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嵐和白鈺回到宿舍的時候，項小寒正在和宿舍另一個作閆梅的生吵架。

喬嵐住的宿舍一共八個人，但是總卻能分三四個以上的小團，大家同住在一個屋檐下，關系最好的卻不一定是本宿舍的，每天多多也會有點小。

但是像這樣直接吵起來的況倒是有。

喬嵐和白鈺進去的時候，宿舍里除了本宿舍的幾個人還有兩個生，這是項小寒高一時候的朋友，聽說不但高一一個班，初中就已經認識了，所以關系非常好。

項小寒經常會帶著這兩個生來寢室，來的次數多了，喬嵐見了們也會點個頭打個招呼。

現在項小寒和閆梅吵架，這兩姑娘一臉的尷尬，喬嵐和白鈺聽了好一會兒才聽懂為什麼吵架。

能進十八班的學生，曾經都是自己班里最拔尖的學生，但是這些學生湊在一起進高二后，也不一定是曾經的第一第二名了。宿舍里喬嵐績最好，畢竟穩坐年級第二，項小寒最差一些，績在十八班中下游位置，但是依舊能考進年紀前二百，閆梅和白鈺差不多，都是中游偏上，閆梅稍微比白鈺更好一點。

但閆梅無疑是最刻苦的，和高一的喬嵐有一拼。

閆梅每天在教室里學到最晚回來，每天中午晚上臨睡前還要再做一會兒題，結果項小寒將自己的好朋友領回了宿舍，三個人一邊嗑著瓜子一邊聊天，聲音還不小。

項小寒宿舍其他幾個人的關系不是太好，所以這兩個孩經常會來喬嵐們宿舍，平時倒也沒什麼，正好今天閆梅在，被吵得沒法集中注意力，于是讓項小寒聲音小一點，項小寒不知道說了什麼兩人就吵了起來。

等喬嵐和白鈺回來的時候，兩人已經吵了好半天，吵架容已經上升到了項小寒說宿舍排，連好朋友都不讓來，而閆梅直接懟項小寒，說為什麼排你你心里沒點數麼。

項小寒整個人臉都黑了。

項小寒有時候真的不明白，從剛剛來到這個宿舍，想方設法的和所有人搞好關系，但是到頭來所有人都不領。

閆梅大抵是對項小寒一肚子的火，最近憋久了，今天得空全數發了出來，說就知道和班里的男生嘰嘰歪歪，在教室里也就算了，回宿舍張口閉口全是說和自己沒一點關系的男生。

“自己學習不好也就算了，非得打擾別人讓別人也跟著你不好，說了幾次不要把其他班人往宿舍帶，沒看見我在看書嗎？”

項小寒也來了氣，當即冷嘲熱諷道，“天天這麼拼，績沒見得有多好，有本事你像人家喬嵐一樣，有年級第一天天輔導，隨便學學就能考年級第二。”

剛剛走進來一句話都沒說的喬嵐：“……”

項小寒背地里說人閑話，結果一轉頭就看見正巧回來的喬嵐，場面要多尷尬有多尷尬。項小寒臉上一僵，被這麼多人看著，尤其是喬嵐，驀的想起郯墨對喬嵐的百般照顧，卻又想起郯墨對冷冰冰的威脅，非但沒有被人抓包的愧疚，反而越發怨恨起喬嵐來，生生惱怒生出了所有人都欺負的扭曲心態，留下一句“我夠了”，直接離開了宿舍。

等項小寒和自己那兩個同學出去后，白鈺簡直無語，“夠什麼了？我還夠了呢。”

都是十六七的人了，大家都有分辨的能力，項小寒表面再熱，背地里說人壞話的事不要太多。大家都是尖子班的學生，滿腦子只有學習，也就只有項小寒每天把心思放在打聽哪個誰家庭況好，討好男生上。

閆梅和項小寒吵完架后終于爽快了，半點沒被項小寒剛剛拙劣的挑撥離間給挑撥到，但是卻有些不明白的問喬嵐，“好端端的突然提你干嘛？”

“誰知道”，白鈺道，“暗的針對喬嵐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真以為別人都是瞎子什麼都看不出來。”

“喬嵐，為什麼老針對你啊。”

“不知道”，喬嵐道，其他幾個人也覺得莫名其妙，白鈺樂了好半天道，“指不定喜歡郝英所以嫉妒喬嵐…”

喬嵐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直覺覺得不是這樣，等回想起剛剛項小寒的話，在損的同時又帶上了郯墨的名字。

喬嵐對郯墨的所有事都很敏，現在回想起來，項小寒在宿舍里提起郯墨的次數確實非常多，經常時不時的問郯墨的事，而喬嵐對項小寒疏遠也是因為郯墨，因為項小寒一直問喬嵐，郯墨家庭條件時不時特別好。

雖然大家都對郯墨很好奇，但是從來沒有一個人像項小寒這樣興趣，喬嵐驀的又想起那天郯墨親手給項小寒的那份不知道是什麼的文件，項小寒在看了那份文件后臉都變了。

郯墨說這是外班有誰要給項小寒的東西，他只是負責轉，喬嵐當時沒有多想，等回頭再想只覺得錯百出。

郯墨從來都不是會主幫人轉東西的人，而項小寒在看了那文件之后變得很驚恐，那驚恐分明是對著郯墨的。

所以項小寒和郯墨之間一定發生了什麼，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總是是喬嵐不知道的。

這讓喬嵐有些不習慣不自在，在與郯墨相識以來，兩人之間從來都沒有任何，可是現在郯墨卻瞞著。

這種覺也讓喬嵐說不出的不舒服。

并不是不讓郯墨去其他的朋友，可是如果這個人是項小寒…

喬嵐突然有些不確定，等下午的時候，喬嵐轉頭往項小寒那邊看了一眼，又回頭小聲問郯墨，“郯墨，我們換到這邊坐你有沒有不喜歡。”

“沒有”，郯墨說的很果斷，想都沒有想的回答，說明是真心話。

喬嵐松了口氣，想了想又問，“那你覺得白鈺好還是項小寒好。”

陡然提起項小寒的名字，郯墨眼中的厲一閃而過。

郯墨從來沒有這麼討厭一個人，討厭到讓他清楚的知到了惡心的意思，他從沒來沒有這麼惡心過一個人。

不過他同樣不喜歡白鈺，這個生是喬嵐最高的同朋友，分走了喬嵐太多的注意力和時間。

可是如果一定要選一個，郯墨沉默片刻后道，“白鈺。”

喬嵐這才放心了。

不想主去追問郯墨到底和項小寒發生了什麼，只要是郯墨不想說的事，喬嵐就不會他去說。

把這件事拋到腦后之后，喬嵐突然發現，郯墨的生日馬上就要到了。

喬嵐比郯墨要大小半歲，郯墨的生日是十月，喬嵐在七月，當初喬嵐故意學著陳姨管郯墨“墨墨”，郯墨不讓這麼，喬嵐就道我比你大好幾個月，怎麼就不能。

郯墨傻傻的想了好一會兒，也沒有想出反駁喬嵐的理由，喬嵐被他難得的傻樣子可到了，終于不欺負他不學著陳姨“墨墨”了。

去年郯墨生日的時候，喬嵐才剛剛穿到這里，郯墨對還冷冰冰的一語不發，喬嵐自然也不知道郯墨的生日。現在馬上又要到郯墨的生日，喬嵐左想右想卻始終想不到要送給郯墨什麼禮比較好。

條件限制，喬嵐的眼界著實沒有很寬很廣，喬嵐想來想去覺得自己就是個俗人，最終還是決定直接問郯墨比較好。

郯墨早就注意到喬嵐趴在桌子上，既不看書也不睡覺，就睜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

在想什麼，會不會有那麼一刻的念頭與他有關？

就算已經看清自己奢的，可郯墨有些貪心的忍不住去這麼想，哪怕是一點點就好，畢竟現在喬嵐還不曾知道他心里在想什麼，他在心里還是有一定的分量。

卻不想孩轉了過來。

這節課是自習課，大家都在學習，喬嵐低了嗓子小聲喊了他一聲，道，“郯墨，你生日馬上就要到了啊。”

郯墨一怔。

轉頭對上喬嵐黑的瞳孔，心口劇烈的跳了一下，有些控制不住的想問，你一直發呆就是在想這件事嗎？

但是到底沒有敢問出口，卻不想喬嵐像讀懂了郯墨的表一樣解釋道，“我剛剛想了好半天，也想不到要送你什麼禮，買貴的我買不起，便宜的又沒什麼心意，最后實在想不出來了，所以想直接問你，你有沒有什麼想要的啊。”

所以一直發呆就是在想這件事，郯墨心口像是一點一點的被熨熱了。

郯墨突然覺得自己很過分很貪心。

曾經沒有人關心他走近他，他向往著有一天有這樣一個人，后來喬嵐出現了，對他那麼好，他本應該滿足了，可是卻沒有控制住想離更近一點，甚至想把占為己有。

其實早就該滿足了不是麼，是他要的太多太貪心，所以才活的這麼痛苦。

郯墨搖了搖頭，道，“我也想不到。”

他想要的只有一個，可是這是他永遠也不敢說出來的奢，郯墨是真的想不到除此之外他還想要什麼。

“那咱們都慢慢想，你想到了就告訴我，我想到了就在你生日那天給你個驚喜”，喬嵐道，罷了又補充一句，“想到了一定要告訴我，只要我能給得起的。”

你給不起。

郯墨想。

我想要你的一輩子，你沒必要為我這樣的人送上你的一輩子。

可郯墨還是點了點頭道聲好。

喬嵐笑瞇瞇的笑了，眉眼彎彎，依舊是讓他心不已的樣子，從書包里拿出了耳機戴上開始寫作業，寫了兩筆后看了郯墨一眼，摘了耳機問他，“要不要？”

郯墨愣了愣。

…什麼…要不要。

喬嵐將右耳的耳機遞給他，“要不要一起聽歌，班里好吵。”

郯墨想手去接，他當然想，但還是與喬嵐道，“你自己聽吧。”

戴一只耳機，還是會很吵。

這還不簡單？

喬嵐從書包里拿出一副耳塞，這是專門買的，宿舍有人打呼嚕，所以買了耳塞。

郯墨低頭看著雪白蓬松的小海綿團，出手接了過去。

班里嘈雜的聲響被隔絕在外，他與喬嵐聽著同樣的歌，就像只有兩人同在其他人所不知道的空間，再也聽不見其他，只能聽見耳機里他從沒聽過的歌曲，歌詞清晰可聞，

“想看你笑，想和你鬧，想擁你我懷抱…你可知我唯一想要…”

郯墨輕輕捂住了心口的位置，他突然想到了生日想要什麼。

他要不起的一輩子，所以是不是可以奢求一個擁抱，就像歌詞里說的一樣。

一次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