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CU即重癥加強護理病房，隻有重病纏，隨時可能咽氣的人才會住到這裏麵去。

小男孩的母親著輸氧管躺在病床上，手掌上翻，五指自然鬆開，的這種狀態不像是睡眠，反倒像是深度昏迷。

一個於彌留之際的人是怎麽拔掉上的管道跑出病房的呢？我心中慢慢有了答案。

輕輕敲房門，小男孩回頭看了我一眼，過了好久才來開門。

“對不起。”他低著頭神暗淡，裏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語。

我看著他稚的臉，上麵並沒有掌留下的任何痕跡，隻有來不及去的眼淚。

“你媽媽躺在這裏多久了？”

“一天一夜。”

“你爸爸呢？怎麽屋裏就你一個人？”

提到父親，小男孩把頭埋在雙肩之中，手擰拳頭，一言不發。

“抱歉。”我靜靜退到房門口，臨走時又了最後一個問題：“是誰讓你跑來敲9114病房門的？應該不是你媽媽吧。”

“不是。”小男孩看著我後：“是一個老爺爺。”

“他有什麽特點嗎？”

“臉上皺紋很深，而且……他沒有，隻有一個頭。”

“隻有一個頭？！”我關上房門朝9114病房走去，很多時候孩子的話莫名其妙，但誰又敢保證他們說的不是事實呢？

蔣詩涵在床上犯病時曾經指向窗口，那個時候我確實用間秀場的手機捕捉到了一張蒼老的臉。

現在想起來不到骨悚然，臉出現的位置是病房門上的玻璃窗口，如果是一個正常人的話，他的高應該和我差不多。

走在昏暗的走廊中，四周靜謐無聲，兩邊的病房全都關著燈，黑黝黝一片，就算是向裏麵看去也不能發現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路過值班室，值班護士仍沒有回來，我看左右無人，雙手撐住臺麵，翻了進去。

值班室地方不大，前麵是護士站，後麵有一個單獨的房間，因為某些科室需要24小時崗，所以醫生晚上是可以在值班室裏睡覺。

推門而，桌子上擺著值班記錄，病曆單，以及每一個病房的詳細資料，所住病患等等。

牆麵上著值班規章製度，要求滿足病患的一切需求，還有專人每隔一段時間就會來查崗。

隻看書麵資料，估計誰都會覺得此地醫生護士恪盡職守、兢兢業業。

可實際況是距離值班護士擅自離開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醫院方麵仍沒有做出毫反應。

“看來關節已經打通，應該是上麵給予的暗示吧。”

我又是踹門，又是大喊，但醫院方卻無人出麵管理，不管是護士還是值班的醫生，他們似乎都把醫院頂層刻意忽略。

“是那個李主任的暗示嗎？”我現在已經有百分之七十的把握，黃冠行並非間秀場害死，如果是間秀場出手不會留下這麽多破綻，就像黃大爺一般，直接被失控的大貨車撞飛。

那種死亡本不需要調查，就好像命中注定，誰也無法逃一樣。

與之相比，黃冠行的死就顯得古怪，藏著種種貓膩。

“你們越是搞這些小作，暴出的東西也就越多。”今夜留下來是一個十分明智的決定，圍繞蔣詩涵，我看到了背後涉及的複雜人際關係。

隻不過是想辦理一個轉院而已，用得著讓李主任這樣的醫院高層親自出麵嗎？

“他們是在害怕，怕我的出現會造無法預知的後果。”找到蔣詩涵的病曆單以及9114房間的相關記錄，我站在屋翻看起來。

“院日期23日下午16時整，由江城市公安局移，按照乾鼎藥業及其家人囑托送特護病房——9114。”

“23日夜，病人出現嚴重水癥狀，伴隨間歇癲癇、呼吸困難。”

“24日6時病人開始出現幻覺，向護士、醫生及陪同家屬描述想象中的場景。”

“24日21時病人出現自殘傾向，非正常行為加重，並對醫護人員進行人攻擊。”

“24日23時，藥注完畢，病人況好轉。”

“25日9時，來自恨山神病院的心理醫師，開始對病人進行相關心理治療。”

“25日12時，病人恢複正常飲食，但拒絕和任何人通。”

“25日19時起，病人開始用隨攜帶的品在牆壁、天花板上勾畫圖案。”

“25日23日，病人再次出現自殘行為。”

“26日淩晨2時，病人試圖逃離病房，砸壞門鎖，但被值班醫生看到，並及時製止。”

……

關於蔣詩涵的記錄十分詳細，過這些文字我發現了很奇怪的兩點。

首先蔣詩涵一開始的癥狀並不嚴重，是伴隨著醫院的治療深，病反而開始加重。

其次，縱觀時間表，蔣詩涵從沒有在白天犯病，或者作出自殘等行為。但是一到晚上，就像變了一個人般。

“同一個人，兩種截然不同的表現，那改變的究竟是本人呢？還是周圍的環境呢？”

自進9114病房後，我多次聽到類似的話語——天黑別閉眼。

這句話是什麽意思？如果我閉上了眼睛，前會出現什麽不可思議的恐怖東西嗎？還是說深夜的醫院頂樓會和白天不同？

我把記錄全部看完，在後麵幾天的治療中，蔣詩涵表現的愈發詭異，不僅將自己完全封閉起來，還常常會做些莫名其妙的事。

醫生們束手無策，隻能暫時留院觀察，等待省裏的專家到來。

記錄很詳盡，但卻沒有最重要的一點——的治療過程。

蔣詩涵的主治醫師是一名剛從國外回來心理醫生，或許找到他很多問題便能迎刃而解。

“恨山神病院。”將名字記在心中，我把東西擺回原位，跳出護士站。

9114病房的門還開著，淡淡的燈照在走廊上。

“熬過今晚，主權就能掌握在我的手中了。”沒走出幾步，我突然停下，雙眼盯著地上的玻璃碎片。

“那是……”鋒利的碎片上沾著幾滴鮮，如果不仔細看本發現不了。

“不好！”我大喊一聲，把房門完全拉開看向屋。

9114病房裏空空，一個人也沒有。

“蔣詩涵不見了！”我的心一下子慌了起來，衝進屋拉開窗簾，低頭看向床下。

“沒有，沒有，全都沒有。”

自我進重癥監護室到我回來，前後也就四五分鍾的時間，對方居然利用這個空隙把蔣詩涵帶走。

“他們應該剛走沒多遠，現在追還來得及！”

我掏出手機直接報警，而後打開手機上的強順著跡的方向開始追蹤。

“玻璃碎片是朝走廊東邊擴散，應該是往這個方向走了。”沒追出幾米遠我就看到了地上的跡，證明自己猜測的沒錯。

可接著出現的一幕卻讓我不安，跡最後停止的地方是大樓中央的電梯。

“他們是坐電梯離開的？”看了一眼電梯上麵的數字，我冷汗瞬間冒出：“負三層！”

醫院地下室是用來幹什麽的我不太清楚，但總歸不是什麽好地方，很有可能就是太平間的位置。

“他們為什麽要把蔣詩涵帶到那種地方去？難道是準備活活把嚇死嗎？”這種手段要比用刀殺人痛苦百倍，來自神上的折磨，讓恐懼仿佛食人的螞蟻爬上每一神經，在最深的絕中死去。

“不行，我要去救！”

電梯久久按不上來，我像瘋了一般衝進安全通道，朝樓下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