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許摘星洗漱完躺上床,點開數專mv滋滋地看了會兒,才猛然反應過來,豆今天來家主要是干啥的???
簽專輯啊!!!
為什麼一張都沒簽就走了啊!!!
許摘星小朋友哭唧唧給豆發微信:
——簽名專輯…QAQ
——下次補。
——下次是什麼時候/捧臉
——都可以。
——哥哥,那,我能來看你排練嗎?不可以也沒關系的!我就隨便問問!
——可以,明天嗎?
——嗯嗯嗯!那我順便把專輯帶上~!
——好,明天見,早點睡。
——哥哥晚安/親親
——晚安。
于是第二天許摘星就高高興興帶著專輯去劇場看排練了。這還是第一次來,看什麼都覺得稀奇。
聞行只聽說辰星有兩位許總,卻也是第一次見到許摘星,驚訝之后也沒說什麼,安排在臺下坐著。劇組有人隨口問起,只說是朋友。
話劇演出已經非常,一遍又一遍地排練只是為了加深記憶,聞行還在摳細節,力臻完。許摘星一開始只是抱著想看豆的心態,卻逐漸被表演吸引進去。
的多數注意力還是在豆上。
也正是因為這樣,才能切實到他臺上臺下完全不同的兩種狀態。
臺上飾演比利的岑風,幾乎到讓到陌生。
他完完全全就在那個人里,一言一行,一個笑容,一個眼神,只屬于比利,找不到一岑風的影子。
最后一刻,他用玻璃碎片割破了自己的大脈。彩排沒有準備包,只聽見重重的倒地聲,砰地一聲,他倒在地上,眼睛睜得很大。
哪怕知道這一切只是演戲,許摘星還是心疼地有些呼吸不上來。
有些慌地收回目,不敢再看,垂著頭一下又一下調整呼吸。
在心里告訴自己,都過去了。
那只是演戲罷了。
過年劇組只放了兩天的假,因為三月開春,話劇就要正式公演了。而岑風趁著這兩天假期,去錄了一期時下熱門的燒腦綜藝。
從去年十一月份進排練之后,他的公開行程屈指可數,吳志云每天因為曝度不夠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只能抓一切時間安排行程。
好在二專《聽風》的銷量很好,十一首歌首首不落俗套,網絡上對于《聽風》的討論和翻唱一直在持續,岑風雖然人沒有面,但作品熱度還在,不至于從觀眾視野消失。
年假一完,話劇博以及一眾主演就宣了首場公演開票的時間地點。
首場演出,位置定在B市的大劇院,可容納四千人同時觀演。這對于正統冷門的話劇首演來說,其實算大了。
因為這是國首演,沒有名氣也沒有口碑,類型還不符合大眾喜好,過于冷門。一般這類型的演出,首場千人館能坐滿就已經很不錯了。
劇組得知場館定在四千人的大劇院時,都很憂愁。那麼大的一個場子,到時候如果只窸窸窣窣坐了幾百個人,多尷尬啊。
都跑去問岑風:“你會來看演出嗎?們是不是只喜歡看你唱歌跳舞,對話劇不太興趣啊?”
岑風想了想:“應該會吧。”
至有一個人會來。
二月中旬,《飛越瘋人院》國首場話劇演出正式開票。
開票三十秒,整場售罄。
想要去支持一下聞老師的網友和確實對這場話劇比較興趣的觀眾看著所有票價全部缺貨的頁面,陷了深深的沉思。
風圈超話,沒搶到的票的風箏們也陷了深深的沉思。
四千張!!!
居然只有四千張!!!
還讓不讓人活了?!這豈止是僧多粥,這簡直是水里只有幾顆米!!!
搶到票的都是什麼魔鬼手速天選之子???
哭唧唧跑到聞行的微博下面留言:【聞老師,求求下場演出來個四萬人場館好嗎?!】
還在擔憂票賣不出的劇組演員們:“什麼?三十秒全部售罄?!”
震驚之后,紛紛看向旁邊坐在地上淡然吃盒飯的岑風。
大明星就是大明星啊,不管搞什麼都有狂熱支持,看來他們接下來的巡演場子只會越演越大了。
當然除去公開售賣的門票外,劇組還留有一些嘉賓票,幾個主演都拿到了。岑風拿到三張,一張給了許摘星,一張被周明昱搶了,還有一張拍照發在ID群里,讓他們石頭剪刀布,誰贏了歸誰,最后被老幺何斯年功獲得。
三月開春,《飛越瘋人院》在B市大劇院正式開場。
很多風箏都是第一次來看話劇。這一次演出跟以往都不一樣,們不需要應援,只需要安靜觀看。
只是每個人的手腕都戴著橙手花,那是只屬于們的標志。
觀眾大概有百分之七十都是風箏,剩余的百分之三十是普通觀眾。場的時候看到好多年輕孩手上都有漂亮的手花,還以為是劇組發的,也想去領,問了半天才知道那是人家的專利。
場之后,劇院恢弘大氣,舞臺前垂著黑幕布,后臺已經在準備。演出一共五個多小時,分為上下兩場,中間有二十分鐘的休息時間。
許摘星的嘉賓票在第二排,三張連票,是周明昱、何斯年坐在一起。擔心被風箏認出來,沒有提前場,一直站在洗手間的走廊跟幾個聊天。
凡是領過手花的人都認識,開心地問:“若若,你坐第幾排啊?”
許摘星靦腆地說:“第二排。”
風箏:“臥槽!你這是什麼魔鬼手速?!”
許摘星:“畢竟是單二十幾年的手速。”
幾個人正聊得歡,背后突然傳出幾聲克制的尖,幾個人紛紛回頭,看見穿著病號服的岑風跟一個同樣穿著病號服的老人說說笑笑走了過來。
這里是場洗手間,有時候后臺的洗手間不夠用,演員也會到這里來。在場的幾個風箏都快瘋了,捂住努力克制著,想靠近又遲疑,都激地站在原地喊他:“哥哥!”
“寶貝啊!”
“哥哥好久不見!”
“哥哥一會兒表演加油!”
“要照顧好自己啊!”
岑風也看見們,停下來笑了笑,嗓音溫和:“嗯,會加油的,謝謝你們能來。”
“不謝不謝!謝謝你給我們表演!”
“一家人不說謝!”
他一一點頭,目掃過許摘星時,笑容更深,轉而將視線落在了離他最近的那個生的手腕上,他說:“手花很漂亮。”
等他一進去,外面的才暴本,像只無聲尖的土撥鼠一樣又蹦又跳,最后對許摘星說:“若若!你的周邊又被哥哥夸了!!!”
風箏在洗手間偶遇上廁所的豆的消息很快就在超話傳遍了,沒搶到票的酸了檸檬,明明在現場卻錯過了的人更是后悔得捶足頓。
洗手間的人一時滿,但一直到開場,岑風都沒有再來過了,大家只能乖乖做回座位,準備開始看演出。
們并不知道豆今晚會帶來什麼樣的表演,們從未見過他演戲,雖然能通過聞行的考驗,但沒親眼見過,心還是七上八下的。
直到開場之后,們看見一個完全陌生的豆。
明明還是那張驚為天人的臉,明明還是那副好到的材,但當他穿著病號服,頭發糟糟的,手里拿著一副撲克牌回過頭來,結結地跟主角說話時,們好像在看另一個人。
那個比利的年。
他向往卻自卑怯懦,他口吃不能流暢表達,眼睛卻能表達富的。他想要躲避這個世界,卻又想探索這個世界。他想像大人一樣活著,眼里卻始終有孩子的純真。
這是一個悲劇的人。
當他跟伴坐在夜幕的長椅下看星星時,他被踐踏被輕蔑被踩在腳下的和尊嚴,再次回到了他上。
當扮演護士的瑞秋問出那句話,說:“比利,你不為此到恥嗎?”
一直以來口吃的比利這一次流暢又驕傲地大聲說:“我不覺得,我本不該為到恥。”
全場掌聲雷。
他本該從此獲得和自由。
可事實總不讓人如愿。
瑞秋繼續問:“比利,我比較擔心的是,你母親能接這個事實嗎?”
笑容和自信在他臉上消失。
他眼神開始閃躲,幾次埋頭,幾次,又變回了那個怯懦口吃的比利:“不……你……你……你不需要……告訴……”
瑞秋笑了起來:“我不需要嗎?可我們是老朋友了,你在我這里進行治療,我有責任告訴你的所有行為。”
觀眾在那個比利的年臉上看到了氣憤,掙扎,和最終妥協的懦弱。他哆哆嗦嗦地懇求:“請……請不要告訴……告訴……我的母親,拜……拜托你……”
他已經說不出話來。
憋紅了臉,憋紅了耳朵,也只能吐出幾個“不”的音節。
那表演太真實,所有觀眾都切實到他無的掙扎。
直到最后那一刻,他摔碎了瓶,用玻璃碎片毫不猶豫割破了自己的大脈。這一次正式表演,用上了包。
許摘星看到了飛濺而出的鮮。
他重重倒下,砰地一聲,在安靜的劇院久久回。從他脖子下面流了出來,他還睜著眼,睜得很大。
眼睛里充滿了不甘和解。
那本是一雙純粹的像孩一樣的漂亮眼睛。
幾乎所有都捂住哭了出來。
們早知豆出演的是一個悲劇的人,可真的當他演出來,當他在們面前以這樣慘烈的方式自殺死亡,那樣的沖擊沒有任何一個真正著他的可以抵擋。
許摘星已經泣不聲。
踮著腳尖支起雙,將腦袋埋在了膝蓋上。
比任何人都要難過。
沒有人知道,曾真的經歷過他的死亡。
周明昱和何斯年在旁邊手忙腳地安,“別哭啊,是假的啊,是演戲啊!”
岑風的戲份已經結束,以免被發現份引起圍觀,三個人趁著還沒開燈黑退場。尤桃等在外面,把他們帶到了后臺。
岑風已經在卸妝了,坐在休息室,有個助理在幫他清理脖子上的跡。
周明昱沖過去一把抱住他:“風哥!你太牛了!演技真好!”
何斯年把屋外那束花抱進來:“隊長!送給你的!表演太功了。”
他還穿著病號服,服上沾著跡,笑著跟兩人說了幾句話,然后轉頭看向一直坐在旁邊默默不語的許摘星。
眼睛紅紅的,像小兔子。
岑風走過來,腦袋:“怎麼哭了?”
許摘星一聽他說話更想哭,只能拼命忍著,哭腔有些:“都怪你演的太好了。”
他微微俯,大拇指輕地揩過眼角,聲說:“嗯,怪我。”
那語氣太寵溺,許摘星心臟撲通撲通,一下子都沒那麼難了。
周明昱在后面手舞足蹈:“今晚我請客!慶祝風哥首場演出功!要吃什麼隨便點,不用跟我客氣!”
岑風笑了下,回頭說:“今晚沒時間,應該要跟劇組一起慶祝,改天吧。”
是該慶祝。
首場演出,不負他們四個月來的辛勤排練。
表演結束之后,不能拍照錄像的觀眾們這才拿出手機對著已經落幕的舞臺拍了張照片,上網慨兩句觀影心得。
——有點抑,但又符合常理,要是邁克逃出去就好了。演員演技都很好,比利死的時候全場哭得那一個慘。
——查了一下,演比利的是個大明星,岑風。演技真的太好了,我完全被帶進去了,聽說這還是他第一次演戲,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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