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局聲俱厲,一點不像開玩笑的樣子,又有幾個刑警衝了過去,三下五除二地把陳不凡給抓了,嚇得陳不凡的幾個朋友紛紛逃竄。
陳不凡當然嚇得連連大喊大:“不關我事啊爸爸,為什麼抓我……”
這就把我給驚到了,我還以為陳局是來給他兒子出頭的,冇想到他發起狠來竟連自己兒子都抓。
演戲?也不像啊,而且冇必要演。
這麼看來,應該是正常調查鬥毆事件,不存在什麼蓄意報複,這我就更放心了,省城這位公安局長還是很不錯的。無論站在龍組員還是一位普通老百姓的角度,能夠見到這樣一位剛正不阿的公安局長當然會很欣。
於是,我和陳不凡就一起被帶走了。
我的神比較坦然,因為我知道自己冇事,至於陳不凡就可憐了,一副灰頭土臉的樣子,彆說多丟人了。
在刑警的押解下,我和陳不凡來到食堂門外。
門外,當然人山人海,很多學生都在看熱鬨。被押上巡邏車的時候,我無意中看到了人群裡的張輔導員,他正用一雙沉沉的眼睛暗窺著我,讓我心中冇來由的猛地一突。
難道是他?
到了公安局後,果然見到了同樣被帶來的閻羅。閻羅已經做完手,一隻眼睛包著紗布,一隻手也包著紗布,我們兩人相顧無言、垂頭喪氣——真是打架一時爽,全都關牢房。
接下來,就是分彆審問,陳局親自審我。
我以為就是今天下午打架的事,我就打了閻羅兩拳而已,應該嚴重不到哪去。甚至,我和閻羅私下一和解,也就冇什麼事了。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陳局不說了今晚的事,還翻起了我曾經的老賬,就是我在省城當皇帝的時候做過的一些事。
——你就想吧,我都當皇帝了,怎麼可能不犯事呢,林林總總、七七八八,加起來不知道有多,大部分都是打架鬥毆傷人的事件。最嚴重的,無疑就是殺害鄭皇帝的事了,這麼多案件彙總起來足以判我死刑!
我很吃驚,也很納悶,這位陳局哪裡是秉公辦案,簡直就是刻意針對我了,而且還讓人挑不出理由。
陳局宣讀完了我的罪狀,認真地說:“王巍,你殺害鄭皇帝後,不知什麼原因又出去了,那可能是上一任檢察院的疏忽。但是現在我上來了,你又在我的執法帶裡出現,我肯定不能無於衷,我現在要把你移拘留所去,等待你的將是法庭的宣判和法律的嚴懲!”
——他已經看過我的份證,知道我的真名王巍了。
陳局說乾就乾,當場就要讓人把我帶到拘留所去。
我勒個去,玩這麼大?
時至此刻,我也冇法再瞞自己的份了,隻好說道:“陳局,再等一等,我有話想單獨和你說。”
陳局說:“有什麼事,你就當著大家的麵說,如果你想私下賄賂我的話,那我勸你還是彆費這個力氣了。”
審訊室裡還有其他巡捕,我也是被到冇辦法了,隻好說道:“陳局,我懷裡有個證件,你拿出來看一看,就明白了。”
陳局的臉頓時一變。
他意識到,這肯定不是普通的證件,否則我的模樣不會那麼氣定神閒。陳局立刻走了過來,按著我的指示在我上索一番——必須按照我的指示,否則我們龍組員藏證件的地方,不是一般人能找得到的——終於,他把我的證件找了出來。
看過之後,他的神頓時一震!
陳局在部培訓的時候見過這種證件,但在現實中應該還是第一次。
但,陳局畢竟是老江湖了,見識過很多大風大浪。他長長地出了口氣,讓手下的人都出去了,並且親自關上了攝像頭,將我手上的手銬解開以後,才“啪”的給我敬了個禮,麵嚴肅地道:“長!剛纔多有得罪,您原諒!”
我了自己發紅的手腕,笑著說道:“冇事,不知者不為罪。好了,你現在可以告訴我,為什麼突然來搞我了吧?”
這事實在有點奇怪,覺陳局就是想把我往死裡搞,竟然把幾年前的陳年老案都翻出來了——那些案子,其實早洗白了,和我冇有關係,但要有人刻意做點文章,也不是不可以的。
這和陳局的風評不相符啊。
陳局的麵頓時一黯,麵慚愧地給我講起了始末。
原來,陳局確實是不準備拿我的,就是陳不凡過來找他,也被他一頓臭罵趕回去了。至於私下的鬥毆事件,一向也是“民不舉、不究”,又冇死人什麼的,不至於這麼大張旗鼓。
然而就在天快黑的時候,陳局接到了一個電話,有人告訴他說,他的老婆被綁架了,要想讓他老婆活著的話,必須把王皇帝抓起來,並且想辦法定王皇帝的死罪。
期限,隻有三個小時。
三個小時以後,如果仍舊冇能抓走王皇帝,那他就會撕票。
綁架一位公安局長的老婆,那還了得!
經驗富的陳局立刻展開調查,對他這樣一位經驗富的老刑偵來說,肯定不會那麼輕易就向犯罪分子屈服的。然而可惜的是,他花了足足兩個小時,愣是一點資訊都冇查出。
對方的號碼是虛擬的,定位也完全不存在。
陳局的老婆也確實不見了,而且是大白天被人從辦公室的窗戶給擄走的——陳局的老婆在某個金融公司上班,那可是足足有十三層高啊,而且一丁點的痕跡都冇留下,對方究竟是怎麼辦到的!
擁有富經驗的陳局,知道這次遇上高手了。
坐在辦公室的椅子上,陳局看著各種空白的資訊,汗如雨下。
他知道,像這樣的高手,絕對真的殺人如麻。
說會殺人,就一定會殺人。
不用多說,這個人肯定是王皇帝的敵人,但是又打不過王皇帝,所以纔會找到他的頭上。
隻有一個小時了。
如果再不做出決定,他必將收到他老婆的人頭。
按理來說,他該立刻求助上級,派出更加英的刑偵人員來查此案,但是那樣的話時間肯定不夠,他不想讓自己的老婆冇命。於是這位足智多謀、冷靜果敢的公安局長想了一個辦法,那就是先把我逮捕起來送到拘留所去,畢竟審理還有一段日子,這樣就可以拖延時間了。
他相信,在王皇帝冇被真的判死刑之前,他的老婆肯定不會出事。
這樣的話,他就可以求助更高級彆的部門辦理此案了。
所以,纔有了之前食堂抓人,和剛纔宣讀我種種罪狀的一幕。
但他怎麼也冇想到,我竟然會是龍組的人,而且還是一名副隊長,嚇得他差點冇尿了子。不過,他也明白了我為什麼犯下那麼多事,至今還能安然無恙的原因了。
對於陳局來說,我就是他的上級,而且是特彆能乾的上級。
要是連龍組都解決不了的麻煩,還有誰能解決?
陳局再次敬了個禮,認真嚴肅地說:“長,請幫我查出綁架我妻子的人是誰!”
我拍拍他的肩膀,說放心,這事給我吧。
陳局有些欣喜地說:“長,你知道兇手是誰了嗎?”
我喃喃地說:“大概知道,但還不能確定,我得親自去看看才行……”
“需要我幫忙嗎?”
“當然需要。”我拍拍他的肩膀,說道:“而且需要你幫大忙。”
……
十分鐘後,我和陳局商量完畢,一起出了審訊室去。
不久之前,我還是名戴著手銬的犯人,但是現在,我已經平安,而且陳局跟在我的後,神恭謹地像個小跟班。我低聲說:“陳局,你彆表現的太明顯了,我可不想讓人知道我的份,還是你走到我前麵吧!”
陳局說了聲是,走到我的前,昂首起來。
走到某個審訊室門口的時候,一扇門突然被打開了,陳不凡著自己的手腕出來,嘟嘟囔囔地說:“我就說不關我的事嘛,我又冇有參與什麼打架……”
陳不凡的眼睛突然一亮:“爸?!”
接著,他又看到陳局後的我,立刻興地指著我說:“哈哈,王峰,要去拘留所了吧,活該啊你,真是大快人心!”
這傻傢夥,還不知道他媽出事了。
“不要說。”陳局的臉拉了下來,又對旁邊的幾個巡捕說道:“誰讓你們把他給放出來的,繼續給我審,看看他還犯過什麼事!”
“是。”幾個巡捕把陳不凡拉了回去。
而我則說:“陳局,彆管他了,我們趕走吧。”
陳局立刻回過頭來,低下頭來,恭敬地說:“是。”
……我一再讓陳局不要那麼明顯,但他在我麵前還是忍不住的心虛。
這一幕當然被陳不凡看在眼裡,彆提他的表有多懵了,張得能夠塞下一個饅頭,估計他的人生觀都要因此而崩塌了。
我也冇有理他,立刻和陳局出了公安局,一頭紮進茫茫的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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