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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王》 20 等著,我這就去找豺狼

在看到熊子的那一刻,我整個人都嚇傻了,也得虧我急中生智,回頭就衝樓下喊了一句老話。但冇想到熊子也跟過來了,如果是程虎,我還敢把他推開,再說一句:“狼哥不想看見你!”

可是熊子,我怎麼敢,隻會激起他更大的怒火吧?

而且熊子一過來就衝著樓下罵臟話,顯然也不怎麼把豺狼放在眼裡,怪不得豺狼一聽他的名字就炸。熊子一聲怒吼過後,我的耳都跟著嗡嗡的響,震得我腦袋都有點發暈。而現在是二節課後,下麵聚集著好多學生,紛紛朝著天臺上麵看了過來,好多人都聽到了熊子在罵豺狼。

可是豺狼在哪?

熊子左看右看,也冇看到豺狼,一把抓住我的領子,兇狠地道:“豺狼呢?!”

在我們學校,熊子幾乎是和豺狼平起平坐的人,我也聽過不有關他的兇惡事蹟,知道他是個純粹的暴力男,單挑能力逆天,據說連老師都敢打。

此時此刻,壯碩如山的熊子抓著我的領子,再配合他那張兇狠到極致的臉,我嚇得整個人都哆嗦起來,如果讓他知道我是在狐假虎威,豺狼本就不在這裡,隻怕會把我打得很慘,所以隻能繼續著頭皮扯謊:“走,走遠了!”

“我去你媽的!”熊子突然狠狠一拳打到我鼻子上,我的眼前頓時一黑,覺整張臉都木了,有粘稠的從鼻子中流出,也跟著砰的一聲跌在地上,倒翻了好幾個滾兒才停下。

我一自己的鼻子,殷紅的跡已經沾滿我的手掌。以前我學過一篇課文,魯提轄拳打鎮關西,裡麵有段描寫說是魯提轄一拳打在鎮關西鼻子上,鎮關西隻覺得自己的鼻子像開了個油醬鋪,有鹹又酸又辣,當時我還覺得是課本誇張了,現在才知道這是真實描寫,因為我的鼻子現在就是這種覺,酸辣的連眼淚都跟著出來了,水滸傳的作者肯定也被人打過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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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熊子的格,就算冇有魯智深那麼高壯,但是也差不多了,這哪還像個初中的學生,就是個大牲口啊,也不知道他是吃什麼長大的。

然而這並不是結束,巨大的熊子又如風一樣穿過來,狠狠一腳踢在我肚子上,我“哇”的一聲,子又滾出去好幾米,隻覺得渾上下都在燃燒,五臟六腑都在作痛,胃裡的東西也快吐出來了。

這真是我這輩子遭過的最狠的痛擊,以前趙鬆和程虎打我,把我打的翻來覆去死去活來,我以為他們已經夠狠了。現在我才知道,他們的手段和熊子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這恐怖的格,驚人的力道,已經超過常人理解範圍。

熊子又狠狠踹了我幾腳,一邊踹還一邊罵:“他媽的,豺狼這個王八蛋,上次就把虎子打了一頓,我不跟他計較也就算了,竟然還想來第二次,還真不把我放在眼裡了?什麼狗屁初中的天,天他媽的蛋!”

在熊子打我的時候,程虎還在旁邊假惺惺地拉架,讓熊子算了,說我畢竟是豺狼的兄弟,打的太狠了也不好。然而,這反而激起了熊子更大的怒火,更加用力地踹起了我的肚子,裡大吼:“彆說豺狼的兄弟,就是豺狼本人在這,我也照打不誤,不信現在就讓他過來!”

這熊子果然非常的狂,怪不得號稱是最接近我們初中的天的角,也怪不得豺狼一聽他的名字就炸。而熊子也是一樣,一聽豺狼的名字就炸,所以程虎肯定就是故意那麼說的。我袖筒裡還藏著子,但我完全冇有機會拿出來,或者說有機會也不敢拿出來,因為熊子實在是太恐怖了。

熊子踹了我足足有十多腳,才又把我像隻小仔一樣給拎了起來,衝著我的臉惡狠狠說:“小子,給你個機會,把豺狼給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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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子這十多腳踹下來,我隻覺得我的五臟六腑都要被震碎了,渾上下更是冇有一丁點的力氣,隻能奄奄一息地說:“他,他走了……”

“去把他回來!”熊子衝我一聲大吼,震得我整個腦袋都嗡嗡直響,頓時頭暈目眩,幾乎快死過去了。

“好,你不是吧,我!”

熊子把我丟在地上,隨手掏出來一個手機。那手機是直板的、黑白的,用現在的眼看當然特彆土氣,但在當時那個年代相當牛了,真是有一定地位的人才能用上。李家裡這麼有錢,都冇給買手機。

熊子拿出手機就要打電話,顯然是給豺狼打的。

我一下就慌了,我本來就是狐假虎威,以豺狼的名頭約了程虎上來;但其實我本就不是豺狼的兄弟,熊子這一個電話打過去,那我的老底就徹底被揭穿了,到時候就不隻是熊子打我,估計就連豺狼都會一起打我。

在這學校,我惹了趙鬆和程虎都差點混不下去,更不用說同時得罪這兩個惡魔級彆的人了,於是我慌慌張張地抱住熊子的,拚儘全力道:“不要!”

此時此刻的我,真是卑微又絕,隻希熊子千萬彆打這個電話,語氣簡直卑微到了塵土裡麵:“求你了,不要打電話!”

我的奇怪表現終於引起熊子的疑,他蹲下來看著我說:“怪了,你不是豺狼的兄弟嗎,以豺狼的格,知道我在這打你,肯定會過來幫你的,你為什麼不讓他來,他來了應該對你有好啊?”

我知道,如果我不說實話,今天恐怕是逃不過這一劫了,所以隻能絕地說:“我本不是豺狼的兄弟……”

熊子愣住,程虎也愣住,接著熊子又回頭問程虎:“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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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虎也是一頭霧水,說不知道啊,他剛纔去廁所找我,說豺狼在天臺上等我,還讓我一定要一個人過來……

他的話冇說完,突然做出恍然大悟的模樣:“我明白了,這傢夥本不是豺狼的兄弟,他隻是想借豺狼的名頭來收拾我而已!”

程虎明白了,熊子也明白了。熊子不怒反笑,還是哈哈哈地大笑,一邊笑還一邊拍我的臉:“哥們,你可真有一手啊,連豺狼的都敢裝,要是豺狼知道這事,你小子可就完了。你真是太牛了,我現在都開始佩服你了!”

麵對熊子的嘲諷,我一點辦法都冇有,隻能繼續卑微地求著:“求你,千萬不要告訴他!”

熊子不再理我,哈哈大笑地站起來,說媽的,竟然在這種小角上浪費我的時間,虎子,我先走了,有事再找我吧!

說完,熊子便大步朝著天臺門口走去,而程虎則留在了現場。等熊子徹底離開以後,程虎惻惻地回過頭來,說:“玩我?”便擼起袖管狠狠一拳砸向了我……

程虎當然不會手下留,甚至有點故意拿我撒氣的味道,打了我足足有十多分鐘,才滿意地離開了天臺。我渾是傷地躺在地上,上每一都在散發著疼痛,簡直一都不能,又了一條活的死狗。

我仰麵朝上,看著天空,任憑鮮慢慢從我臉頰淌下。我的心充滿苦,真是難過到了極點,所謂的裝反被,說的就是我這樣的吧?

雖然我極力地哀求熊子不要告訴豺狼,但我忘了一個事,即便是熊子不說,程虎也不可能不說的,到時候又是一陣狂風驟雨的暴打……想到豺狼的可怕,我竟然忍不住苦笑起來。

這回……真是玩砸了啊,仇冇有報了,反而還引來更加恐怖的麻煩。這個學,顯然也不用再上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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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躺了多久,我才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帶著一的傷痕累累和跡斑斑朝著門口走去。

疼,渾上下都疼,每移一步都會牽所有的疼,可是又能怎麼樣呢,該走還是要走啊,我既冇有兄弟,也冇有朋友……如果我也是一個老大,如果我也有自己的兄弟,該有多好?

我扶著欄桿,一點一點地往下走。來到樓下,才知道還冇上課,畢竟一個小時的課間休息還是很長的,好多學生都發現了我的慘狀,一個個都訝異地朝我看了過來。

“那不是王巍嗎,怎麼這樣了?”

“顯然是被人打的啊,可他不是豺狼的兄弟嗎,有誰會打他啊?”

“天,他好不容易安穩了幾天,竟然又被人打這樣,他也太可憐了吧!”

“嘿嘿,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他既然被人打,肯定有被打的原因,咱們看戲就行了。”

我不理會眾人的議論和嘲諷,繼續扶著牆壁一步步朝著教室走去。我已經下定決心不唸了,再念下去也冇有什麼意義,所以要回去收拾書本,然而我剛走到一半,又忍不住苦笑起來,我都這樣了,直接走就行了,還收拾什麼書啊,那堆書有什麼用,果然是腦子都被打傻了麼?

於是我又回過頭去,朝著樓梯口走去,結果剛走兩步,後就傳來一個聲:“天啊,王巍,你這是怎麼了?”

是李的聲音!

我不願意回教室收拾書本,其中一個原因就是不想讓李看到我現在這副慘樣,否則以格,還不知會怎麼嘲諷我呢。

於是我快走了兩步,隻想快點離開這個地方,結果的能力跟不上,反而因為超過負荷,一下就了,“啪”的一聲摔倒在地。

“王巍!”

一下就撲了過來,哆哆嗦嗦地抓著我的胳膊,問我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會被人打這樣的?

的表,竟然充滿了張,一點嘲諷的意思都冇有,這是在關心我嗎,怎麼可能?自高自大的李怎麼可能會關心我?

我搖了搖頭,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又強撐著扶住牆,想慢慢地站起來再走。結果不行,兩條好像不聽我的使喚,又“啪”的一聲摔倒在地。

我永遠都忘不了剛纔在天臺上,程虎暴打我的時候,發現我袖筒裡有木,接著興出來,狠狠砸在我上的模樣……

我奄奄一息的模樣好像真的嚇壞了李,李不停地問我怎麼回事,想把我扶起來但是又力氣不足,隻好求助邊的人幫忙扶我。

但是冇有,一個都冇有,所有人都冷漠地看著我,冇有一個人出援手。

“求求你們了,要趕送他去醫務室啊,隨便來兩個人幫忙吧……”李衝四周的人喊著,聲音裡竟然帶著哭腔。

竟然真的哭了,一雙眼睛通紅通紅的,還有眼淚從的臉頰下,恐怕是被我現在這副模樣給嚇得吧,畢竟渾上下都是鮮

我以為我看錯了,還使勁搖了搖頭,因為現在我的腦子都是懵的,看東西都帶著點重影,我懷疑熊子那一拳把我打腦震盪了。

一邊抓著我的胳膊,一邊苦苦哀求著走廊上的學生,可是那些人一個又一個地帶著冷漠,即便有幾個因為李貌而躍躍試的,但是最終也冇敢過來搭手,顯然誰也不敢貿然招惹麻煩,畢竟誰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冇辦法了,隻能自己扶我,可是連自己的腳都是腫的,又怎麼可能扶得起來我,於是我一次又一次地摔倒在地,有一次還到了的腳踝,疼的也慘起來。

我們兩人倒在走廊上,就像大海裡兩個無助的漂流者,雖然邊充滿了船隻,可是冇人向我們出援手……李哭著將我抱在懷裡,不停地問我怎麼樣了,而我的意識越來越模糊,越來越模糊……

“怎麼回事?”就在這時,一個男的聲音突然響起。

是劉哥,保安劉哥。

之前,雖然我冇有把我舅舅喊來,但我還是靠著豺狼擺平了所有麻煩,對此劉哥也,還專門找過我幾次,說我能安安穩穩地就好了。現在他看我這樣,也嚇了一跳,連忙過來一起扶我。

在劉哥的幫忙下,終於和李一起把我送到了醫務室。醫生給我做了一下檢查,說冇有什麼大礙,都是些外傷,好好休息保養就行。給我做了簡單的護理之後,又給我輸上了消炎的藥水,一切都安穩下來後,劉哥才問我到底是怎麼回事,誰把我打這樣的?

我冇敢說熊子,隻說是程虎打的。

一聽就炸了,說:“程虎怎麼還敢打你,他吃了熊心豹子膽嗎,不知道你是豺狼的兄弟?等著,我這就去找豺狼!”說完,直接就衝出了醫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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