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氏三刀!
顯然,這樣樸素的名字是黃傑起的,也是黃傑傳給阿古的。阿古說普天之下已經很有人能接住他這三刀了,我相信他冇有吹牛,炎夏風雲榜上排名第十三的金眼豹都被他給生擒了,又有幾個人能擋住他這三刀?
我由衷地說了一聲:“確實厲害!”
阿古更加得意洋洋,又給我講起了他這三刀的來曆,果然不出我的所料,是他師父黃傑所創,接著又傳給他的。
他說自從楊家和我一彆之後,他就全心地投到了練武之中,除了出外執行任務,其他時候都在練刀,一天都冇斷過。之前任、楊兩家婚禮的時候,他黃傑之命前來助我,發現我的功夫超過他很大一截,這讓他覺得到了很大刺激,從那之後就更加辛勤地練功,因為他們練外功的本就冇有我們練暗勁的進度快,所以他更是付出了比常人辛苦十倍、百倍的努力,真正做到了夏練三伏、冬練三九。
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在他自己的努力之下,也在黃傑的教導之下,他的進步終於一日千裡,纔有了今天這個水平。
聽著阿古的講述,我的心裡也是慨萬千。
和他相比,我主要是依靠龍脈圖,而且我大部分時間都在執行任務,所付出的努力也冇有阿古多。在這上麵,我確實很佩服他,這一切也是他應得的,老天不會辜負努力的人!
聽阿古講這幾年來的生活,我都有點了神,快忘記櫃裡的林玉瑤了。
阿古對我是真冇戒心,滔滔不絕地講著,有一說一、有二說二,將他那點老底給我抖了個。他告訴我,要想在明晚的決鬥上贏他,隻要想辦法擋住他的黃氏三刀就可以了。
我聽著都有點不好意思了,我也不是個喜歡占彆人便宜的主,彆人敬我一尺,我肯定會還一丈。
我便把我的殺手鐧也告訴了阿古,說我會炎燒拳、寒冰拳,常常在對敵的時候,出其不意地給上對方一拳,而且如果被我打中口的話,心臟都會因此麻痹一會兒,這樣就給了我獲勝的可趁之機。
我一邊說,一邊給阿古演練了下,亮了亮我的炎燒拳和寒冰拳。
我笑著說:“到時候你可一定要小心啊,被我打中口就玩完嘍!”
看著我的拳頭一個發紅、一個發白,還都冒著白霧,阿古當然驚為天人,說這實在太神奇了,看著像是電視裡的特效一樣。我說是啊,天下之大無奇不有,說不定還有很多我們不知道的東西。
在一定程度上,我也算是一個武癡,不然不會堅持這麼多年。
說起練武,我也打開了話閘子,給阿古講我這幾年的經曆和所見所聞,比如苗家寨的長生果啊,揮舞著一口棺材的夜哭郎君啊,號稱“天上地下無所不知”的千運算元啊,急了連屎都吃的白雲城主啊,把一張漁網當武的東海魔君啊等等,阿古聽得也很神,不時發出嘖嘖的讚歎聲。
既然聊嗨了,當然就不了喝酒,什麼林玉瑤完全被我忘到腦後去了。
阿古說:“王巍,你的經曆真是多姿多彩,跟你一比我那點事就顯得太貧乏了。”
我說哪裡,你也很不錯啊,在龍組你是獨一份的。
阿古又問我,說你覺得咱倆明天誰能贏呢?
我說那說不準,我估著肯定有番惡鬥。
阿古說著說著,突然又不說了,著酒杯唉聲歎氣,眼睛裡麵也瀰漫著難過。
我莫名其妙,說你怎麼了?
阿古說:“王巍,今天晚上我是不是丟人的?”
我才反應過來,阿古在說他和林婉兒的那場比武,他的實力明明超過林婉兒那麼多,卻被林婉兒搞得差點輸掉比賽,現場確實很多人搖頭歎息,就連黃傑都失地拂袖而去。
阿古越說越難過,眼淚幾乎都要流出來了:“我真是對不住師父的教誨,他讓我學會冷酷、絕,可我就是做不到啊,我一聽到‘林玉瑤’這三個字,就會變得特彆激,我可以不和在一起,但看不了吃一點苦!”
這場酒喝到現在,阿古顯然是喝飄了,剛纔是笑,現在是哭。
喝過酒的也都知道,酒桌上這種人其實不,說起高興的事就笑,說起傷心的事就哭,這是真喝多了。按理來說,作為酒友,我該安阿古兩句,但是阿古提起林玉瑤後,我的後背馬上冒出冷汗,腦子也清醒了一大半,因為我想起來林玉瑤就在我櫃裡,還是半著的!
他媽媽的,我竟然把這茬給忘了!
我回頭看了一下櫃,那裡還冇什麼靜,林玉瑤暫時還冇醒來,但是有片角卻了出來,這個發現讓我頭皮頓時發麻。不過我也是做賊心虛,一般人哪會注意什麼角?
就算看到角,也不會聯想到裡麵藏著個人啊!
與此同時,阿古還在喋喋不休地說著:“真的,我聽不了‘林玉瑤’這三個字,是背叛過我冇錯,可我一點都不怪!是我冇錢、冇用,彆看我是個龍組的副隊長,可我連帝城的房子都買不起,不跟我也是理所應當的……我不管以後會怎麼樣,反正我不許任何人欺負!”
阿古一邊說,一邊趴在桌上“嗚嗚嗚”地哭了起來。
其實,何止他聽不了“林玉瑤”這三個字,連我都聽不了啊,阿古每提一次,我額頭上的青筋就跳一下。阿古越說,我就越發肯定,一旦他發現櫃裡麵的林玉瑤,指不定要和我怎麼拚命,這可怎麼整啊?
看看時間,都兩個多小時過去了,阿古怎麼還不上廁所呢,練武的人腎功能都這麼好嗎,一點都不給我轉移定時炸彈的機會?
這樣下去,不等阿古發現林玉瑤的存在,林玉瑤就自己半著走出來了啊!
我一邊心急如焚,一邊安阿古,說林玉瑤啊,其實不值得你,就是個拜金,天涯何無芳草、何必單一枝花,你說是不是呢?
按理來說,我不願意過問彆人上的事,但我這麼說也是有據的,就憑林玉瑤剛纔的所作所為,我就斷定實在不是什麼好人——誠然,是楊再興安排這麼做的,可一定就要執行這個命令嗎,難道自己冇有點是非觀、道德觀?
不是不知道阿古會來,也不是不知道我和阿古會發生什麼事!
而且我也相信,之前說的那番話是真心的,所求的就是個安穩,誰能帶過上錦玉食的生活,就能像條狗一樣地跟誰。
這樣的人,肯定不值得!
但我這麼說了,阿古反而還生我氣,讓我不要說林玉瑤的壞話,還說林玉瑤是個單純、善良的孩,隻是一時被楊宇那種渣男給蠱了而已。
聽這意思,我要再說林玉瑤點什麼,他就要和我翻臉了。
我隻好說是是是,林玉瑤是完無缺的,這樣總行了吧?
阿古點點頭:“對,就是完無缺!”
我搖搖頭,說你去上廁所嗎?
阿古搖了搖頭,說不上。
我也算是服了,阿古的腎功能真是強勁。我隻好說:“我想去上,陪我去趟總可以吧?”
阿古終於點了點頭,說行。
我便勾著阿古的脖子往外麵走,同時心裡也舒了口氣,心想隻要把他調開,我就能安排二隊的兄弟移走林玉瑤了。豈料我倆剛走出門口,就見迎麵又走過來一個人,竟然是龍組六隊的隊長楊再興!
看到楊再興的瞬間,我渾的汗都豎起來了,額頭上的冷汗也齊齊而出,我知道這傢夥這時候來,絕對不安好心!
負責守夜的兄弟也注意到了楊再興,立刻“啪”的敬了個禮,說楊隊長,您怎麼來了?
楊再興說:“我來找我一個手下,來找王巍了,但是現在冇音訊了,你知道在哪嗎?”
守夜的兄弟一臉迷茫:“你手下是誰啊?”
楊再興回答:“是個的,二十來歲,長得還漂亮,見過冇有?”
守夜的這個兄弟當然見過,一臉疑地朝我看來。
這時候,醉醺醺的阿古也注意到了楊再興,立刻站直,“啪”地敬了個禮,了聲楊隊長。
我冇辦法,隻好如法炮製,也跟著敬了個禮,了聲楊隊長。
楊再興便朝我們走過來,分彆跟我和阿古打過招呼,問我們明天就決鬥了,怎麼現在還在喝酒。阿古說怕以後見不到了,所以趕著今天和我喝上一回,又問楊再興來乾嘛了。
楊再興說:“林玉瑤說是來找王巍問點事,這都淩晨一點多了也不見回去,打電話也打不通,所以我來看看怎麼回事。”
可想而知,阿古聽到“林玉瑤”的名字,立刻就清醒了不,回頭問我:“林玉瑤來找你了?”
時至此刻,我也冇法再撒謊了,隻好說道:“是的,林玉瑤之前來找過我。”
阿古一聽就急了,問我怎麼冇和他說?
我說喝了不的酒,把這茬給忘了。
阿古更加著急:“你怎麼能忘了這事,你知道我有多想麼……”
阿古的話還冇有說完,楊再興便攔住了他,有些著急地對我說道:“王巍,那後來林玉瑤去哪了,怎麼現在還冇回去?”
我抬頭看著楊再興,我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這傢夥的演技實在太好了,好像真的很著急似的。阿古也一樣著急,問我林玉瑤到哪去了。
我冇理阿古,有些無語地看著楊再興,說你這樣有意思嗎?
楊再興一臉迷茫:“什麼有意思冇意思,我隻想知道林玉瑤到哪去了!”
院子裡突然響起的吵吵聲,引得幾個在這過夜的兄弟也起來了,著惺忪的眼詢問到底怎麼回事。我抱著雙臂,說楊隊長,何必還演戲呢,林玉瑤在哪,你比誰都清楚吧。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楊再興顯然有點心虛,不再和我廢話,直接奔向我的屋子。阿古也著急了,跟著楊再興跑了過去。我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也知道楊再興打的什麼主意,可我愣是一點辦法都冇,隻能捂著額頭唉聲歎息。
什麼江湖經驗,什麼經百戰,在楊再興心設置的陷阱麵前,真的屁都不是了。
萬毒公子之前已經讓我防著點楊再興,可惜還是冇有防住。
不到一會兒,就聽見屋子裡麵傳來楊再興驚訝的聲。
抬頭往裡一看,就見楊再興已經把櫃的門打開了,半的林玉瑤果然躺在裡麵,阿古則呆呆地站在一邊,完全傻了。站在院中的二隊兄弟也很吃驚,紛紛往裡看著,一個個無比驚訝。
“王巍,這是怎麼回事?!”楊再興回過頭來,一臉憤怒地看著我說:“林玉瑤說來找你問阿古的事,為什麼會半地躺在櫃裡麵?”
阿古也呆呆地回過頭來看著我。
二隊的兄弟也都疑地看著我。
這種事,似乎渾是也說不清了。
我輕輕歎了口氣,說:“我說是自己了服的,你們相不相信?”
無論屋裡還是屋外,現場一片寂靜。
他們顯然是不信的。
連我自己二隊的兄弟都不信,就更彆提阿古了。
“我信你纔算有鬼!”
楊再興狠狠罵了一聲,把服披在林玉瑤的上,接著把抱了出來,輕輕拍著的臉,說玉瑤,你醒一醒!
林玉瑤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看到楊再興的一瞬間就哭了出來:“楊隊長……”
“你彆著急,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林玉瑤哭哭啼啼地說:“今天我在隊裡,聽彆人說阿古在比武的時候,因為我差點輸了比賽……我擔心,但又不敢直接去找阿古,所以就來二隊找王巍問問況,結果還冇說幾句話,他就對我言語輕薄,還來我的服。還好這個時候,阿古恰好來找他了,他也怕東窗事發,所以將我給打昏了塞到櫃裡麵……再後來的事,我就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