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崽崽了小手，里發出哼哼唧唧的夢囈，又很快睡了。

沉睡的村莊依然安靜，沒有任何異。

——

大概一刻鐘之后，林糯被沈寒從懷中取了出來。

藏于黑暗之中，林糯站在沈寒掌心，在用了法可以夜視之后，他睜著圓溜溜的小眼睛看了看周圍。

這里是一山谷之中，沈寒站在一凹陷進去的山壁里，這里恰好被幾棵高大的花樹遮掩，月照不進來。

一陣輕微的法波過后，林糯恢復了人形。

抬頭看向沈寒，林糯很小聲地開口：“絕音谷？”

見沈寒點頭，林糯有些疑，不知道沈寒帶他來這里做什麼。

不過殷含秋是絕音谷弟子，想到這一點后，他斂了眉眼，不再去看沈寒。

就算是心里不在乎了，可殷含秋和沈寒之間的事，林糯始終無法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他倆過婚。

緒明顯低落了些，一直看著他的沈寒自然發現了。

“糯糯……”

沈寒低低開口，他心中有愧，見林糯這樣，這麼一開口，本想說的話一時也不知該怎麼說起。

寂靜的山谷中偶爾有風吹過，帶起樹葉嘩嘩的響聲，絕音谷四季如春，比外界的寒冬要更加舒適。

前方那幾棵高大的花樹開了不一的小花，有淺淡香氣彌漫在周圍。

在山壁影中的兩人都沒說話，最后沈寒打破了這種稍顯抑的沉默，他手了林糯腦袋，便低低開口。

“以前是我不對，糯糯，我和沒有結契，也沒有發生任何事，只是借由婚，讓從絕音谷中。”

“我不該不和你說清這件事。”

沈寒聲音聽起來低沉又抑，和殷含秋婚，和林糯解了契這些事，每每想起都讓他后悔不已。

對沈寒的解釋，林糯沒說話，一直垂著眼眸微低頭，沒有去看他。

心中就像是堵了一塊大石，不過氣來，沉悶到極點，尤其看林糯這樣沉默的時候。

沈寒眼神黯淡，那張俊臉不復以前的清冷漠然。

他手輕輕攬住不愿意理他的林糯，彎下本該直孤傲的腰背，在他的糯糯耳邊低語認錯。

“糯糯，我錯了，你看看我。”

“我只喜歡你，糯糯，以前，是我不對。”

被輕輕攬懷中，哪怕林糯在魔界的時候，就已經習慣沈寒這樣小心又帶著珍視的作，在這個時刻，他還是有些不愿，便掙了。

沒有強行將人箍在懷里，沈寒看著退后一小步的林糯，眼神更加黯淡。

抬頭看了眼沈寒，林糯還是沒忍住，他開口：“從絕音谷，應該還會有其他法子。”

話說完后，林糯才覺出自己這樣說，頗有吃醋的嫌疑。

可殷含秋和沈寒的事，確實在他心里是一刺。

哪怕已經不再喜歡沈寒，可這麼多年眼里都是這個人，而沈寒卻心悅其他人，這件事他始終不能氣順。

如果是以前，他會暗自生氣，也不敢跟沈寒明說，可現在，沈寒這樣越解釋，他就越想說回去，明明就是，如果真的要救殷含秋，只要肯想法子，也不會只有這麼一條路可以走。

林糯悶悶低下頭，不再理會沈寒。

其實他知道的，之前他曾從沈寒口中得知，是沈寒不確定他自己的心意，想通過婚來試一試。

也是因為知道，所以林糯才會更加難過，才會在沈寒再次解釋認錯的時候頂回去。

理虧詞窮，沈寒一時也不敢再說什麼。

有夜行的鳥兒飛過，發出幾聲鳴，又很快飛遠了。

低著頭生悶氣的林糯有些想走，可又在想沈寒來這里是不是有事要辦。

正想問問沈寒要來這里做什麼，林糯忽然就被扣住了后腦勺，而后就是一個綿長溫的親吻。

“啪”的一聲脆響，這靜在安靜的山谷中很是明顯，驚起附近枝頭上睡著的鳥兒，撲棱著翅膀飛到了一旁去。

這一下打的不輕，林糯一眼就看到沈寒側臉的那個掌紅痕，而且沈寒因為沒有任何防備，被他打的側過了臉去。

黑暗的影中，林糯收了手后，他緩緩把那只打了沈寒的手背到了后去，同時心里也在擔心，他倆會不會暴了，要是壞了沈寒的事……

林糯忐忑極了，他心虛的移開了視線。

而背在后的手忽然被一只溫熱有力的大手往上拉去，他下意識就抬頭看向沈寒。

有親吻落在手上，林糯緩緩眨眼。

他的手被沈寒帶著，上了那張俊無雙的臉，而沈寒的手則覆在他手上，大手幾乎可以將他的手完全覆蓋。

手下是白皙的皮，溫溫熱熱的，沈寒修為高，哪怕是沒有淬之前，他皮看起來幾乎沒有任何缺點。

林糯跟了他這麼多年，自然是知道的，甚至曾經一度因為沈寒過于優秀，就連皮都比他這件事到挫敗。

而像這樣親的去沈寒側臉，哪怕是在魔界那段比較親的時間，都沒有過，林糯一時不知道要怎麼辦。

“別怕。”

沈寒磁音稍顯冷冽，他眼神依舊黯淡，可見到林糯忐忑的眼神，還是想要安他。

無論林糯如何說，他都不會放林糯離開，可他不想看到林糯不開心的模樣。

林糯從沒想到，沈寒會這樣說，他還以為沈寒是生氣了。

“崽崽等下就該醒了，你要做什麼事，就要趕快了。”

悶悶地說完這句，林糯就想出手。

沈寒沒有再著他的手，不過他還是抓著林糯的手，在他手上親了幾下。

“疼不疼？”

輕過林糯手心，緩緩著，沈寒磁音溫。

他是修士之，且比林糯修為高出許多，臉頰上的紅痕很快就消失不見。

但林糯修為低，就算是打他，剛才那一聲脆響明顯很重，他在想林糯會不會打他的時候也打疼了自己。

其實沈寒剛才完全可以避開，可他沒有，甚至在林糯打他的時候，卸下了所有防備，林糯生他的氣他知道，可總不能讓他自的防法傷到林糯，就只能結結實實挨了這一下。

林糯忽的回手，他不想看見這樣的沈寒，心里有些更加氣悶，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便開口催促沈寒：“時候不早了。”

依舊是糯糯的溫吞語調，只是聽起來緒不高，沈寒知道他不高興，卻也沒了哄林糯的其他辦法。

沈寒上前將悶悶不樂的林糯胳膊搭在了自己肩膀上，然后在林糯疑不解的視線中，結實有力的大手箍在林糯腰間，穩穩將人抱了起來，跟抱小孩一樣。

林糯在騰空的瞬間，兩條就下意識纏上了沈寒的腰，胳膊也摟了，整個人掛在沈寒前。

見林糯這麼配合，沈寒眼里終于有了些笑意。

在絕音谷的守衛到達這里之前，趁林糯看起來還傻愣愣的，就這樣帶著人消失在原地。

到了絕音谷另一頭的時候，林糯被這樣抱著，他忍了又忍，最后還是沒忍住，小聲在沈寒耳邊控訴他。

“你臉皮真厚。”

小小的聲音因為刻意低小，更像是在沈寒耳邊喃喃細語。

林糯其實是想說他這樣做不知廉恥，也有說剛才打他的事，沈寒白皙的臉頰很快就恢復，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是真的臉皮厚。

像這樣說一個人，林糯以前還從未有過，說完自己也覺得不妥，可沈寒這樣抱著他，哪怕是牽著手都比這樣強。

“別出聲。”

沈寒在林糯耳邊低語，他這樣抱著林糯，林糯為了不掉下去，還把下放在了他肩上，所以稍微轉頭就可以親到他側臉，沈寒也這麼做了。

磁音在耳邊響起，有溫熱的呼吸掃過他耳朵和側臉，那把好聽的低沉嗓音像是掃過了心尖，帶起一陣，林糯不自覺就微微偏頭，離親吻他的沈寒遠了些。

兩人都噤了聲，林糯被沈寒抱著，藏于一間高大屋子的后窗旁邊，月被屋后樹叢擋住，他們依舊在黑暗之中。

“還沒考慮清楚？”

從房里傳出一道稍顯蒼老的聲音，林糯豎起了耳朵，仔細聽著。

這聲音好像有點悉，可林糯忘了，他在哪里聽過。

“李正風。”

沈寒適時傳音給他，在林糯放松的時候，他又輕輕在林糯側臉親了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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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窗外的影中，沈寒和林糯悄然無聲。

在沈寒的提醒下，林糯這才想起以前見過的那個絕音谷谷主。

李正風是老一輩的修士，林糯以前跟著沈若出席一些場合，會見到其他門派的人。

李正風他是見過的，不過沒說過多話，最多就是一兩句客套話，所以一時沒想起來會是他。

“玉兒，我給過你機會了。”

房里李正風的聲音又響起了，他嘆了口氣，似是不忍。

可隨即就有劍閃，從房中傳來一聲悶哼，是個子的聲音，同時一腥氣息彌漫出來。

窗戶開了一條小隙，林糯聞到了。

“師弟師妹他們，去了哪里？”

那個玉兒的子聲音沙啞，見李正風不語，再次開口：“是不是你干的，你害了他們。”

沙啞聲音里是止不住的悲切和憤怒，對這個他們往日里敬重的師父，秦玉頭一次用仇恨的目看著他。

“玉兒，你就這麼跟師父說話的。”

蒼老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失，李正風看著被手腕被釘在墻上的秦玉，忍不住搖了搖頭，嘆道：“為師當年就不該救你和秋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