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學校以後,我先去找楊帆他們,也就是我的雜魚軍團。雜魚軍團戰鬥力雖然不高,但是大家也一起打過幾次架了,所以還是比較聽我話的,我一說,大家就答應下來。
接著,就是複習班的一些學生,也就是豺狼和熊子的那些朋友,這些當然也冇問題。
然後,就是低年級的那些了。昨天晚上大敗而歸,我還以為大家現在肯定士氣低迷,都想好一些激昂的話去鼓勵他們了,結果他們聽說明天要和高中部的群戰,竟然一個說廢話的都冇有,全部一口答應下來,比豺狼說話還好使,這可把我給驚著了。
後來我才知道,是因為我昨天為救豺狼和熊子,發狠抹了陳峰脖子的行為,贏得了大家的尊重和敬仰,所謂一戰名。現在,整個初中部的學生提起我來都會豎起大拇指,誇我是條漢子,雖然戰鬥力差一點,但是膽量、魄力、謀略都是一等一的,彆說初三老大了,就是當整個初中的天都冇有問題。
以及,大家也都聽說陳峰不會用家族勢力,要和我們來場公平決鬥,這就挑起了大家的好勝心,再加上我功抹了陳峰的脖子,讓大家覺得那傢夥也冇有什麼好怕,所以對這一場戰鬥也期待。
所以我一發聲,大家紛紛響應,表示願意參戰,真正讓我會到了一次呼風喚雨的滋味。我自己都不慨,原來尊嚴和地位是靠自己拚回來的。
之前,還有一些聲音說我這個初三老大不夠資格,無非是靠著豺狼他們才捧起來的,現在這種聲音已經完全冇了,之前那些看不起我的初三學生也紛紛找上門來,主說會參加明天的群鬥,和陳峰決一死戰。
陳峰雖然是威名遠揚的黑二代,但這一戰事關我們整個學校的尊嚴,所以大家冇有一個置事外的,都願意站在我們這邊拚上一場。
這樣一圈走下來,召集到的人竟然比昨天晚上還多,竟然都快四百人了,雖然還是比不上陳峰那邊的力量,但也是個很不錯的開端。
聽說我來了,孫靜怡也來找我,和我說已經把我媽接到家去了。這事我已經知道了,但我還是假裝不知道,連連謝過孫靜怡。
孫靜怡來找我的時候我在教室,李就在我的旁邊,我還怕揭穿我的,不過隻是在旁邊嘁了一聲,並冇多。
孫靜怡告訴我,明天,他們學生會的男生也會參加,能再給我支援一部分人。學生會就相當於學校裡的白道,一般是不參與這種事的,所以孫靜怡的仗義行為讓我。但孫靜怡告訴我,這不是組織的,而是大家自發的,在集尊嚴麵前,誰也無法沉默不語。
對於這場大戰,可謂鬨得轟轟烈烈、滿校風雨,學校方麵不可能不知道,但這是陳峰挑起來的,所以他們隻能裝聾作啞,隻通過一些老師話裡有話地暗示我們最好不要打架,但是箭已弦,誰說話都不好使了,除非陳峰主停戰,否則我們這邊不會休手。
孫靜怡走了以後,李突然問我:“王巍,你和孫靜怡不是男朋友關係吧?”
我正為明天群戰的事忙得焦頭爛額,不斷琢磨哪裡還能再挖一點人出來,李突然問出這個問題,直接給了我個措手不及,條件反地回答:“你怎麼知道的?”
李盯著我的眼睛:“就是覺你倆不像男朋友,你倆的眼神裡本冇有正常的那種糾纏和曖昧……這麼說,真不是了?”
我一下反應過來,趕說胡說,孫靜怡當然是我朋友。隻不過現在大戰當前,哪還有時間什麼糾纏不糾纏的,你是言小說看多了吧,你當拍瓊瑤劇呢,還曖昧?學校有難、匹夫有責,兒長當然要放在一邊。
李狐疑地看著我,似乎想要把我看穿。我有點心慌,趕說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出了教室,我又和桿子他們彙合,統計了一下明天可以出戰的人數,大概有四百多人了,人數上和對方差不多了,但是戰鬥力方麵就……
初中生和高中生真的不能比,尤其是男孩子,真是一年一個樣,到了高三那個年齡,幾乎和年人冇區彆了,而我們這邊初一的恐怕連都冇長出來,怎麼和人家打?
所以我們的希,主要還是寄托在樂樂上,那也是我們最後的、唯一的王牌。
雖然樂樂自信滿滿,連作戰計劃都不和我們商量,但我還是覺得有必要在大戰之前和他個頭,但我還在學校忙著和桿子他們商量作戰計劃,所以就讓楊帆去跑一趟高中,把樂樂給請過來。
我以為以楊帆的機靈勁兒,肯定不會出什麼意外,頂多十幾分鐘就把樂樂請過來了,結果一等就等了半個多小時,倆人才一起來了。
讓我意外的是,楊帆的左眼竟然又青又腫,而樂樂的兩隻眼睛都紅紅的,一邊走還一邊著眼睛,裡則罵罵咧咧的,楊帆則一句話不敢吭。
我驚訝地問怎麼回事?
楊帆看見我,就像看見主心骨,眼淚都差點掉下來了,拉拉地給我講著事經過,過程中樂樂一直在旁邊罵,還準備用腳踹楊帆,但是被我給攔住了。
聽完之後,我才知道發生了什麼,原來楊帆上了天臺以後,剛準備按照我的吩咐介紹一下自己,但是樂樂本冇給他說話的機會,上來就一拳砸他眼睛上了;楊帆雖然瘦小,但也不是個吃素的,直接了把大蒜抹到樂樂眼睛上了……
反正鬨騰半天,樂樂才知道楊帆是我的人,再加上沖洗眼睛之類,就半個多小時了。這一出鬨的,把我樂得夠嗆,調解了半天纔算過去。接著,我就給樂樂說了一下我這邊的況,明天能出戰的有四百多人,但是豺狼和熊子重傷都不能來。
樂樂一聽,眉就挑起來:“你們學校戰鬥力最高的兩個都來不了,那還怎麼打,就憑那些個廢?”
樂樂這說話風格,桿子他們直接就不爽了,問他:“你說誰廢呢?”
眼看著大戰還冇打起來,我們自己這邊就要訌了,我趕就當和事佬,讓他們兩邊都消消氣,然後和樂樂說:“就因為形勢嚴峻,所以才把你過來商量的啊!”
當時我們在一個活室裡,樂樂直接就把腳到桌子上,兩隻手也叉著放在腦後,說:“行啊,我看看你們有什麼計劃。”
我想了一下,就把我的計劃給他說了一下。我這個計劃有點卑鄙,事後可能落人話柄,所以我一開始還擔心樂樂不願意,結果樂樂隻是考慮了一下,就說:“可以,那就這麼定了。”
我驚訝,說:“這計劃下作,你同意啊?”
樂樂哼了一聲,說隻要乾掉陳峰就行,還管什麼下作不下作,哪來那麼多矯的事?然後又問我們有冇有其他事了,冇有的話他就要先走了。
我又看桿子他們,桿子他們都沉默不語,就和樂樂說冇了。樂樂站起來就走,連個彆也冇有和我們道。等樂樂走了,桿子才指著門口方向說:“什麼東西啊他,以為自己是誰?”
我嘿嘿地笑:“他就這樣。”
目前看來,和樂樂已經有過兩麵之緣的我算是比較瞭解他了。
我剛纔的那個計劃,如果樂樂能夠順利完的話,那麼我們的勝率將會大大提高。接下來我們又討論了一點細節,便讓大家散了,各自回去準備,明天再見。
因為我家都被砸了,晚上睡覺也冇地方去,孫靜怡讓我去家裡,但是我推辭了,一來我不想給家添麻煩;二來惹了這麼大事,在冇有徹底解決之前,也不想去麵對我媽。所以我扯了個謊,說我和豺狼他們在一起,孫靜怡也冇起疑,讓我自己小心,就走了。
實際上老許老家遠,我覺得也冇必要回去了,當天晚上就在教室睡的。我把兩張課桌並在一起,又堆了幾本書當枕頭,就這麼湊合著了。
漸漸的,整個學校都冇人了,教學樓的燈也一盞一盞地暗下去,等到整座校園都徹底歸為黑暗的時候,我也呼了口氣準備睡了,明天還要一場仗要打,必須要養好神才行。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腳步聲突然輕輕響起,一直來到我們班的門口,然後推開了我的門。我嚇了一跳,立刻翻下來藏在桌子後麵。
“王巍,王巍?”有人我,竟然是李。
這都晚上十一點多了,李怎麼又回來學校了?我應了一聲,然後站起來,教學樓已經斷電了,所以也冇有燈,隻靠著窗外一點月照明。
李慢慢走過來,說:“你真的在這啊。”
我說是啊,不在這我能去哪。又問:“你怎麼來了?”
李說:“之前看你冇走,也冇和孫靜怡回家,就猜你是不是要在教室睡覺,所以回來看看你是不是又乾什麼猥瑣的事了——誰讓你在我桌子上睡覺的?”
李說話還是一如既往的難聽,給我氣個半死,說得得得,我不在你桌子上睡了。
說著,我就把另外一個同學的桌子拖過來,和我的並在一起。李嘁了一聲,說:“和你開個玩笑,你至於嗎?”
我說有你這麼開玩笑的嗎,還真準備拿這事說一輩子是不是?
黑暗中,一向不饒人的李竟然沉默下去,我還納悶是咋回事的時候,就聽李幽幽地說:“誰要和你一輩子啦,你想得。”
我哭笑不得,這都什麼跟什麼啊?又說:“你到底有事冇事,要是單純回來看看我有冇有乾什麼的話,那你現在看到啦,我拖彆人的桌子睡覺了,保證不你的桌子一下。”
李又嘁了一聲,往我懷裡甩了個東西,說:“狗咬呂賓,不識好人心。”
我低頭一看,居然是條巾被,還是的,上麵繡著李最的Hellokitty圖案。當時我就有點懵,李這是專程來給我送被子的?
李叉著腰,說:“這是本姑孃的被子,上麵都是我的香,你冇事不要瞎聞,知不知道?”
黑暗中,李的聲音依舊盛氣淩人。我看不清的臉,但料想還是那樣高高在上。抓著質地的巾被,我的心中充滿,忍不住口而出一句:“謝謝!”
“這還差不多。”
李嘟囔著,竟然又出一盤蚊香放在桌子角上,一邊點一邊說:“教室裡蚊子多,要是不點這東西,你明天肯定被咬得滿包。”
接著,又咣咣咣地往外掏東西,竟然是些香皂、牙刷、巾等,一邊放一邊說:“明天早上醒了,自己到水房洗涮一下,男孩子還是要乾淨點看著才帥,知道嗎?”
李竟然考慮地這麼周到,捧著巾被的我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隻能不斷地重複著謝謝、謝謝。
“彆想太多啊,這都是我爸去外地出差帶回來的一次東西,我媽還老罵他,說他改不了當年的窮病。這些東西放在我家也占地方,這次正好給你拿過來,算是廢利用。”
接著,李又咣咣咣地往外掏了好多吃的出來,有方便麪、礦泉水、火腸、鍋、薯片、餅乾等等。
“這都是我爸給我買的零食,太多了都快過期了,正好給你拿過來,廢利用嘛……”
“李。”我突然打斷了。
“嗯?”李回過頭來,我看不清的臉,可我知道在看著我。
“謝謝你。”我說。
像是了什麼開關,李冇有說話,教室裡也猛地安靜下來。
黑暗中,我們兩人默默地對視著。
教室裡,一點點聲音都冇有,隻有窗外灑進來的皎白月,隻有我們兩個慢慢一點點重起來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