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 宋清漪出發去Q市,聽到這個消息,最激的人莫過于趙安瀾, 說是熱淚盈眶毫不夸張。
紀隨這一走小半個月, 不算他丟了魂兒回來又匆匆回去的那次,他們這麼大排面一個劇組, 要什麼有什麼,想什麼隨便砸錢, 偏偏小半個月不見男主人影, 這都是什麼事兒啊!
趙安瀾有幾次在心中恨恨地罵道:趕的,趕的給勞資退圈!勞資再也不想伺候這麼個破資本家了!等紀隨退圈以后, 看還有誰敢這麼給勞資放鴿子!
呵呵,那時他一定、絕對、發誓把那個人罵上熱搜, 再替他在熱搜上長租一個房間!
聽說宋清漪終于要來了,趙安瀾差點低頭抹了一把眼淚, 轉把劇組包的酒店房間重新安排了一遍。
于是,宋清漪人一到酒店, 高原反應發作,頭還暈暈乎乎的呢, 就聽到一個令更暈的消息——沒房間了。
宋清漪:???
宋清漪這會兒頭重腳輕, 渾沒力,靠紀隨攬著的腰才能勉強站穩。
紀隨無波無瀾看了趙安瀾一眼, 將兩人的行李直接推過去,淡道:“拿去我房間。”
宋清漪連忙抓住他的手:“別……”
紀隨微僵,似有些錯愕,他緩緩低頭看向。
宋清漪想說什麼,但這會兒頭暈得實在厲害, 一陣天旋地轉,兩眼一閉,直接暈了過去。
宋清漪來Q市的第一天,剛下飛機,還沒來得及上山呢,直接高原反應暈了過去。
出師未捷。
醒來的時候是半夜,遮窗簾沒拉,有月流瀉進來,落在床前淺的地毯上。不遠的沙發上,一個英的影子側躺在那里,背著月,安靜地睡著。
可是即使睡著了,也是這樣不容忽視。
宋清漪角一彎,眼底無盡溫。
輕手輕腳地下床,無聲走到他邊,蹲在他面前。
男人睡著的樣子依舊令人心,甚至比他醒著的時候還要更和無害一些。只是眉間微蹙,看起來心不大好的樣子。
宋清漪不自地抬起手,溫地過他微皺的眉心。
手冰涼。
宋清漪一驚,擔心他這麼著涼了,連忙輕聲他:“紀隨……”
男人在走近的剎那就醒了,只是沒吱聲,他也不知道自己裝睡是在期待著什麼。但顯然不是在等直接開口醒他。
他睜開眼睛,沉黑的眸子在黑暗中靜靜看著。
宋清漪也是有點驚訝,就了一聲他就醒了……
眨了下眼睛,愣愣地問:“你沒睡著?”
“被你吵醒了。”
宋清漪聽他這不冷不熱的語氣,以為他在發起床氣,連忙解釋說:“你上好涼,別在這里睡了,去床上睡吧。”
蹲在他面前,滿臉心疼,模樣乖巧又無辜。紀隨心中無奈地輕嘆一聲,坐了起來。
“不是我涼,是你發燒了。”
他說著起,將抱起來,溫地放回床上去。
“醒了就吃點藥,嗯?”
宋清漪點了下頭。紀隨轉給倒了杯溫開水,又從藥盒里拿出配好的藥片,讓宋清漪吃了。
紀隨又問:“不?”
宋清漪想到吃的,下意識皺了下眉,搖頭:“不要。”
紀隨也沒勉強,就扶著躺下,在耳邊聲說:“睡吧,明天醒來就不會難了。”
紀隨轉,宋清漪忙拉住他,輕聲說:“你睡床上吧。”
紀隨靜靜瞧著,半晌,不輕不重反問:“我睡床上,你睡沙發?”
宋清漪:“……”
這個人真的是好惡劣。
不想理他了,翻了個,背對著他,隨便他睡哪兒睡哪兒。
紀隨低頭,只見大床上的被子底下,小小的子隆起一個可的弧度,不覺角微揚。
宋清漪察覺到他躺到了后,臉下意識地往枕頭里藏了藏,不過在他的手臂自后環過的腰肢時,還是翻了個,主抱住他,害地將臉埋進他溫熱結實的膛。
紀隨眼底的溫快要溢出來了:“清漪……”
宋清漪甜地“嗯”了一聲。
他嘆:“我是個男人。”
宋清漪眨了下眼睛,茫然地抬頭看著他。
哈?
沒開燈的房間,僅有月,約照在他的臉上,使男人上有種既純凈又魅的張力。
紀隨指尖輕輕過細致的臉龐:“如果你不愿意,就不要撥我,我對你沒有抵抗力。”
宋清漪微微睜大眼睛。
怎怎怎麼就撥了?
連忙撤手,想要退后離他遠點,以證清白。然而本退不,才發現他一直抱著,分毫不讓。
這讓宋清漪真是哭笑不得。
啼笑皆非嗔道:“做出一副端方高嶺之花的樣子,那還抱這麼做什麼啊……”
紀隨靜靜凝視著:“所以,真的不愿意嗎?”
宋清漪:“……”
原來這個人的重點本不是后面,而是前面那句呢。不僅是前面那句,還想以退為進。
如果你不愿意——哼哼,他是很想否認的叭?
“紀先生,你的心機很深哦。”宋清漪手指輕輕了他的膛。
紀隨就直勾勾盯著,不出聲。
宋清漪忽然意識到,當時拒絕和他一個房間,他心里真的很介意吧。
也許他未必會真的打算做什麼,只是朋友這麼立場堅定地和他劃清界限,他總有些傷。
宋清漪也想解釋,可是這個人讓怎麼解釋呢。
難道讓說我很愿意嗎?
不不不……太丟人了。
宋清漪垂眸,沉默了一會兒,忽然說:“紀隨。”
紀隨:“嗯。”
宋清漪:“我們聊會兒天吧。”
紀隨:“聊什麼?”
宋清漪:“……你看守宮砂怎麼樣?”
紀隨:“……”
宋清漪抬眸,眼瞅著他:“我來的時候,因為是和你一塊兒,我爸媽簡直是如臨大敵,簡直快徹夜難眠了。連我都擔心我媽會跟過來守護我的清白,那我只能主保證,結婚以前不和你……就,你懂的。”
紀隨不解風地抿著:“我不懂。”
“……”宋清漪無奈地咬了下,“騙人,你懂。那你想,我都這麼大了,如果出差還要帶上老母親,那我也太丟臉了叭!”
紀隨什麼人,對的轉移話題本就不接招。他看了一眼,淡道:“那是你答應的,我沒有答應。”
宋清漪:“……”
這……耍賴都耍上了?好吧,果然是真的生氣了。
但是宋清漪一點都不怕他生氣,還笑嘻嘻地湊上去親他的下,諂兮兮地說:“我替你答應了鴨!”
紀隨:“……”
紀隨好像真的不開心了,之后再沒搭理過。
宋清漪心懷慚愧,不敢再放肆,乖乖地依偎在他懷中一不。應該是真的累了,不久又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天已經大亮。
高原明亮的線照進來,宋清漪睜開眼睛時,下意識抬手擋了一下,卻在看到自己左手中指上忽然多出的一顆亮閃閃的戒指時,整個人仿佛被摁了暫停鍵,就這麼抬著手呆呆地愣在那里。
只見左手素白的中指上,不知何時被人套上了一只戒指。鉑金的底圈剛剛好合的指圍,其上鑲嵌著一枚碩大的鉆石,沒有繁復的款式,就是簡簡單單的一顆圓形大鉆石。又白又亮又大,兀自在明亮的晨曦里閃著璀璨的芒,要怎麼惹眼怎麼惹眼,要怎麼奪目怎麼奪目。
宋清漪就這麼呆呆愣愣地盯著它看了好一會兒,反應過來的時候,眼睛都快要被閃瞎了。心中一陣驚喜洶涌澎湃,但好像又不僅僅是驚喜。
猛地轉頭,畔那個人卻不在。
此時臥室的門被推開,那個人姿拔地立在門口,喊起床,出去用早餐。
說完,竟然若無其事地轉出去了。
宋清漪:“!!!”
這個人,真是很有做壞事的潛質啊!留下這麼個驚濤駭浪后,竟然還能這麼面不改云淡風輕裝作毫不在意!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紀隨驚嚇到了,宋清漪起床后竟然覺得上的難半點不剩了。
梳洗一番,早餐的時候,地坐在紀隨邊,也不主說話,就矜持地等著他先說點什麼。心里撓似的,又難耐,又期待。
偏偏這個人實在可惡,竟然像是完全忘記了這件事似的,只字不提。只管在旁邊獻殷勤,替夾菜盛粥,噓寒問暖。
他低沉溫的嗓音一陣陣的在耳朵邊上,撥著。氣息也若有似無地吹拂在的耳,但就是不給個痛快。
宋清漪:“……”
好恨!
宋清漪終于坐不住了,猛地一下子將左手到他面前,抬了抬下,傲地問:“這個,你怎麼說?”
紀隨波瀾不驚地看了一眼,然后握住的手,湊到自己邊親了一口。含笑道:“嗯,很漂亮。”
宋清漪:“……”
并不是在問你意見啊魂淡!
宋清漪不開心地問:“你什麼時候替我戴上的?”
紀隨如實答道:“昨晚,你睡著以后。”
宋清漪心頭一陣悸,臉上早沒了自以為是的大義凜然,輕聲問:“你知道這個戒指的含義嗎?”
“不知道?”紀隨笑了,“所以,我是要有多無聊才會心準備,再地替你戴上?”
宋清漪撞他幽黑深湛的眸中,心尖兒剎那滾燙,竟一時失聲。過了一會兒,別開目,抿了抿,輕聲道:“那你不先問我答不答應……”
既然是求婚戒指,那都不要先跪下來求一求嗎?
萬萬沒料到,這個人竟然面不改地“嗯”了一聲,理所當然說:“我替你答應了。”
宋清漪:“……”
他這……絕對是在報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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