卻有點發酸,又一次說:“謝謝…謝謝您。”
走出醫院,日刺眼到讓人眩暈。
余抒沿著來路走到公車站,在想這周日的手…邊的人都有自己的事要做,余庭秋在國外參加學會議,室友在為考試周瘋狂熬夜看書,發小嚴悅再次出國,回學校修完最后的課程。
們都太忙了,余抒不想打擾們。
至于那個人…
余抒手指蜷一下,給手機解了鎖,下意識點開那個對話框。
往上,看到自己發出的數條消息。
最后一句是:時間到了。
——到此為止吧。
就只有上方的一條‘不在’,沒有其他回復。
——對發出來的最后一句,沒有任何回應。
余抒深呼一口氣,退出了對話框。
這段關系的開始,也只是一個溺水之人的自救而已。
不能習慣于依賴。
哪怕在雨夜撐傘接,在深夜陪講整夜的電話,跟說為自己的大樹。
也還是不能夠的。
-
程遠山一腳踩空,重重摔了一跤,幸好有驚無險,檢查結果是左組織挫傷,在醫院折騰到半夜。
程傾給父親掛急診,帶他去拍片子,等醫生開口說沒大事,正要代注意事項,繼母帶著程樂趕了過來。
“老程,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就是踩空了。”
“你明天去你不肯,明明知道晚上山上黑,你還非要上山,真是!”
“就是,爸你總不聽我媽勸,后悔了吧?”
“好了好了,別說我了,這麼多人呢…來來來,聽醫生說注意事項。”
走廊上靜悄悄的,程傾往外走。
病房里的聲音也越來越小,但依舊清晰,一字不落地落耳中。
快到五點了,夏天的天亮的早,天際泛著淺淺的魚肚白。
程傾了眉心,緩解了整夜未眠的疲憊,拿起手機看時間,才發現最后一條信息沒發出去——網絡不好,發送失敗了。
這是昨晚的事了,現在再發過去似乎也沒必要,程傾沒再回復,準備回了永州去見余抒。
等天大亮,給父親辦好出院手續,回家又花了一天理剩下的瑣事。
程傾認床,哪怕的房間還是年時的那間,但這麼多年過去,已然有些陌生了,睡不慣,第三天一早就開車回了永州。
門打開,站在玄關換鞋,敏銳地覺到客廳里有些不同。
搭在沙發上的那件睡不見了,茶幾上多了只筆,還多了一個盒子。
程傾換好鞋,先去檢查阿白的貓糧。
滿的,像是剛倒進去不久。
抱起小貓,給它順了兩把,又放下了。
程傾彎腰拿起茶幾上的木盒,打開一看,是一條疊放整齊的巾,像是從未被人系過,近乎全新。
旁邊是一本原本平放的臺歷,此刻折了起來,時間依舊停留在五月…而且,在‘31’這一天上,有一圈淺淺的鉛筆痕跡。
這不是圈的,是余抒?
什麼時候圈的?
程傾瞬間想起昨晚那條未回復的消息。
時間到了。
——三個月了,時間到了。
把這件事忘了,忘得一干二凈。
所以現在…是結束了。
程傾舒了口氣,放下巾,目環視一圈,停了下來。
快步走過去,撕下冰箱上的便簽紙。
“阿白喜歡吃的貓糧牌子就是上次跟你說的那個。”
“貓砂就按它喜歡的味道買。”
“記得帶它去打貓三聯”
“對它耐心一點。別兇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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