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集團大獲全勝的消息也傳到了長山郡。
任何對帝國局勢有了解的人都開始小聲嘀咕三足鼎立了。
許多人對林文稱王的事不再抱有懷疑,勸進和稱帝的事都有不人在公開討論了。
長山郡的原班人馬中,大家意見還比較統一,林郡長不論是稱王還是稱帝,他們都是支持的。
但皇派卻是分裂的。
真正李龍興的鐵桿,都不希林文稱王稱帝,而是希林文仿照李龍興未完的事業,創造長山會,實現共治格局。
而頑固守舊派的老人,就更不希了。
這毫無疑問是篡位,是大逆不道的行為。
他們強力要求李凜月立刻和林文結婚,讓林文監國,讓李龍興復位。
這種意愿之強烈,恨不得把李凜月捆上雙手,塞進禮品盒子,送到林國柱的床上,任由林國柱鞭撻。
只要林國柱愿意當這個國柱,他們自己上去都行。
至于其他幸進份子和墻頭草,則是意愿強烈地希林文稱王稱帝。
對他們而言,一個新的帝王產生,其擁立之臣的利益是最大的。
因此,他們到吹捧林文,到搞天降祥瑞。
什麼七彩祥云落長山,彩南飛萬里虹。
什麼十米長的黃瓜,刻著“長山興,林文王”六個大字的烏,會喊“人皇登基”的鸚鵡,等等層出不窮。
長山郡真正的骨干們雖然不搞這種事,但誰也不知道林文到底有沒有這個心思。
林郡長又不出來解釋,有些人想下來,但又怕林郡長心底是想稱帝的。
這一,豈不是得罪人了?
連李凜月心中都有些搖擺不定,不知道是讓林文稱帝好,還是讓林文監國好,又或者是讓林文當一個終生的統治者?
至于復國這件事,在李凜月心中已經淡下來了。
父親的理念有問題。
還是林文好。
雖然他也談民工,但如果他所謂的民王就是他所做的,那我可以接。
沒錯,這才是正統的民王,其它的都是虛偽的。
想清楚了這一點后,李凜月心中的塊壘一下子都消失了。
對這個詞一點也不厭惡了,反而生出了無限好,甚至認為自己是堅定的民工分子,要堅定地維護正統民工,打倒一切異端和異教徒。
——
所有人中,只有趙明公堅決不認為林文會稱帝,堅決制止這些無意義的行為,全力維護正常的工作秩序,批駁這些阿諛諂的行為。
但按起葫蘆浮起瓢,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趙明公認為還是讓林郡長親自出來解釋比較好。
只不過,林郡長現在深居簡出,忙于大事。
由誰出面去請呢?
李凜月主推辭了這項工作。
現在不確定要喊林文爸爸還是老公,兩個都喊又有些突破的三觀,像老人們說的那樣主去寬解帶自薦枕席的事又做不出來。
而且,如果小秦說的是真的話,林文的這個怪癖,作為妻子的份不是很能接。
但林文的民玉又很喜歡。
所以,李凜月現在于比較迷茫矛盾的狀態,暫時只想把心思專注于訓練和戰斗上,不想在這個時候去見林文。
眾人商議之后,人選毫無疑問就落到了秦落霜上。
秦落霜也知道只有了。
沒有想太多,直接就去了。
出乎意料的,林文這次的態度特別好,不僅沒有上次毫的冷淡,甚至好得有些異常了。
也許他真的只是像夏所說的那樣心有些起伏而已。
秦落霜心想,把最近的事和他說了。
沒想到這家伙噗哧一下笑了出來。
“哈哈哈,這幫家伙真不專業,至也要出售一下河圖書、麒麟靈龍馬什麼的,再來個代斬白蛇,代埋代挖獨眼石人,代塞黃帛絹書到魚腹里,再寫兩篇勸進表,學一學狐貍,編寫傳播謠,制訂讖言……”
“什麼十米長的黃瓜,這是在搞笑嗎?”
秦落霜有些不高興,說:“這很好笑嗎?這些事已經嚴重的影響了我們的秩序,許多人都心浮氣躁,不能安心工作。”
林文含笑看著:“那你覺得我是怎麼想的?”
秦落霜的聲音一下子小了下來,躊躇了一下,低聲道:“無論你怎麼想的,我都支持你。”
“你這個回答一點也不堅定。”
林文笑著搖頭。
“你應該知道我不會稱王稱帝,但不知道為什麼你又有些信不過我。”
秦落霜薄薄的紅了一下,還是沒有把話說出來。
按道理來說,以他們之間的往和默契,是不應該相信林文會再選擇皇帝制度的。
但一想到林文一直以來的作風,特別是之前一段時間,連過場都不走了,幾乎不讓別人說話,特別獨斷專橫。
又有一點懷疑林文想當一言九鼎的大皇帝,再開個后宮什麼的。
林文放下手中的工作,抬起頭,看著如秋水般明凈的眼眸,認真地說:“秦落霜,我不會稱帝稱王,我是長山郡的郡長,永遠都是。”
秦落霜沒想到林文會是這個答案,輕聲說:“可是,林文,我們的勢力不會僅限于長山郡……”
林文微微一笑:“有國盟,它們可以加國盟,而盟主永遠都會是長山郡郡長。”
秦落霜沉默了片刻。
“林文,為什麼要選擇這種方式?這樣的話,你的權力和地位都不是最高的。”
林文笑道:“那些東西有什麼用?”
“可是……”
“秦落霜,你要知道,我們不是來給世界帶來痛苦和仇恨的,世界上的矛盾很多,我們不能只用殺戮來解決問題,要循序漸進,這是最好的方式,我們立的時間畢竟還是太短,前后不過兩年,沒有底蘊,我們的統治,人心難以接,人說百年移風易俗,我們才走了五十分之一不到,急什麼?”
秦落霜有一些明白了,林文微微一笑,繼續說道。
“方法和道路才是最重要的,否則就是走了百年,也不一定有效,你不見最高會還有那麼多反對者呢。”
“某位天仙說過,人心中的見就是一座大山,我們想要實現真正的大同世界,就要一點點地挖開這座大山,國盟是最溫的方式,也是最堅韌的方式,一味的殺戮不可取,一味的讓利更是愚蠢,我們要讓文化,信仰,理念,還有科技、發展、公平和秩序,來潛移默化,來潤無聲,來深人心,到了那一天,國盟就可以改世界政廳了。”
“你明白了嗎?我的雛。”
秦落霜的眼睛里忽然放出明亮的,仙子般絕的臉上有了前所未有的神采:“我知道了。”
林文微微一笑,繼續說道。
“長山郡就是一切神的源泉,所以,我永遠都會是長山郡的郡長。”
林文第一次扶住的雙肩,雙手的熱力過如玉般的,讓心頭有些發燙。
“你也是。”
一瞬間,秦落霜心中所有的一切都被芒照了。
所有的疑、懷疑、猜忌、不滿、裂痕、求而不得的怨念、周而復始的迷茫,一切黑暗的東西,都消失了。
只剩下一片白茫茫的。
秦落霜只覺到了溫暖。
林文沒變。
確定了。
他還是那個林文。
哪怕他如今距離帝王之位只有一步之遙。
但他還是林文。
認識的那個林文。
秦落霜嫣然一笑,反握住林文的手。
“我也是。”
“這個世界,會因我們而好。”
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
后面的話兩人都沒有多說,秦落霜已經領會到林文的意思了。
長山郡將作為國盟的中心而存在,其它的地區,則會作為國盟的加盟者,而到長山郡的間接管理。
這是一種加盟式的半自治管理。
它的優點是沒有吞并的副作用,沒有門檻,沒有阻礙,又便于管理。
但更深的原因是,林文不想過多的制造殺戮,而采用的這種溫和而緩慢的辦法。
真是個溫的男人呢。
秦落霜含著笑容,陷了甜而紅的夢鄉之中。
夢里,也很溫。
——
第二天,秦落霜以副郡長的份召開了會議,全力批判和否定稱王稱霸的思想,向所有人公開闡述了長山郡要走的道路,宣布一切獻祥瑞和鼓吹林文的行為,都會被劃為反人類的行為中。
由反人類大王方遙波親自監督。
這一頂帽子下來,所有人都靜若寒蟬。
雖然說不是所有反人類都要槍斃,但誰也不愿意背上這個罪名。
而長山郡的骨干高層全都鼎力支持,各州的代表也表示擁護林郡長的決定。
謀家們則是十分失,現有秩序不出現大的變,他們是不能上位的。
李凜月又是失又慶幸,覺很復雜,但最終還是支持了林文。
很早就清楚,看一個人,不能看他說什麼,要看他做什麼。
只要林文的本質不變,李凜月就會一直支持他。
如果變了,那就是爸爸您好棒,凜月明天就要嫁人咯。
當然,這也有壞。
李凜月十分糾結,到底是讓他當完的老公還是完的爸爸呢?李凜月遲遲不能下決定,而林文的態度是堅決當爸爸不當老公,讓有些生氣。
究竟為什麼會變這個樣子,李凜月也不知道,更讓煩心的是,的妹妹也變了,最近一段時間天天在家里揚著脖子走路,趾高氣昂地說話仿佛是媽一樣。
“真搞不懂到底出什麼病了。”
氣悶的李凜月只好把力投到作戰訓練上,只有泳裝和強襲公主號能的心,劍盾揮舞的訓練,和三位好閨默契的配合,才能讓舒緩郁悶的心。
而另一件能緩解郁悶心的事,就是去鎮皇派部的反對意見。
每當站在臺上把那些只會啰嗦的老家伙和那些投機者墻頭草批駁得一無是時,就到很開心。
講大道理,誰不會?
以前只能聽你們講,現在你們要聽我講了。
不僅要聽我講,還要挨我罵。
李凜月背后有李龍興和林文背書,本就立于不敗之地。
不論他們有什麼理論,有什麼說法,都抵不過創立了功偉業的李龍興和林文。
功者,總是正確的。
而這兩位超級功者,都是不支持皇帝制度的。
所以,不論他們扯出多祖宗法,都抵不過鐵一樣的事實,只能任由這個小他們兩三輩的姑娘批駁詆毀。
但令李凜月驚訝的是,不論怎麼罵他們,怎麼批駁他們,這些家伙就是不走。
原本以為,當放棄聚攏人心時,開始破罐子破摔時,這個重聚起來的皇派就會一哄而散。
至要走一大半人,只留下真正的忠誠者和骨干。
但結果卻是人越來越多,他們好像特別喜歡聽公主罵他們似的,一窩蜂地往這里湊。
李凜月實在是無法理解,十分懷疑這世界是不是出病了,怎麼凈是怪事。
不過,雖然李凜月十分迷茫,但隨著塵埃落定,一切也漸漸平靜下來了。
清晰的道路讓所有人都心頭敞亮,不再有牽掛憂慮,紛紛以更加飽滿的神投到工作中。
就這樣,長山郡和七州再次開始了高速運轉,經濟持續繁榮了起來,一切都走上了正軌,生活在不斷變好,新的未來似乎在向所有人招手。
只有林文覺日子越過越差。
隨著各州的穩定,他所獲得的善緣也越來越。
在最近幾天,已經低于一百了。
這也是快餐善緣的弊端——不持久。
而現在的善緣還不夠他三次“苦海級”運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