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兩個如花似玉的外孫，錯了，現在是孫了，老夫人心舒暢之餘，又擔心溫如歸被罷職的事影響二人心。

“你們父親被罷職的消息，你們聽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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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二人對視一眼，齊聲道：“聽說了。”

老夫人嘆口氣：“好端端的家了這樣，祖母知道你們心裡不好。便是你們父親做了這樣的事，父之也不可能完全斬斷。只是你們要記著，以後你們父親若是找上你們，不要私下理，一定要跟祖母說。”

這件事中，最傷心的是兒，最爲難的卻是兩個孩子。

溫如歸了二十年富貴，如今一無所有，早晚會找上兩個兒。

兩個孩子歸了林家不假，以世人觀念，與生父的脈之是不可能割斷的。

溫如歸若是找上來，與婉晴能打得罵得，兩個孩子卻不能翻臉，不然就會遭非議指責。

老夫人願意頂在前面，但擔心姐妹二人面對父親心，任對方糾纏榨。

“孫知道了。”林嬋垂眸應了，神凝重。

不過兩日，家中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恨父親不假，可父親若是找上，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視而不見，不管他死活。

林嬋的心因矛盾而格外沉重。

老夫人見林嬋應下，看向林好。

比起姐姐的沉重，林好就顯得輕鬆多了：“祖母放心，已經斬斷了。”

這話令老夫人與林嬋都愣了一下。

林好語氣淡淡，說得更明白些：“從昨日起，我便只有祖母、孃親和大姐，再沒有父親了。”

與姐姐是不同的。

大姐雖氣父親所爲，可沒有看到外祖母含怒死去，沒有看到母親瘋瘋傻傻被幽，沒有看到自己所嫁非人懸樑自盡，沒有看到妹妹淪落逃亡最後死在那個冬日的雪地裡。

對寬容純善的人來說，相連的脈，不真正經歷過絕，很難徹底割斷。

“阿好——”老夫人反而更擔心了。

不願孫被所謂的父之束縛，可也不願孫大打擊之下變得偏激。

見老夫人如此，林好噗嗤一笑：“祖母，我能放得下，您看起來怎麼更擔心了？”

老夫人實話實說：“祖母擔心你鑽了牛角尖。”

林好微微偏頭，笑容甜：“不會的。孫覺得天還是藍的，花還是香的，咱們將軍府的花還是最好吃的。”

老夫人怔了怔，而後大笑。

兩個孫中，嬋兒溫穩重自小就能看出來，而阿好因爲口不能言，如何反而難說。

如今看來，阿好竟是個難得灑通的。

只是啊——

老夫人擡手林好的發，不知是高興還是憂心：“阿好這般灑，只怕世人不懂。”

林好不以爲意笑笑：“世人如何想，孫纔不在意，我只在意祖母、孃親和大姐。”

“你娘要是能像你這麼想，我就放心了。”老夫人嘆口氣。

從昨日回來，林氏就一頭扎進了房間裡，到現在還沒出過屋。

老夫人瞭解兒脾氣，知道勸解無用，非要自己想通了走出來。

“我去娘那裡看看。”

林嬋亦道：“我和二妹一起去。”

老夫人點頭：“也好，你們去吧，勸不也不要著急，你們娘就是個倔脾氣。”

雖是個倔脾氣，遇到天大的打擊卻不會像尋常子那般尋死覓活。只這一點，老夫人還是放心的。

“我和妹妹們一起去看姑母。”發生這麼大的事，程樹特意告了假。

“樹兒就不要去了，還有事要你去辦。”

程樹聽老夫人這麼說，沒再堅持。

林好姐妹離開後，老夫人沉下臉來：“樹兒，你帶人去一趟溫府，把咱們家的宅子收回來。”

程樹眼睛亮了：“您放心，我定會把事辦好！”

他早就憋著一肚子火沒發了。

“翠香，你陪樹兒一起去。”

“是。”立在老夫人側的嬤嬤應道。

老夫人端起茶盞，慢慢喝了一口。

該是林家的，溫如歸休想佔著！

林氏屋門外守著婢芳菲，一見林好二人來了屈膝問好。

“太太用過飯了麼？”林嬋問。

芳菲低頭道：“送進去的飯沒有過。”

林嬋臉有些難看，手要推門，被芳菲攔住。

“大姑娘，太太說想一個人待著。”

“便是一個人待著，也不能不吃飯。”林嬋輕輕敲門，“娘，我和二妹來看您了。”

好一會兒，裡面傳來林氏嘶啞的聲音：“是嬋兒啊。你帶阿好回去吧，娘想一個人靜靜，過了這兩天就好了。”

林嬋不敢得太狠，語氣放得更：“娘，那您要吃飯啊，不然不住。”

“會吃的，等會兒我就吃。”

林嬋看向芳菲，芳菲搖搖頭。

“娘——”

林氏打斷林嬋的話：“嬋兒，聽話，娘只是想清淨一下。”

林嬋不敢勸了，又不敢走，無奈焦灼的目投向妹妹。

林好眼，撲在房門上哭得悽慘：“娘——”

這突發的況令林嬋臉一變。

林好哭著衝眨眨眼。

林嬋：“……”

門一下子被打開，林氏一臉驚慌：“阿好，怎麼了？”

林好撲到林氏懷中，嗚嗚哭著：“娘，我做了個噩夢，太害怕了！”

“噩夢？”林氏一時沒反應過來。

突然聽到兒悽慘的哭聲，腦海一片空白，待反應過來已經撲到門口了。

林好擡頭，淚水打溼雙頰：“我夢到娘出事了，父親以此爲由把我和姐姐帶回了溫府。溫府的主人了常氏，我和姐姐要喊母親，在做主下我和姐姐被許給了兩個人品比父親還爛的男人，常晴卻嫁給了——”

林好一時沒編出來，順口道：“嫁給了隔壁靖王府世子，陪嫁用的全是孃的嫁妝。”

驚恐又委屈的哭聲放大：“娘啊，您要是不吃飯，就可能出事，您要是出了事，父親的外室就要佔著您的位置花著您的錢欺負您的兒，我們還要老老實實喊孃親……”

林氏一聽，氣哭了。

“阿好別怕，娘這就吃飯……”

看著抱頭痛哭的母二人，林嬋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