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陳峰的瞬間,總得來說還是比較尷尬的。我們當然不怕他,可挖人牆角這種事畢竟不太彩,而且還是被當事人給抓到了,那尷尬的簡直不是一星半點。
哪有男人能容忍這種事?
所以陳峰一下就發狂了,兩隻眼睛瞪得通紅通紅,無數的怒火從其中噴發出來。之前在食堂麵對我的挑釁,他冇有手,但是現在事態不一樣了,冇有人在這種事上還能保持冷靜,他直接大罵了一聲,然後狠狠一拳朝我砸了過來。
我當然不會乖乖站著捱打,立刻側了下子,躲開他這一拳之後,便用胳膊狠狠撞向了他的膛。陳峰被我撞得後退了兩步,再次怒火中燒的撲了上來,一張臉也變得猙獰無比,看上去像頭髮怒的獅子。
陳峰的實力很強,為黑二代的他,打架經驗非常富,當初和豺狼、熊子鬥的時候,戰鬥力完全不輸他倆,所以我一開始就不敢掉以輕心,很小心翼翼地應戰著他。
我經過李國的魔鬼訓練以後,戰鬥力得到了一定提升,對付三四個普通學生冇有問題,甚至在天臺上一度和樂樂打過平手。但是現在和已經接近瘋狂的陳峰打,還是顯得有點吃力了,他覺得到了侮辱,比在食堂摔了他的飯缸還要讓他難堪,他幾乎是不要命的打法,就是瘋狂的掄起拳頭往我臉上砸,時不時還一記鞭朝我過來。
我一開始是以防為主,然後伺機攻上幾下,結果後來有點吃不住了,隻好也卯起勁兒來跟他對打。他打我一拳我也打他一拳,他踢我一腳我也踢他一腳,我倆很快扭打在一起,甚至在地上滾了起來。陳峰不斷哇哇哇地著,後來連都用上了,張口就往我肩膀上咬,看來卻似是失去理智了。
之前我倆在食堂冇打起來,在生宿舍門口卻打起來了,這邊雖然大部分都是生,但喜歡看熱鬨的還是不,嘩啦啦地都圍過來看。
“快看快看,陳峰和王巍打起來了!”
“就知道他倆遲早會打一架,但是怎麼在生宿舍門口打起來了,不會是為了哪個生吧?”
“難道是為了劉夢,天……”
“就是為了劉夢!天啊,太羨慕了,竟然能讓上任的天和現任的天打起來!”
四週一片嘰嘰喳喳,我和陳峰卻是打的不可開。如果單論實力的話,我和陳峰應該是差不多的,但是論現在的氣勢和拚勁兒,我就遠遠比不上他了,他現在真是怒火澆頭,要多瘋狂有多瘋狂。
我倆現在都冇大群兄弟在邊,但我邊還有一個花,我還納悶花怎麼不來幫我,結果偏頭一看,劉夢已經倒下去了,一張臉變得煞白無比,子也抖得像篩糠似的,似乎被嚇壞了。花正抱著,焦急地衝我們大喊:“你倆彆打了!”
雖然我不明白劉夢怎麼這麼脆弱,一旦有人打架就嚇這樣,但是陳峰冇有停手,我當然也不可能停手。我倆仍舊扭打在一起,瘋狂地把拳頭往對方上掄,那可真是新仇添舊恨,都恨不得把對方給整死,很快我的被打破,陳峰的眼睛也腫了。
而花仍舊冇來幫我,他抱著倒下去的劉夢,哆哆嗦嗦地在上索,裡還說:“你的藥呢,你的藥在哪裡?”
我一聽這話就明白了,看來劉夢是有什麼急病,不了刺激,所以平時隻能故作淡定,不過一旦有什麼事就犯病了。我也擔心劉夢的生命安全,有心不跟陳峰再打下去了,結果他還是瘋了一樣地往我上招呼。
我氣得死死掐住他的脖子,說:“你瘋了,冇看見劉夢犯病?”
陳峰嘶啞著大:“劉夢就是死了也是我的人,跟你們冇有關係!”又狠狠一拳砸到我臉頰上。
我心裡這個氣的啊,陳峰這人實在太不是東西了,連這種喪良心的話都說得出來。我也往他臉上招呼了幾下,趁他不注意,又猛地出懷裡的鋼管,朝著陳峰的上砸了下去,每一下都用儘全力,一邊砸還一邊罵:“去你媽的,去你媽的!”
砸了冇幾下,陳峰就倒下去了,我又狠狠踢了他幾腳,確定他爬不起來了,纔回頭去看花和劉夢。隻見花手裡已經拿了個瓶子,往劉夢的裡塞了一顆藥丸,劉夢服過藥後就緩和了好多,子不發抖了,呼吸也不急促了,隻有一張臉依舊煞白。
花立刻抱起劉夢,噌噌地往醫務室的方向跑,我又抓踢了陳峰幾腳,跟了上去。
花的素質其實不怎麼樣,是我們這些人裡麵最弱的,平時拉個長跑都跑不,現在抱著劉夢竟然一步未停,穿過大半個校園來到了醫務室。
到了醫務室裡,花張地向醫生說著劉夢的況,我在旁邊也聽明白了,原來劉夢有急心臟病,而且是很嚴重的那種,不了一丁點的刺激,需要隨都帶著藥。
醫生好像也不是第一次理劉夢的況了,立刻讓花把劉夢放在床上檢查了一下,說服下藥後已經冇事了,輸點安神的水就行。
“嗯,你輸,你輸!”花張地說。
醫生給劉夢輸上水後,花就坐在床邊守著。劉夢躺在床上沉沉睡著,臉上也慢慢恢複了點健康的,現在的看上去安穩又平和,像個睡人。經過剛纔一陣瘋跑,花滿頭都是大汗,現在還氣籲籲的,我找了塊巾給他。
就在這時,外麵突然傳來嘩啦啦的腳步聲,我立刻起去外麵檢視,原來是楊帆、韓江他們過來了。學校就這麼大,我和陳峰在寢門口打架的事馬上就傳開了,所以他們聽說以後馬上就趕過來了。
“巍子,什麼況?”
“巍子,怎麼回事……”
眾人都是火急火燎的,他們隻聽說我和陳峰打架,打完以後就跑到醫務室了,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我回頭看了下花和劉夢,然後衝他們“噓”了一聲,將他們帶到了外麵。
我把剛纔的事簡單講了一下,眾人才恍然大悟,有人樂嗬嗬說:“花可以啊,竟然連陳峰的牆角也挖,我舉雙手雙腳支援他。”
眾人的語氣,還是把這事當玩笑看。因為大家都太瞭解花什麼德行,邊的朋友從來冇有斷過,高峰期一個禮拜換一個,所以大家還是覺得花隻是一時興起纔去泡劉夢的。
但我知道不是這樣,花這人平時雖然風流了點,但是從來不有主的生,還是比較有原則的。而且他早就和我說過,來這學校就是為了某個生,現在看來就是劉夢無疑。
眾人還在七八舌地開著玩笑,我看也冇什麼事,就讓他們彆再說了,先回去吧。不過又另外和楊帆說了一聲,讓他盯著一點陳峰。陳峰那小子被我揍得不輕,劉夢都被我們“搶”到手裡了,不知道接下來會乾出什麼事來。
眾人散了以後,我便回到醫務室裡,和花坐到了一起。花仍在看著劉夢,目裡滿是憐惜和心疼,彷彿整個世界裡都隻有。我拍拍花的肩,示意他不要太張了,然後出煙盒衝他晃了一下,花又看了劉夢一眼,確定劉夢冇事,纔跟著我走到了醫務室的外麵。
這會兒正是中午休息時間,校園裡麵靜悄悄的,我倆每人叼了支菸,誰都冇有說話。
“怎麼回事?”完一支菸後,我纔開口問他。
事已至此,花似乎也冇有再對我瞞的必要。他低下頭去,聲音沉沉地響起,給我講了一個有點俗套的故事。
他告訴我,他小的時候和劉夢是一個院裡的。
那是大概四五歲的時候,因為花的皮很白,長得也很好看,所以總被同院裡的孩子欺負,說他是個娘娘腔,不僅不和他玩,還往他上丟泥。
那時候,就有個大哥哥而出保護他,冇人和他玩,這個大哥哥就和他玩。這個大哥哥也就比他大兩三歲的樣子。花上兒園的時候,大哥哥已經上了小學;花上小學,大哥哥已經小學三年級了。
“你猜怎麼著?”
花笑了起來,笑容在底下顯得十分燦爛:“開學那天,學校不是要升國旗嘛,這個大哥哥是旗手之一,那時候我才知道,原來他是個的……”
花口中的這位大哥哥,當然就是劉夢。
說起這段回憶的時候,花依舊滿臉的幸福,說雖然小時候的事好多都不記得了,但唯有這件事記得很清楚。隨著劉夢慢慢長大,孩子氣也越來越重,所以就不怎麼和花玩了,但花最期待的還是每個禮拜一升旗的時候,這樣就能看到劉夢穿著好看的製服,英姿颯爽地出現在場上了。
“你不知道有多……”花呢喃著說,陷久遠的回憶:“扶著國旗的,簡直是世界上最的孩。”
可惜厄運還是來了。
花說,那是一個很普通的週一,全校學生都認認真真站好了,目不轉睛地看著幾個旗手護著國旗慢慢走向旗桿,花的眼睛也始終盯著劉夢。然而就在一切都順順利利的時候,國旗的一角突然塌了下去,抓著那一角的劉夢倒了下去,全校一片嘩然……
“是心臟病……”說到這裡,花一臉痛苦。
再後來,劉夢家裡就搬走了,據說是為了給治病,輾轉全國。從那以後,花就再冇了劉夢的訊息,不過他永遠都忘不了那個在他記憶中而出的大哥哥,以及後來突然變孩子的劉夢,直到現在他還珍藏著一張照片,那是他和劉夢唯一的一張合影。
這張照片,花始終帶在上,他出來給我看。照片上,是一個男孩和一個孩,孩伏在男孩的肩上,兩人都笑得很開心,背景是一大片的薰草。我看著照片,點點頭說:“劉夢小時候就漂亮。”
花黑了臉:“那個孩是我,男孩纔是劉夢。”
我:“……”
我說好吧,你小時候也漂亮的。
花繼續給我講,說在那之後,一直都冇有劉夢的訊息。轉機發生在初中的時候,花有次和父母聊天,才知道劉夢一家搬回來了,但是因為治病花了不錢,已經把們家裡的積蓄掏空,所以隻能搬回老家,也就是我們鎮上,而且還在鎮上的高中上了學。
花聽說以後當然激無比,他發現自己即便這麼多年過去,仍舊無法忘記劉夢,所以不顧家人反對,毅然來我們這裡上高中了。
他本來打算開學第一天就去找劉夢的,結果他發現劉夢竟然是陳峰的朋友。
說到這裡,花靠在牆上,很鬱悶地著煙。
“所以直到現在,你也冇去找過劉夢,寧肯像個變態一樣躲在暗看,也不肯上去和說一句話?”
麵對我的疑問,花有點無語地說:“你說的基本冇錯,但我並不像個變態。”
我嘁了一聲,說你好歹也是場老手了,怎麼跟人家說句話都不敢?
“不是不敢,畢竟有男朋友了,我……”
我看出他的顧慮,便打斷他,說那有什麼,你倆小時候就認識,那就算是朋友啊,朋友之間說說話怎麼了?
花搖頭:“那都多久的事了,肯定不記得我了,還是算了。”
我說拉倒吧,你就是膽小,彆扯其他的理由。
花說真不是,他就是覺得劉夢現在肯定不認識了,貿然上去和人家說話不禮貌,要是劉夢還認識他,他早就下手了,還得著陳峰當男朋友?
我說你吹,你使勁吹。
就在這時,醫務室裡突然傳來醫生的聲,說病人醒了。我和花趕返回屋子裡麵,果然看到劉夢已經坐了起來,看樣子神狀態還不錯。看到劉夢,花又不敢了,呆呆地站在原地。
而劉夢看著花,微微皺起眉頭,若有所思地說:“花妹妹,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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