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人
大周朝的選秀,四品以上員的兒年滿十四都要參加,但這只是走個過場,皇家並不會強行徵召。有真心替兒著想的父母若打定主意給兒令覓佳婿,可上摺子給皇上呈,一般都會批準,若因意外錯過了選秀,解釋清楚原因後也可自行婚配,並不需要等下一屆,畢竟一等就是三年,兒家耽誤不起。但更不乏野心的父母非要將兒送後宮博一場錦繡榮華。
和煦,草長鶯飛,被綠植包圍的碧霄宮裡一片生機的春景,空氣中浮著青草的味和花樹盛開的濃香。孟桑榆敞開窗櫺,慵懶的斜倚在榻上,一邊曬太一邊翻看手裡的秀名冊。名冊上的資料極爲詳盡,還附有彩畫像,倒比現代的時尚雜誌更有意思。
見主子看的津津有味,半點沒有危機,馮嬤嬤忍不住了,憂心忡忡的開口,“娘娘,您私下裡問問皇上對這些秀的想法,也好早做防備。聽說這一屆的秀十分出衆,有一甚至被譽爲大周第一人,不可小覷啊!”
“我早已問過了,皇上說沒有想法,全隨我意。”孟桑榆拿帕子捂,不顧形象的打了個哈欠。昨日拿畫冊詢問周武帝的意思,他勾勒幾個看上眼的出來,好留牌,沒想男人看也不看就將畫冊扔到一邊,把狠狠折騰了一夜。
馮嬤嬤滿意了,笑的一臉褶子。皇上果然是最在意主子的。
孟桑榆睇一眼,表不以爲然。即便男人做到這種程度,在心中依舊是不合格的。可以忍和許多人共用一個男人,可以替他挑選貌姬妾填充後宮,但這些都建立在不由己的前提下。如果可以,何嘗不想一生一世一雙人?但這注定只能是奢,唯一能做的就是牢牢把持住自己的心。
多虧了這場選秀,讓沉溺在男人中的自己及時清醒了過來。孟桑榆自嘲一笑,將畫冊往後翻,好奇的詢問,“大周第一人?哪家的?”這名頭進宮前依稀聽說過。
“回娘娘,是虞國公府的嫡長虞雅歌。本該是和您一屆的秀,因當時突發急癥沒能參選,故而推遲到這屆。的庶妹倒選上了,但進宮三年一直沒能獲寵,這次託太后娘娘的福,新晉了德妃。”馮嬤嬤一邊說一邊將冷掉的茶水撤了,換一杯新的。
孟桑榆舉杯啜飲,翻到虞國公府一頁,眉梢微挑,“原來是虞雅安的嫡姐,十八歲,年齡有些大了。怎得三年裡都不婚配,偏要進宮來這獨木橋。”搖頭,有些不能理解,難道榮華富貴就真的比終幸福還重要麼?
“聽說提親的把家門檻都踩爛了,母親先後相中了好幾戶,都被拒絕了。心大著呢,看見庶妹晉封四妃之一,如何能甘心?”馮嬤嬤滿臉鄙薄之。
孟桑榆細細欣賞手裡的畫像,嘆道,“有如此容貌,心如何能夠不大?連我見了都要意,男人哪裡抵抗得住?虞國公對必是寄予了厚,否則也不會在庶晉封德妃的當口還把送進來。”
馮嬤嬤瞥了眼名冊,不得不承認這子確實非同一般。不過是幅小象,但那緻絕倫的五卻已相當吸引人的眼球,若是真人,又不知該到何等地步。
見主子眉目舒展,眸清,沒有一一毫戒備之,馮嬤嬤幾番遲疑,終是閉了。沒有皇上的寵,主子照樣能過得舒心,何必爭來奪去的折騰自己。
兩人繼續往後翻看名冊,就在這時,碧水匆匆走進來,腳邊跟著歡喜雀躍的二寶。
“娘娘,今日春大好,德妃娘娘在花園裡設了賞花宴,邀您前去參加。”頓了頓,碧水補充道,“還邀請了一些秀,二小姐也出席了。”
孟瑞珠?孟桑榆挑眉,本不前去,聽見後一句又改了主意。孟瑞珠雖然有些心計,眼界卻過於狹小,格還十分自大虛榮,很容易人當槍使。不去看著放不下心。
“替我更吧。”按眉頭,孟桑榆走進殿,換上明黃的皇貴妃朝服。朝服的紋尾羽上鑲滿了一粒粒細小的珍珠,在的照下熠熠生輝,再配上極盡奢華的黃金頭面,孟桑榆整個人都散發著金,彷如一枚小小的太,人不能直視。
若是常人將金深深淺淺的堆砌在上必顯得俗不可耐,可孟桑榆通的貴氣和豔麗無雙的容卻將金的霸氣和雍容彰顯的淋漓盡致。這是一種鋒利而尖銳的,能夠將人的眼球都刺傷。
馮嬤嬤將主子襬上的褶皺一一平,退開兩步上下打量,心中的危機瞬間褪去。主子這通的氣派,放眼全大周誰人能及?再的人與主子站在一起也似洗褪的裳,穿不得了。
“走!”孟桑榆揮袖,掠起一道金。一衆宮人直腰背齊聲應諾,獨屬於碧霄宮的凌厲氣勢鋪展開來。
花園的蓬萊閣,新晉德妃虞雅安正招呼一衆秀坐下,並親熱的將自己的嫡姐和孟瑞珠拉到自己邊落座。
虞雅歌因容貌過人,又是嫡,自小便千萬寵的長大,故而心氣極高,對這個容貌遜於自己卻位列四妃之首的庶妹極爲看不上。強忍心中的嫉妒,對庶妹屈膝行禮,待見到相貌只是一般的孟瑞珠待遇竟比自己還高,臉上便流出鬱。
長得極,柳葉眉,丹眼,鵝蛋臉,櫻桃小,堆雲墨發……上的每一都是對於‘麗’二字最好的詮釋。更甚者,還極會打扮,鵝黃的紗和清醒淡雅的妝容將襯得仿似月宮仙子般迷人。坐在邊,所有人都黯然失。
看見衆人頻頻投來的,含嫉妒和戒備的目,虞雅歌用繡帕掩飾角自得的微笑。聽說淑惠皇貴妃寵冠六宮,皇上對若珍寶,而今自己來了,這第一寵妃的名頭也該換換了吧?
“淑惠皇貴妃到!”蓬萊閣外響起太監高昂的通稟聲,一衆嬪妃和秀連忙走到外面屈膝行禮。
明黃的影在璀璨的中逶迤而來,黃金步搖叮咚作響,引得衆人不自覺擡頭探看,然後齊齊閉了閉眼,心中震撼。
虞雅歌的確很,本以爲的就是一種極限,難以超越,可見了皇貴妃才知道,有一種不在容貌,而在於氣質。的眉不似時下最流行的柳葉眉,很很濃,幾分霸氣在略微上揚的眉梢跳躍;的眼睛狹長,眸黑白分明,犀利的眸仿若能穿人心,人不敢視;的脣略厚,塗上殷紅似的胭脂就像一團烈火。
這是一種極盡張揚霸氣的,能夠焚燒一切,虞雅歌站在邊顯得那麼單薄無力,正如出現在漆黑夜空的皓月永遠不能與暢行天際的豔爭輝。
新晉德妃虞雅安畢恭畢敬的行禮,在皇貴妃漫不經心的拂袖下起,看見嫡姐蒼白的面,眼裡飛快劃過一抹嘲諷的暗。見慣瞭如此鮮明璀璨的皇貴妃,皇上還能看得上刻板無趣的虞雅歌?很懷疑!不過一隻沒見過世面的井底之蛙罷了,還妄想登天!
垂頭用繡帕掩,低不可聞的嗤笑一聲。
孟桑榆在德妃讓出的主位上坐下,朝孟瑞珠招了招手,曼聲道,“過來坐吧。”
被虞雅歌完全制住了的孟瑞珠欣喜的答應一聲,在嫡姐邊坐下,態度有些拘謹。
“你們都坐吧,隨意點。”孟桑榆接過馮嬤嬤遞來的熱茶,淺淺啜飲一口,一舉一都著人的貴氣,直教衆人更加忐忑,哪裡還隨意的起來。
“除了賞花,可還有別的餘興節目?”孟桑榆淡淡開口,打破了略顯滯的氣氛。
德妃正要回話,緩過勁來的虞雅歌卻先一步屈膝行禮,嗓音婉轉,“民有個提議,不知好是不好。”略微擡頭,飛快的看了孟桑榆一眼。
“什麼提議?”孟桑榆興味的挑眉。反正也是無聊,就陪大周第一人玩玩。
銀翠懷裡的二寶不合時宜的哼哼唧唧起來,掙扎著想要下地,打斷了正開口的虞雅歌。
“帶它去花園裡溜溜,前幾日下雨,把它憋壞了。”孟桑榆揮手,笑容寵溺。
銀翠和碧水應諾,帶二寶走進花園深,孟桑榆看向虞雅歌,挑眉道,“說吧。”
“回娘娘,不若咱們邊賞花邊作詩,再設個詩魁的彩頭如何?”虞雅歌垂頭,掩飾眸中的算計。誰人不知孟家將門虎,最是不通文墨,這個提議應了是出醜,不應便是怯。也不怕對方因此而記恨,有父親和庶妹幫襯,再加上自己的容貌,有自信在殿選那天被皇上一眼相中。皇貴妃再得寵還能拗得過皇上?就不信了!
孟瑞珠表僵,是真的不通文墨,連忙求救似的朝嫡姐看去。
孟桑榆笑了,渾不在意的揮手,“這個提議不錯。奪得詩魁者本宮有賞。題材不限,一炷香時間作完全詩,開始吧。”是上位者,讓這些人作詩純粹就是給自己找個樂子,誰說要親自參加?沒得失了份!再者,這虞雅歌還真中肋了,寫字畫畫天賦極佳,唯獨作詩就是個廢柴,而剽竊之事向來不屑爲之。
虞雅歌被皇貴妃頤指氣使的語氣噎了噎,面幾換,最終虛弱的應諾,在鋪開的宣紙前絞盡腦構思。
虞雅安掩而笑,心道皇貴妃是你能挑釁的嗎?父親和嫡母將你養的不知天高地厚,以爲憑一張好相貌就能登天了?真是笑話!
一炷香時間到了,衆位秀相繼上詩作,孟桑榆與虞雅安互相傳看,甄選魁首。還別說,虞雅歌既然敢開口,果然是有幾分真本事的,的《詠春》遣詞華,意韻清新攜永,是極爲難得的佳作。看來看去,是此次詩魁無疑。
孟桑榆待要宣佈結果,守在閣外的太監大聲通報道,“皇上駕到!”
孟桑榆和虞雅歌忙走出去跪迎,衆位秀的眼睛齊齊發出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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