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長卿點點頭:“若是能打通商路,也是件好事。”
蕭止戈也正是這麼想,聞言又牽著他走到里間,拿出一份草擬協議給他看:“今日還與他們談了這個,若是能,日后或許我們便能坐船出海,去南海看看。”
他拿出的是一份造船的草擬章程,大鄴以改良筒車的圖紙為換,換雨澤派遣擅于造船的匠人來大鄴,教大鄴的匠人造船。大鄴閉國多年,有出海。所造船只十分落后,而雨澤卻最擅造船,蕭止戈為以防萬一,便特意與雨澤使臣談了相關事宜。
安長卿看的目發亮,仿佛已經看到了日后乘船出海的盛況,激道:“也不只是為了南海之行。大鄴雨澤之外,尚有無數外邦,等我們自己造了海船,也可以出海去那些異邦看看,同他們做生意也無不可。”就像他從前看過的那些游記所寫一般。
蕭止戈被他看得心頭發熱,趁機在他上了一吻,低笑道:“雁王心里惦記的都是大事,朕卻想著,日后我們可以周游大鄴河山,看盡河山之后再乘船出海,見識一番天地廣博。”
“太子才不過一歲,你想得也太遠了些。”安長卿笑他。
蕭止戈理所當然道:“人生不過短短幾十載,前半生攘外患平憂,勵圖治為后世鋪路。剩下半生我卻不想耗在這上面。人生苦短,難求。我只想珍惜與喏喏相守的時罷了。”
這是他自當了皇帝之后便有的想法,若不是這大鄴江山無人可守,他當個閑散王爺與安長卿自去逍遙也無不可。
安長卿聽得心里一,尤其是今日聽了薛無的故事,他愈發覺得這世間不滿太多,他與蕭止戈此生看似圓滿,卻也是上一世生死相離才換來的。因此這一世,他也愈發地珍惜兩人的誼。
凝視著男人認真的眉眼,安長卿粲然一笑:“那你現在可得對安珩好些,不然他可不接你的擔子。”
蕭止戈背過手哼了一聲:“他若不當,便安珠當好了。”
安長卿被他逗得笑容愈盛,當真認真想了想道:“還是安珩好了,安珠脾氣像你,真要是當了皇帝,那些大臣們怕是沒有盼頭了。”
蕭止戈聽著卻笑容一收,神危險地近他,將他抵在殿的屏風之上:“那些大臣沒有盼頭,雁王可有盼頭?嗯?”
安長卿半點不憷他,擰著眉裝模作樣地想了想,出其不意地仰頭在他角親了一口,笑道:“我自然有盼頭。”
蕭止戈了潤的角,眸微深去尋他的,低聲喃喃道:“是嗎?那親我時……喏喏在盼著什麼?”
呼吸被掠走,安長卿睜大了眼,話還未說出口,就被他帶進了另一番更妙的天地之中……
***
接下來幾日,安長卿不再刻意待在宮中,有空了便去雁王府住一兩日。果然沒過幾日,淮如善便尋上了門拜訪。
彼時安長卿正在雁王府中曬書。醫館中無事,小余綃便也在王府中幫忙。安福進來通傳時,安長卿眉頭一挑,了汗又換了一服,瞧著正在咕嘟嘟喝水的余綃,想了想便把他也帶上了。
余綃今年十歲有一,自被他從梁州帶回來之后,便一直跟著胡是非學醫,如今氣神養起來了,越發長得好看,便是臉上那一塊魚鱗狀的紅紋,也越來越和諧,看久了不覺得丑陋難看,反而有種異樣的。
安長卿一直猜測余綃與他同是鮫人族,想到上門拜訪的淮如善,便生出了試探的心思,索將余綃也帶上了。只是又擔心余綃年被淮如善哄騙套話,又叮囑道:“等會帶你去見的那位客人你防著些,若是問到你臉上紅紋相關的事或者你的世,不能說便裝作不知道。”
余綃十分機靈,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牽著他的手安靜乖巧地跟在他邊。
淮如善被下人請到了前廳等候,安長卿牽著余綃進去時,刻意觀察他的表,果然就見淮如善在看見他們二人時,目凝了一凝。接著便十分自然地起同安長卿見禮。
“聽聞雁王在府中,冒昧前來叨擾。”
安長卿笑著道:“煜王大駕臨,有失遠迎,怎麼能說叨擾?”
兩人你來我往說了幾句客套話,淮如善才說了來意,原來前日鄴京城一位十分追捧的說書先生遠游歸來,今日下午便要開場子,淮如善十分好奇,便來邀請安長卿一同去聽。
安長卿有心試探他,自然不會拒絕。只是為難地看向余綃,道:“正逢好友的小徒弟來做客,可否帶上他一同?”
“自然可以。”淮如善順勢笑問道:“這小公子生得致可,想必王爺那位好友也是位靈秀人。”
安長卿笑了笑卻沒接他的話,只道:“那可好,我這就下人去備車。”
作者有話要說:
#論皇帝的民主#
慫慫:這皇位,總要有一個人來繼承,誰當?
小公主:你不當我不當,當然是蕭安珩當。
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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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是都去考試了嗎?覺評論忽然了好多1555,發出想看評論的聲音,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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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第 123 章
淮如善要去看的這位說書先生在鄴京極負盛名。是個約莫四十歲的中年人, 生得儒雅面孔,著藏藍長衫,一把折扇一搖, 倒是有幾分文人雅士的味道。據說他原本是個舉人, 為無又屢試不中,為了養家糊口干脆開始說書。他腹中有些墨水,口技又好,說起書來跌宕起伏, 漸漸便積攢起了名聲,從市井百姓到文人書生,甚至有不達貴人, 都喜歡聽他說書, 人稱一聲王先生。
王先生這日的場子設在仙樓后園,園子前頭設了雅座, 專供富貴人家。再后面一些以圍欄隔開,擺了桌椅板凳,為通座, 坐的多是普通百姓。淮如善早就定好了雅座, 三人到了仙樓之后,便被跑堂小二引著到前方雅座落座。
此時還未開場,通座已經坐了不人, 淮如善環顧一圈道:“這位王先生果然極負盛名, 竟然有如此多看客。聽聞他今日說得故事乃是他一位友人所著的故事后傳,講得是天上仙人與人間帝王的故事。”
“這個我知道。”余綃脆生生接話道:“前傳說的是是仙人下凡報恩,又與恩人將軍相的故事。仙人因仙力, 為將軍孕育了孩子,卻被人間的昏庸帝王當做妖怪以火刑。后來將軍劫獄救人, 自己卻死了。將軍死后仙人回了天庭生下一雙兒獨自養育,只年年帶孩子去人間祭拜將軍。這后傳說的就是仙人后來尋到了將軍的轉世之人,與他相認的故事。”
聽到一半時安長卿眼皮就跳了跳,等余綃說完,果然就是當初蕭止戈為了給他生子造勢鋪路特意人寫的話本故事。他目晦地打量著淮如善,揣著他邀請他來聽這故事到底是有心還是無意。
淮如善卻沒有出半點端倪,揚了揚眉饒有興趣道:“沒想到前傳竟是這般慘淡結局?”
余綃點點頭道:“我當初看完,還躲在被子里哭過呢。聽說后傳有了團圓結局,所以大家才趕著來看。”
“那倒是不錯。”淮如善搖了搖扇子,目看向安長卿,意味深長道:“我聽聞這故事是那作者照著陛下與王爺所寫,不知道王爺可有看過?”
“看過一些。只不過我不看這些坊間話本,便沒看完。”安長卿抿了口茶水淡淡道。
“鄴京果然比載虢民風開放。若是在載虢,這些文人畫匠就不敢拿我王兄來寫故事。”淮如善道:“更可況是這男人生子的奇異之事。”
安長卿心里暗道一聲果然有所圖,面上更加打起了十分警惕來應對:“天地廣博,我們一生所見也未必能全。這些編撰出來的故事,也未必都是假。他們寫他們的故事,只要不作犯科違背律法,至于寫的誰寫的什麼,我們又何必去干涉?”
淮如善若有所思道:“王爺真知灼見,真該我那王兄也學一學。”
他們正說著話間,就見王先生已經出場,喝了口茶水清了清嗓子,驚堂木一拍便要開講。于是三人便都不再說話,專心聽起書來。
王先生果然名不虛傳,一折認親的故事被他說的纏.綿婉轉,更兼傷心。待他驚堂木落了最后一下,一聲驚響才將眾人從故事之中喚出來。
余綃聽得眼淚汪汪,淮如善好笑地遞給他一塊手帕,又狀似隨意地問道:“余小公子這臉上是胎記還是刺青?花紋瞧著倒是十分獨特。”
余綃下意識看了安長卿一眼,見他不阻止方才回道:“是胎記,出生時便有。”
“是嗎?這胎記狀似魚鱗,我還以為是刺青一類,有什麼獨特的寓意。”淮如善笑著道。
安長卿含笑道:“巧合罷,不過這紅紋確實有些深意,卻不便多說。”
淮如善見狀不便再問,只好邀他們一同用晚飯。仙樓原本便是酒樓,一樓往上都是雅間,三人便又換到雅間去用了晚飯,飯后安長卿便借口回宮告辭離開。
他們二人離開之后,淮如善卻沒走,他臨窗而坐,過了大約一盞茶的功夫,就見一個灰人推門進來,關好門窗后跪地行禮道:“王上。”
“出門在外,不必講究虛禮,如今我既頂著二弟的份,你稱我王爺便是。”扇子在手心敲了敲,臨窗而坐的斯文男子換了一副神,背手起道:“可有查到什麼?”
“雁王府之防守十分嚴,我們不敢太過接近,只能旁敲側擊地打探,并未查到鮫人族的消息。”灰人道。
淮如峪轉過,看著下頭熙攘人群,沉思片刻道:“據記載,鄴太.祖當年銷毀了所有有關鮫人族之記錄,他們不知道實屬正常。但偏偏我卻總覺得,雁王應當知曉一些鮫人族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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