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大壯一群人從來沒像這次這樣期待過開學。
周末整整兩天!整整兩天啊!就被大佬關在房間里, 著聽課做題刷試卷!他們多年沒過來自學習的恐懼了,還不敢反抗,簡直懷疑人生。
放假是折磨,開學反而了解。
但怎麼說, 太的幻想因為太年輕。周一到校,早自習還沒開始,一群人就被季讓拎到了劉堯的辦公室,報名小三門。
劉堯快被這群突然改過自新發向上的差生哭了。他出巍巍的手,挨個挨個頭以示欣:“都是好孩子,好孩子。”
下一次期中考,九班一定不會再是平均分倒數第一的班級了!
屈大壯流下了悔不該當初的淚水。
鐵門啊鐵窗啊鐵鎖鏈……
嗚……
早自習結束, 全校到場集合進行升旗儀式。這一周的升旗手是吳睿,昂首踢著正步走在最前面, 別說, 取下眼鏡穿著軍裝的樣子,還上道。
屈大壯現在一看到他就生理哆嗦:“我現在看年級第一有種以前看數學老師的覺。”
劉海洋:“誰不是呢……”
兩人憤憤轉頭,瞪始作俑者。
始作俑者側著,雙手在兜里, 一副漫不經心的懶散樣,看著二班的方向。不知道看到了什麼, 還勾了下角。
屈大壯:“好想篡位哦。”
劉海洋:“我支持你。”
升旗儀式結束, 教導主任拿著話筒上臺進行例行講話。季讓上一周沒惹事, 海一風平浪靜,歌舞升平, 通報批評這一步驟都略了。
教導主任很欣,把接下來的時間都拿來宣布一件大事:“從這周一開始,我們學校會和燕城七中進行‘學校流會’。上一周,我們已經從高二年級各班級中挑選了十名同學前往燕城。那本周呢,燕城七中的十名學生將來到我們學校,和大家一起上課學習生活。希我校的同學們能和燕七的學子相愉快,取長補短,共同進步!”
蔫蔫兒的屈大壯這才來了勁:“燕城?好遠啊!坐飛機都得三個小時吧?來的是男同學還是同學啊,漂不漂亮,都在哪個班啊?我們班有嗎?”
下面大多數學生都跟他反應一樣,場頓時一片哄鬧,教導主任吼了幾次安靜才終于止住了八卦的熱。
岳梨恨沒有把手機揣上,不能第一時間跟戚映分這件事。
很快就從班長陳夢潔那里聽來了消息:“一班去了三個,我們班一個,三班兩個,四班兩個,五班兩個。”
岳梨不顧還在集合,竄到前邊去:“男生還是生啊?”
陳夢潔說:“男生,聽劉老師說,那個男生好像是燕城七中的年級第一。”
周圍一片驚嘆。
消息在其他班也迅速蔓延開。
“哇,又是一個年級第一。”
“不知道跟我們的年級第一比怎麼樣?”
“年級第一不都一個書呆子樣嗎,哈哈哈。這下來了兩個書呆子,不知道誰更呆一點。”
季讓把視線從二班那頭收回來,踢了旁邊屈大壯一腳:“讓他們閉。”
屈大壯迅速拿出兇神惡煞的表:“都他媽給我閉!書呆子怎麼了?書呆子有考第一的本事你們有嗎?一天到晚正事不干叭叭的,信不信老子拿針給你們起來?!”
周圍人莫名其妙被罵了一頓,又不敢反駁,默默閉了。
早會結束,學生都沉浸在換生的熱里,岳梨拖著戚映飛快往教室跑,想立刻把這個消息告訴。
上樓梯的時候,學生太多,只能慢下來,順著人流往上。季讓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們邊,戚映轉頭看見他,抿著笑起來。
他也笑了下,拐角時,在擁的人群中,輕輕拉過的手,將握在掌心的糖遞給。
人群分作兩邊,他順著人流往左,雙手在兜里,背影懶散,好像剛才并沒有在擁的人流中去牽小姑娘的手,遞糖給人家。
回到教室,二班果然一片激。
今早還疑學習委員黃博通怎麼缺席了,現在才知道他上周就被劉慶華挑中去燕城七中進行換了。
岳梨一坐下就迫不及待把這件事寫下來遞給戚映看。
原本還捧著那顆草莓糖在笑的戚映,看見本子上的容后,神突然頓住了。
岳梨還在自顧自寫:聽說那個男生是燕城七中的年級第一呢!他應該就坐黃博通的位置吧,那豈不是就在我們后座?!
戚映盯著燕城七中那幾個字。
心臟又開始疼,像針刺。
突如其來的難疾風驟雨似的席卷了全,好多陌生又悉的畫面像幻燈片在大腦自播放,怎麼關都關不上。
疼得不上氣,臉都發白。
岳梨發現不對勁,嚇得去拉的手:“映映,你怎麼了啊?”
那纖細的手指冰涼,掌心在冒冷汗。
戚映咬著,剝開那顆草莓糖,放進里。
草莓的甜味從舌尖一路蔓延到胃,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似乎還殘留他握在掌心時的溫度。又甜又暖。
難被甜味沖淡,終于能呼吸。
拉住正要去老師的岳梨,在本子上寫:沒事,低糖,吃顆糖就好了。
岳梨觀察臉,似乎是緩過來了,終于松了口氣。
上課鈴拉響,劉慶華領著一個高高帥帥的男生走進教室,“同學們,這是這次燕城七中的換生,傅南潯同學,大家歡迎。”
教室里響起激烈的掌聲。
不是說年級第一都是像吳睿那樣的書呆子嗎?!這個年級第一怎麼又高又帥笑起來還那麼溫?!
連聲音都好好聽,干凈又溫和,像清晨第一縷:“大家好,我是傅南潯,南方的南,江潯的潯,接下來的一周,希和大家相愉快。”
劉慶華指了下黃博通的位置:“這是你的座位。”
傅南潯點了點頭,往座位走來,原來溫和的笑容在看見戚映時,變作了震驚。
戚映朝他笑著點了下頭。
傅南潯眼底涌上久別重逢的喜意。
他在黃博通的位置坐下,周圍人都在看他,他卻只看著前面清瘦端直的背影。來到海城一中的第一節 課,完全沒有聽進去。
直到下課,他才在后面低聲喊:“映映……”
戚映還在收拾課本,沒有反應,傅南潯又喊了一聲:“戚映。”
岳梨側過來,驚訝道:“你怎麼知道的名字?你們認識啊?”
傅南潯點點頭,“我們以前是同桌。”
岳梨長大了:“同桌?映映以前是燕城七中的啊?”
收拾完課桌的戚映終于轉過來,手上拿著筆和紙,在紙上寫:好久不見呀。
傅南潯變了臉。好半天,僵著問岳梨:“怎麼了?”
岳梨奇怪道:“你們是同桌你不知道嗎?映映了傷,耳朵聽不到了,也不能說話。”
傅南潯擱在課桌下的手指差點掐進里:“我……我不知道……轉學轉得很突然……”
豈止是突然。
周五放學時還有說有笑,約好明天一起去逛書店,可第二天就打不通電話了。周一的時候沒見來上學,去問老師,老師說戚映有事請了假。
從那之后,就再也沒來過學校,手機打不通,各種方式都聯系不上,沒多久,就有人來學校給辦了轉學手續。
戚映這個人,像從他們的生活中消失了一樣。
怎麼也沒想到,居然轉到了海一,而且還……
傅南潯急切問岳梨:“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會傷?”
戚映是烈士子的事全年級都知道,岳梨也沒瞞他,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但知道的也不多,戚爸爸是做什麼的,為什麼會犧牲,戚映又是為何到了牽連一概不知。
傅南潯只覺生活像電視劇一樣,所經歷的,是他之前完全沒有想過的。
眼前孩的笑容和以前一樣,又甜,他不知道該怎麼安,最后只是朝笑了笑,在本子上寫:放學一起去書店吧,你之前說要推薦給我的那本書,我還不知道是什麼。
戚映在記憶中檢索。
是了,那個周五,他們是約好要去書店買書的。
可惜周末的時候原主就出了事。
這也算是原主沒有完的承諾之一,戚映沒有拒絕,點了點頭。
一整天時間,傅南潯已經了解到戚映現在的全部況。得知住在舅舅家,有一個很維護的弟弟,班上同學也很照顧,的失聰和失語正在逐步恢復,心里總算沒那麼難了。
放學之后,戚映帶他去買書。
剛出校門,在等紅綠燈,傅南潯覺后邊兒有人看自己,芒刺在背的覺。
他回頭去看。
十步之遠的距離,站著一個高高瘦瘦的年。眉眼很野,眼神冰冷,渾毫不掩蓋的戾氣和冷意,盯著他和戚映。
他直覺這人很危險。
往戚映邊靠了靠,護著。
年神愈冷,有抑的瘋狂。
一輛林肯從旁邊開過來,擋住了他的視線。
轎車門打開,車的男人笑容溫和喊:“阿讓。”
季讓歪頭笑了下,滿眼邪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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