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為別的,就為了詢問一下張家的況,畢竟去的人是他啊。
“張家今年收不錯,且有十畝地都是免稅的,漲價的三個兒子都不錯,就是他們家的三個婦人不怎麼樣。”劉文喜道:“我去了說是代外孫來看看外祖父母,二老很高興,三個兒子從打谷回場來,也樂呵呵的,我剛喝了一口茶,三個兒媳婦就帶著孩子來了,幸好您早有準備,一人一個小荷包算是給了禮節,三個婦人有當場就打開看的,發現里面是五個大錢,才滿意的收回去的。”
“二老很不高興,攆兒媳婦去做飯,我說了不在那里用餐,便起告辭,可能覺得是丟人了吧?走了不遠就聽見張家院子里的罵聲,老太太罵人的起底可真足啊,那麼遠都聽得見!”劉文喜是個見得多了的人,知道張家很可能就是罵給他聽的,可惜,他只是個賬房,回來后給小老爺問了,該怎麼說,他就怎麼說,絕對不會瞞。
他是于家的人,又不是張家的,他們張家再是小爺的外祖家,還帶著個“外”字呢!
“可還有說什麼的麼?”于良吉沒想到張家有三個糟心的兒媳婦,原主的記憶里,好像也沒這三個婦人的印象,看來是沒接過。
148 節前準備
“問了家里秋收的況如何,我說大收,還說了打了野豬的事兒,二老還問了您跟小爺怎麼樣?我回答一切都好,小爺現在已經啟蒙上學了,他們還問了學堂的事,知道是自己家開的,就說以后小爺還是要小老爺來教最好。”劉文喜想了想:“不過看那三個婦人的意思,好像是覺得小老爺您對小爺不好,他們家想接小爺過去養活?”
“什麼?”于良吉當時就震驚的差點蹦起來!
“你快說說,怎麼回事?”石宏大按住他,看向劉文喜。
“只是去廁所的時候,聽了那麼一耳朵,好像是說要是把小爺接過去養活的話,小老爺肯定會出贍養費,看今天小老爺送來的節禮,若是他們家養著小爺,肯定會更盛。不過張家二老是反對們這種愚蠢想法的,所以只是三個婦人的小心思而已。”劉文喜實話實說:“小爺又不是沒有親人了,小老爺可是他親叔叔,沒道理有親叔叔在世,就把侄子養活在外家,要真是那樣了,世人會怎麼看小老爺?那三個婦人純粹是天開!”
“當然是異想天開!”于良吉沒想到張家有三個這樣的婦人,簡直快要氣炸肺了:“別說我現在有家有業,就算是吃糠咽菜,也不會將寶寶送走!”
“不錯,寶寶絕對不會送走!”石宏大也有些怒了,他可是看好于寶寶的,等他把小于舉人娶了,或者他嫁進來,反正不論是嫁是娶,只要他們倆了親,這孩子就是他們倆養老送終的那個,還要負責傳宗接代。
“還有什麼?”于良吉深吸一口氣,知道都是人之見,但是也夠讓他郁悶 的了。
“張家給您帶了四只大公鵝,還有一籃子蛋。是給您和小爺的節禮,我已經給了黃大廚。”這是張家的回禮,他給帶了回來。
“嗯。”張家那三個人雖然可惡,但是張家老兩口和三個舅舅,還是很不錯的人。
有來有往,才是親戚。
他給了節禮,要是張家啥都沒讓人帶回來,他才真的要仔細考慮了,是不是讓孩子繼續跟這門外戚聯系了。
劉文喜還說了些張家村張家的事,倒如孩子還不錯,沒被當娘的慣壞,三個舅老爺都很憨厚,張家二老的很朗,張家今年的收折算銀子的話,也能有個八百來兩,這對農家來說是很不錯的收了。
等說完話后,劉文喜就退下了,于良吉跟石宏大在院子里溜達消食,石宏大看他還氣呼呼的,知道他還在意張家那三個無知婦人的打算,于寶寶現在就是于良吉的命子,誰都不能!
為了孩子他都能開個學堂,更何況從他邊帶走孩子了。
不過這麼生悶氣也不行,氣壞了怎麼辦?于是石宏大就慢慢地轉移話題,提起些事,轉移他的注意力,讓他不要去想那些有的沒有的,平白惹自己生氣。
“這次去趕巧了,糧站正好沒有花生,咱們家的花生雖然沒有去皮,可皮果看著就干凈,又個磊,數量也多,一共一萬五千八百斤,我給打了個折,算總數,一萬五千斤,剩下八百斤算是塵土和雜質,糧站的人就不好跟我多計較了,給了一斤兩個銅板的價格,我覺得合適,而且這是凈價,沒有任何費用可以扣除,一共賣了三千兩銀子回來。”石宏大也沒有想到,花生這玩意兒這麼出息,哪怕兩個銅板一斤,架不住量大啊!
他算完賬之后也不得不佩服小于舉人,太有先見這明了!
因為這東西不是什麼主要的農作,很有人種植,就算是種植了,也只是小范圍的種植,自家吃,很有人去賣,兩個銅板一斤,一家最多能有個百八十斤的,賣也看不出多錢。
所以收購的價格還是高的,而且今年花生種植的,這邊的花生價格一直居高不下,但是他們家種了五十畝地!
還不用稅的五十畝地!
他本以為這麼多花生,他們哪怕賣不出去,自己留著榨油也是好的,結果發現,賣的錢還多!
“不算多,你有二十畝地,我有三十畝,五十畝,才出三千兩,五千兩還差不多。”就這樣的,于良吉還不滿意呢。
不過石宏大很滿意。
苞米當年的收購價格,才一文錢一斤,還要刨除水分,大概是百分之一的水分;刨除雜質,大概也是百分之一的雜質;還有一個就是損耗了,也是百分之一的分量;最后一個就是要扣除苞米瓤的分量!
這個分量比較重,要扣除百分之二那麼多!
算下來的話,種植苞米其實賣不上多價格,因為扣除的多一些,已經有百分之五的扣除了,不過有了粒機之后,就能挽回百分之二!
他們自己粒之后拿去賣的話,價格能高很多,因為是粒的,賣的都是玉米粒子,且扣除也會百分之二!
還有一說,就是春天的時候,賣的是陳糧的話,是不會扣除百分之一的水分的,因為過了年的糧食基本上沒有水分了,一冬天把干了。
這樣下來,要是大家一冬天下苞米粒,明年春天宰賣的話,就能省下百分之三的扣除份兒,因為苞米一買賣,就是上萬斤,都是大宗的買賣,這樣的話,算下來能多賣不錢。
而且家也省了不事,這也是為什麼,于良吉那個看著不起眼的手粒機,能到朝廷嘉獎的原因。
花生不一樣,它是可以帶殼兒賣的,所以扣除的不是太多,石宏大雙已經自己扣掉了八百斤,足夠抵消雜質了。
“還有那個東西,也賣了,我親自去的朝立藥堂。”石宏大小聲跟于良吉道:“這個晚上再說。”
“嗯。”于良吉點了點頭:“明天你還要去一趟縣城,幫我給山長帶一份節禮,還有縣太爺,好歹也算是有了,人家都先給我這個小舉人送禮了。”
當下跟石宏大說了一番,無非是人家是當的,而他一個平民老百姓,哪怕有了功名也不能太傲氣,沒出孝的時候還好說,現在都出孝了,該走的就要走起來了,過日子沒誰家能過死門子。
“你也別把自己看得那麼輕,你發明的那些東西,足夠給他好了,你可是他管轄的人才,能研究出讓朝廷都給發獎勵的東西,也算是他的政績了,要不是你一直守孝,他恐怕都要找上門來,把你供起來了!”石宏大撇,眼中帶著大大的嫌棄。
“盡瞎說,人家可是縣太爺!”于良吉的印象里,好像古代的縣太爺沒幾個好東西,欺男霸,為禍一方,了土皇帝。
“我也沒瞎說,我今天去朝立藥堂賣東西的時候,正好趕上他也在,哎呦喂!見到我見到他親哥哥似的!”石宏大逗弄于良吉,給他學那個縣太爺的結樣子:“我當時以為他是我失散多年的兄弟呢!”
“哪有你說的那麼嚴重啊?”于良吉抱著肚子笑。
“咱們這個縣太爺,可是個厲害的,當年自愿來邊疆貧瘠的縣城當一任父母,治理的隔壁縣很不錯,三年這后,吏部考績的兩個‘優’呢,后來他上書說不希升,希平調,治理臨盛縣,你知道的,十八里鋪在臨盛縣可是出了名的,現在出了一個你,在他的任期之,有個年舉人還不算,還出了好多東西,得到朝廷的嘉獎,他以后別說能勝任知府了,恐怕以后途都是一片平坦了。”石宏大給他普及縣太爺的資料:“他是看出來只有貧瘠的地方才能做出政績,像南方那種富庶的地方,治理不出什麼政績,管好了是本分,一點出點什麼事兒,可就是污點了。”
“那他也是個明白了。”于良吉笑完了就很嘆,搞政治的人沒有一個是簡單的。
“所以他說想來拜訪你讓我給攔住了,我說你雖然出孝了,可孩子還沒有,不宜過分張揚,他才沒跟著來。”石宏大嗤之以鼻:“你也不用擔心,明天我去縣城,給他送一份節禮,他就知道了。”
“若是能神更好,見面難免不自在。”于良吉沒見過縣太爺,不過也不想跟他深。
“對,就是神就行了,沒必要非要見面不可,他明年就要調任了。”石宏大覺得人都要離任了,能不勾搭就別勾搭了,等新縣令到任了,再說吧。
“你呀!”于良吉哭笑不得,同時也納悶兒,是什麼給了石宏大底氣,讓他一個普通老百姓,對縣令都能笑侃,還有膽子攔人?
不過石宏大不說,他也不方便問,人都有,他不是也瞞著石宏大一些事嗎?
昨晚石宏大沒有追問,他就決定,除非石宏大自己說,否則他絕對不會追問。
晚上倆人在炕上哄睡了孩子后,亮著燈燭開始數錢。
刨除雇傭幫工的花費和吃喝,于良吉沒怎麼記賬,就先拿出五百兩,算是花銷了。
剩下兩千五百兩,他有三十畝地,石宏大二十畝地,他想分錢給石宏大,被石宏大給攔住了:“錢你收著。”
“那你……”于良吉沒想到石宏大連錢都不要了。
“咱倆還分什麼你我?”石宏大手了他的手:“你說呢?”
曖昧的氣氛在倆人之間流轉,于良吉想了想,也是,倆人現在是談的時候,但是多數時候更像是老夫老夫。
“好吧,算作你的嫁妝。”于良吉很痛快的收了起來,家里原本的存款也只剩下了兩千多點,把那些零頭拿出來花銷,剩下的兩千兩加上現在的三千兩,他打了個包袱:“明天你去銀行里存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