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厘米的

作者：墨寶非寶

文案

他們相識的太早，記憶太多，反倒顯得模糊了。

只知道，曾毫無保留地過他。后來長大后，他因為好兄弟死在戰火中，辭去戰地記者，回來了。有時上帝很吝嗇，只會給你一厘米的微弱，不管對，對他，還是對那些和平的人

“你是我的紀憶，也是我此生的記憶。”

關鍵詞：半養系/叔文

依舊是個簡單的故事，他是生命里最后的一厘米，而，是他唯一堅強的理由。

容標簽：有獨鐘 都市緣

搜索關鍵字：主角：紀憶，季 ┃ 配角： ┃ 其它：

編輯推薦

☆你眼底一個波瀾，已有人為此潰之千里，啊……

☆暖心作家墨寶非寶傾書寫《一生一世，人骨》后最篇章。

☆各大小說榜單推薦，引無數讀者共鳴青春必讀本，帶你尋回那段青春時里最溫暖的記憶。

容推薦

他是生命里最后一厘米，而，是他唯一堅強的理由。

季于紀憶而言，是年時的一支喜樂，年時的一杯咖啡，是那一只專為而畫的風箏，是那一部沒看完的《大話西游》，更是灰生活里不可替代的憧憬與。

追在他的后，模仿著他的方式生活，喜歡著他喜歡的東西。

對紀憶而言，的整個青春期，從遇到季開始，就只寫了一個名字。

紀憶于季而言，是一抹清晨的微，是最溫暖的存在，是關于祖國最深的牽掛。

他曾為了夢想一再離開， 甚至傷害了，可最終，他還是回到了的邊。

多年之后再回首，他絕對想不到，那一天，自己帶著一個小姑娘去登臺跳舞，就跳出了這麼綿長的線。

杜拉斯曾說：之于，不是之親，不是一蔬一飯。

它是一種不死的，是疲憊生活中的英雄夢想。

而對季來說，對于的解釋就簡單了很多——

，就是紀憶。

★經典語句★

☆最初的那種喜歡，和占有沒有任何關系。喜歡上一個優秀的人，力是無法想象的，想讀他讀過的書，走他走過的路，吃他吃過的東西。想為和他一樣的人。

☆有人肯花時間陪做任何想做的事，而這個人，從始至終只有一個。從十歲就幫完了正大明坐在院兒里的電影院看一場屬于自己的電影的愿，到后來，在高原上，陪看雪山。還有好多，為挽救瀕死的兔子，甚至為用杯子造出一道彩虹……因為得到的，才彌足珍貴。

☆你眼底一個波瀾，已有人為此潰之千里，啊……

☆他和紀憶之間的那些事橫了太多年，不可能重演，也不會有人有資格、有機會再代替。所以必須是這個孩，必須，也必須是一輩子。

☆這一秒，他還能清晰記得1997年的那個酷熱夏夜，他為了安一個因為沒見到父母而哭淚人的小孩，帶著在大院的電影院里看了一部香港明星的代表作。空的電影院，小孩怯怯的眼神，都記錄在那一個沒有，沒有戰火，更沒有生離死別的年代……

上：一寸寸時

☆、楔子

那天，正在爺爺的書房打轉。

早上起來就嗓子好疼，覺得頭昏昏的。已經習慣了家里常年白天沒有人，尤其是寒暑假的時候，更是習慣了自力更生解決任何問題。

可現在的問題，覺得自己生病了，需要吃藥。

但是好久沒生病，忘記藥箱在哪里了。

就在終于翻了七八個屜后，終于找到了藥盒。

消炎藥兩片，冒藥兩片，要不要牛黃解毒片也來一片？好像去年發燒的時候，媽媽給自己吃過一次，那也來一片吧。

一個個從錫紙板里摳出藥片，倒好水，就聽到門鈴聲。

把藥片放到餐巾紙上，跑到大門上，墊著腳尖看貓眼。

盛夏的穿走廊玻璃，落到樓道里，甚至每個角落，幾乎沒有留下任何影。而就在這刺眼里，看到了季。

后來他才告訴，其實這是他們的第二次見面。

而此時，他對來說就是一個從未見過的陌生人。紀憶過貓眼，看到的是一個年輕的大哥哥，高、瘦，他正在低頭著煙，不像是爺爺的那些穿軍裝的學生，只是穿著黑及膝運短和白短袖……

因為低著頭，短發略微散地從額頭上下來，擋住了他的眼睛。

沒有出聲，像是看電影的慢鏡頭一樣，看著他單手撐在雪白的墻壁上，把手里的煙頭按在走廊的金屬垃圾桶上。最有趣的是他按滅了煙頭還特意用手里的那截煙，干凈了那個灰的小點，然后，把煙頭從側面丟了進去。

然后，他抬起頭，一雙清澄漆黑的眼睛了過來，似乎因為門沒有聲音而微微蹙眉。

然后，門鈴又被他按響了。

終于想起來自己是來開門的，就隔著門問了句：“請問你是誰？”

這個家屬區在整個大院里，想要進來起碼要過兩道門衛兵，這棟樓又有碼，本不會有外人進來。整個家屬區都是四層的樓，一層一戶人家，互相都是的不能再的了，可這個人很陌生，應該是哪家在外讀書的大哥哥吧？

“紀憶，我是季。”

聲音冰涼涼的，卻很溫和，告訴，他的份。

季啊……想起來是季爺爺家的人，是說好要送自己去匯報演出的小季叔叔。

是季暖暖的小叔。

這是個出現頻率很高的名字。

季，六歲開始學鋼琴，比同齡人晚，九歲已經登臺演出。小學跳級兩次，念了四年，十六歲就讀賓夕法尼亞大學……這些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季暖暖時常念叨的話。

他是在國念書的人，帝國主義什麼的……也經常會被爺爺念叨。記得幾歲的時候穿了雙紅皮鞋就能被爺爺玩笑說是“小皮鞋嘎嘎響，資本主義臭思想”，所以這個大學就已經去資本主國家的季家小叔叔，老是被爺爺掛在邊念叨，說什麼國那麼多好大學，不好好在國呆著，為國做貢獻，非要去國外讀書……

不過好像，現在好多了，念叨的了。

紀憶打開門，仰頭看著這個前一秒還在不耐煩的人，了聲小季叔叔，然后就打開鞋柜給他找出拖鞋，還沒等客人進門就自己跑去廚房洗了手。

季換鞋進門的時候，看到正在搬起碧綠的明涼水壺，往玻璃杯里倒了些水，然后蹙起眉，一口氣吃下了五粒藥。

好苦。

灌了好幾口水，終于把最大的那片牛黃解毒片咽了下去，里卻因為藥片停留時間太久，滿溢了苦苦的味道。想說話，卻先被苦的眉心擰了起來，又連著喝水，然后就發現小季叔叔走到自己面前，半蹲下來。

他讓自己和平視，盡量聲音和可親：“在吃什麼？”

“藥，”輕聲說，然后了自己的額頭，“我發燒了，嗓子也疼。”

試著咽了口口水，好疼。

他漆黑的眼睛里有一閃而過的驚訝：“怎麼吃那麼多？”

“吃了不管用，”用非常嫻的理論，告訴他，“我特別發燒，以前吃半片就好，后來就要一片，現在一定要兩片。”

他蹙眉，手出來，放在的額頭上：“沒有量過溫度？”

帶了些清淡的煙草味道，手心還有些涼。

乖乖站著，好奇怪他的溫在夏天也如此低：“沒有……溫度計。”

溫度計上次讓自己摔碎了，都沒敢和爺爺說……當時還特別傻，用手去撿那些銀的圓珠子，抓都抓不住，就拿了一堆餐巾紙給干凈了。第二天和同桌趙小穎說起來，還嚇唬自己說那個東西有毒……還好完沒有立刻吃東西。

還在慶幸曾經的自己沒有因溫度計而中毒的時候，面前的人已經站起來，很快扔下一句說回樓上拿溫度計，讓別再吃藥了。沒過三分鐘，這位季小叔叔真就拿著一溫度計下來了，讓坐在沙發上，把溫度計遞到邊：“來，張開。”

把溫度計含住，才想起來，低聲念叨了句：“在醫院不都是用酒干凈的嗎……”

還沒嘟囔完，里的溫度計就被一下子出來，被嚇了一跳，去看他。后者白皙的側臉上，分明已經有了些懊惱，用餐巾紙干凈溫度計之后，又遞給：“夾在胳膊下邊吧。”嗯了一聲，早早學會察言觀的，發覺這個小季叔叔真的犯了錯誤……還是不要揭穿他好了。

不過……剛才含著那個溫度計，不會病又加重了吧？

紀憶把溫度計夾在手臂和間，拿起遙控，開始撥電視劇看。

這個時間正好是灌籃高手。

不過……悄悄用余瞄著季，讓客人陪自己看畫片是不是很不好？于是又一本正經地撥過去，心十分糾結著把臺停在了新聞聯播，腦子里卻仍舊奔跑著流川楓櫻木花道……可顯然季并不需要看這些東西，他剛才去拿溫度計的時候就從樓上帶下來了一本書，打開隨便翻看著，似乎很有耐心陪著這個小孩。

紀憶思考了會兒，又悄悄把電視調到了灌籃高手。

當晚，他先開車帶去吃了前門的麥當勞。

這是北京開得第一家麥當勞，剛開張不久時，很多同學就都去溜達了一圈，雖然大部分人回來都在說味道實在不怎麼樣。記得季暖暖還抱怨過，沒有在國外的好吃，可憐只能分好吃或者不好吃的經驗，沒有人有時間帶來吃一次。

開始還期盼，后來也沒什麼執念了。

沒想到幾年后，就在這天晚上，被季第一次帶了過去。不過因為在家吃藥量溫，耽誤了不時間，季只是把薯條漢堡拿到車上，邊開車邊看著吃完。

那天其實是文工團的匯報演出，參加的兒組的節目只是為了盡興，或者說為了讓臺下的那些各有功勛的老人看看自家孩子，樂呵樂呵。因為紀家都忙得不見人影，所以才臨時拜托老友的兒子，這個暫時清閑在家，準備出國繼續深造的季帶去參加演出。

“不要張。”季蹲下子，低聲告訴。

說完，他的手輕拍了拍的后背。

他一個二十一歲的男人，也沒什麼哄孩子的經驗。

這不是第一次登臺，卻是第一次有類似“家人”的陪伴，本來不張，反倒因為這清淺的四個字張起來。甚至站在深紅的幕布后，開始心跳的看不見前路。

理所當然，犯錯了。

這是和另外一個男孩子一起表演的藏族舞，因為發燒頭昏昏沉沉的，向后下腰時，頭飾從頭發上下來，啪嗒一聲落在了舞臺地板上。這是從未遭遇的，一時間腦子里都只剩了大片的空白，只是下意識彎腰，撿起頭飾，然后抬起了頭。

一瞬間，就徹底懵了。

舞臺有著聚燈，而臺下看不到人臉，黑暗中只能看到一片片的人。

真的怯場了，只覺得都是的，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再也不跳了。最后，真的就轉跑下舞臺，沒有完僅剩十幾秒的節目，剩了那個男孩子一個人在臺上傻站著……

后來過了很久，人家提到紀家的這位小姑娘，還能說起這件事。

多半是無傷大雅的笑笑，說小姑娘很，估計是嚇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