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海凝。”開心地說，“彭端經常跟我說起你。說你是他見過的人里面，最有文化的。”凝視著我，的紫里傳出孩子一樣的聲音。

“不敢當。絕對不敢當。”我說，“我只不過是告訴過他，中俄尼布楚條約并不是韋小寶簽的。除此之外，什麼文化也沒有。”

小龍沉默了一下，然后不顧一切地大笑了起來。這個時候正好有個服務生端著托盤進來，不幸地一頭撞上了的笑聲。他的手于是果不其然地重重一，好幾個杯子里面滿滿的不約而同地向著小龍站立的方向傾斜著。小龍重重地在我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海凝。你這個人真有意思。”

后來的日子里我慢慢地發現，在非常高興或者非常不高興的時候，作出反應之前，都會這樣短暫地沉寂一下。那個瞬間里臉上的表極其彩，就像是所有流的神在某種突如其來的外力下面凝結了的果凍。只是當時，我并沒有發現這個。我只是在這個線曖昧，人人心懷鬼胎的閉空間里出神地注視著小龍，深陷在沙發里，極其地吐出一口香煙，發現我在看，不好意思地笑了：“好的煙草吸進去的時候，”瞇起了眼睛：“六腑通。”

“聽聽這話，”彭端在一邊說，“哪像是一個醫生該說的。”

“你是醫生？”我很意外。

旁邊有人接上了茬：“失敬了。還以為你是個非法出娛樂場所的未年人。”

一片哄笑聲中，我知道今晚的氣氛有些異常。起因當然是小龍。其實已經在很努力地扮演主人的角，招呼大家，不冷落任何一個人，但是，恐怕自己都不知道，很容易地，讓別人不知道該怎樣對待。

“他們為什麼要你小龍？”一群人擁在點歌機前面的時候，我問。

“因為我的名字龍曉愉。破曉的曉，愉快的愉。”用力地跟我解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