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艱難地著氣，卻一點都不示弱，瞪大了眼恨聲道：“殿下最好現在就殺了我。好宮里的太后皇后，滿朝文武，這天下人，都知道一國儲君其實連畜生都不如！”

“你以為孤不敢？”太子膛起伏，手指越來越收。

“你倒是殺啊！”太子妃嘶聲吼道：“我早就夠了！你就是個畜生！怪！你知道我每天看著你是什麼覺嗎？我只惡心想吐！”

“賤人！”

太子將摜到地上，青白臉孔控制不住地搐著，卻到底沒有立即殺了。最后看了癱的太子妃一眼，太子轉出去，聲音約從殿外傳來：“繼續打，打死了再將尸剁碎了喂狗。”

太子妃從地上爬起來，搖晃搖晃地追出去，看著院子里人一樣已經沒了靜的男人，聲嘶力竭道：“蕭祁桉，你會有報應的，我等著看你被千刀萬剮那一日！”

院子里的侍衛宮人仿佛沒有聽到這一番話，唯有太子妃的婢驚慌道：“娘娘，孩子！”

太子妃低頭看了一眼，就見水紅的宮下擺已經被染了深紅，跡順著流下來，在后拖出一條長長痕。定定地看了一會兒，又轉頭去看模糊被拖下去的人，神麻木地了肚子道：“罷了，本來就不該留你。如今你父去了，你也不必跟著苦了。”

說著也不太醫，失魂落魄地回了殿之中。

***

“觀中沒有真人？”蕭止戈奇道：“那太子妃從哪兒請的道姑？”

“屬下觀那道姑容貌形，倒是與觀中一個年輕道士相仿。許是——”

他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聽書房門被敲響，門外傳來安長卿的聲音：“東宮出事了。”

蕭止戈示意探子在一邊等候，出聲喚他進來：“又出什麼事了？”季安民應該還沒有這麼快作吧？

安長卿表有些一言難盡道：“葵二送回來的信，你一看便知。”

拿起信紙，蕭止戈快速看完，神怪異道：“這太子妃膽子倒是夠大。”說著又對一旁等候的探子道：“道姑的份不必再查了，你先回去。”

“你人查那道姑了？”安長卿聞言驚奇。他先前倒是想找出太子妃的夫，想著沒準日后能排上用場。只是探子本沒發現什麼異常，加上后來事太多，此事就暫時被他拋到腦后去了。

萬萬沒想到，太子妃竟然如此有膽量，天化日的就敢夫扮做道姑進東宮私會。

“查到也沒用了，人都死了。”蕭止戈道：“不過太子妃這回怕是要恨毒了太子。我葵二試著接一下，也許能利用一下。”

安長卿有些奇怪：“太子怎麼沒直接殺了太子妃？以太子的心，不該這麼輕易放過。”

蕭止戈哂笑：“他不敢。季安民這邊還沒作，東宮再自陣腳傳出丑聞，他就徹底無翻之地了。不信你看，這事東宮絕不會傳出一點風聲來。”

……

果然就如蕭止戈所說一般，隔日東宮就傳出消息，說太子妃因擔憂太子憂思過度不慎小產了。

聽說宮里趙太后與皇后聽說了此事后番去找安慶帝為太子辯解說。只是安慶帝也煩啊，這案子又不是他想查的。人家告狀都告到跟前來了，又正好撞到了史大夫手里，若是他還按著不讓查，那被詬病的就該是他這個皇帝了。

煩不勝煩的安慶帝敷衍了兩句，躲到了舒貴妃宮里去，眼不見心不煩。

而太子只能枯坐東宮，被等著季安民下一步作——此前不管是他還是皇后，甚至是太后，派去大理寺和季府打探消息的人都被不輕不重地擋了回來。顯然這一回，大理寺已經和季安民達了共識。

焦急不安地等待了兩日，季安民終于集齊了證人證，請安慶帝和太子移駕大理寺聽審。

安慶帝不太樂意去，但事關太子，他也只能做做樣子，擺駕去了大理寺。

安慶帝和太子坐在上位，兩位主審則坐在下方，依次提審證人。

越往后，安慶帝的臉就越難看。直到最后兩尸被蒙著白布抬上來，季安民方才起將名冊捧給安慶帝，低聲道：“陛下請看，這兩名子的尸已經仵作驗過，與這名冊正好對上。”

所有的證據都表明，孫氏兄弟沒有說謊，名冊是真，十九名被殺的子是真，東宮參與其中，也是真。

一旁太子臉沉，心里后悔當初同意徹查，只是此時后悔已經遲了，他只能想方設法替自己辯駁。

“看來此事卻與東宮有關聯。季大人可知那老太監模樣姓名，孤命人將人捉來審問。”

季安民深深看他一眼，道：“臣確有此想法，只是那兄弟兩人說不清老太監容貌，不知道可否請太子開恩，老臣帶著他們去東宮認一認人。”

太子下意識想拒絕，然而覷著一旁安慶帝沉的臉，只能不甘愿地答應下來：“可。”

季安民不給他后悔的機會：“此事宜早不宜遲，不如就今日去，還有勞太子帶路。”

一直未說話的安慶帝忽然道：“朕同行。”

太子心里微驚，卻只能咬牙笑著應下。

一行人浩浩去了東宮。太子總管太監將所有宮人都召集過來，讓孫氏兄弟一個個辨認。季安民掃了一眼低眉斂目的宮人，就知道這群人里，不會再有那個老太監了。

他也不急，老神神在在地等孫氏兄弟一個個認人。

眾人坐了大約一盞茶的功夫，忽然聽院傳來此起彼伏的尖聲。

季安民起：“出了何事？”

那聲音分明是從太子妃寢宮方向傳來，太子臉微變，直覺不想他們進去，起道：“孤人去看看。”

這時卻聽安慶帝對后太監道：“你們也跟著去看看。”

太子腳步一頓，帶著他們往院去。

季安民再次坐下，仿佛對院傳來尖半點不好奇，倒是一旁的安慶帝臉沉，不知道在想什麼。

大約又過了半盞茶的功夫后，就見皇帝邊的太監著急忙慌地跑出來，慌道：“陛陛陛下，出、出大事了！”

“何事？把話說清楚。”安慶帝面不悅。

太監了一把額頭的冷汗，戰戰兢兢道：“不知道哪來的惡狗，里叼著一張剝下來的人臉皮闖進了太子妃宮中，沖撞到了太子妃……”

“人臉皮？”安慶帝一驚。

季安民卻是眸中一閃，道：“這事來的蹊蹺，那些被殺子啥錢也都被剝下了臉皮。不如人搜查一番，以防還有其他的藏在別，驚嚇了太子妃。”

安慶帝默然不語，瞧了季安民半晌，疲倦地閉上眼，揮揮手：“罷了，要查便查吧。”

“是。”

季安民朝大理寺的人使了個臉，這些人便魚貫而，進了院搜查。

作者有話要說：

慫慫：原來你不行啊？（同

太子：……你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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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等啦，今天出門有事遼。不過還是努力長了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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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8 章

太子在看到狗里叼著的那張人皮時便覺得不好。匆匆趕過去, 卻見太子妃一臉憔悴地被婢扶著坐在椅子上，看見他來了，還抬臉朝他笑了笑, 臉比鬼還白上三分。

“怎麼回事？”

太子妃垂眸, 用帕子擋著臉泣道：“妾也不知道，這畜牲忽然叼著個東西闖進來，妾命人去捉，卻發現它里叼的竟然是張剝下來的人臉皮……”

太子面頰一陣搐, 眼神鷙地盯著低泣的太子妃，一時猜不這到底是巧合，還是與人里應外合想報復他……只是那地方他誰也沒有告訴, 太子妃不該知道才對。

“將這畜牲弄走, 這污穢之拿下去燒干凈，再調一隊侍衛過來守著, 別再太子妃驚。”太子面不虞，又看了太子妃一眼，都：“太子妃弱, 日后出門多靜養罷。”

說完正準備走, 卻聽外面又傳來一陣人聲，出去一看，卻是季安民帶著大理寺的人手進來了。

“這是怎麼回事？誰允許你們進來的？”

季安民遠遠朝他行了個禮, 不卑不道：“陛下恐還有污穢之藏在別, 特命老臣來協助太子搜查。以免有，又驚到太子妃。”

既然是安慶帝的命令，便是太子也不能阻止。只能眼睜睜看著季安民帶人開始搜查。

太子咬牙, 目警告地看向季安民：“季大人是不是太猖狂了些？連孤這東宮也說搜便搜？”

季安民微微躬：“不敢，臣不過奉命行事。”

太子還想說什麼, 卻聽另一頭又傳來一陣驚，搜查下屬大步過來，神遲疑地看了一眼太子，回稟道：“在太子妃寢宮發現了一暗室，里面……里面……”

太子聽到暗室眼皮便是一跳，就聽季安民問道：“里面怎麼了？”

“里面擺著許多完整剝下的人臉皮。”

“去看看。”季安民回頭看了臉微變的太子一眼，起隨著下屬過去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