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劾很快開始。
評議員呈上一卷錄像帶,大屏幕被一分為二,一邊是國會山,一邊是錄像。
錄像一開場,就是那個通亨酒樓二樓包廂。
一邊是早已經魂歸黃土的黑老大龍心善,一邊就是林文和方薇薇。
僅從場面上來看,還是很有那種氛圍的——
在滿是暴發戶氣息的金包廂中,黑老大形魁梧,面目兇惡,背后站著筆嚴肅的黑小弟。
而政府高靠在沙發之上,摟著漂亮小,一臉的輕松愜意。
一眼看去,就是典型的匪易的邪惡場景。
由于當時用的是專業攝像機,在固定位置架好了拍攝的,畫面非常清晰穩定,角度也選得很專業,正好可以同時展示雙方的最大特點,黑老大的小弟高大兇惡,高的小貌漂亮。
方薇薇可能做夢都沒有想到,的容竟然能真的進帝國最高層的視線之中,這也是以前青春蘇瑪麗時期藏在靈魂最深的夢想。
不過與夢想里的場景不同,雖然攝影師大約被塞了一百個,總是用各種角度想方設法地來凸顯的貌,方薇薇也確實非常上鏡,鏡頭中的弱,楚楚可憐,貌人。
可惜的是,現場并沒有人為傾倒。
只有一句冰冷的解說詞:“這個人是現任郡長的唯一書,關系匪淺。”
言下之意,就是婦。
錄像從頭到尾,完完整整,把林文和龍心善談判和易的全程錄了下來,易達后,雙方握手,同時面向鏡頭微笑。
這就是這個視頻的最后一幕。
播放結束后,會場暫時陷了沉靜。
林文卻恍然大悟,他終于想起來了。
當初龍心善拍了錄像,一式兩份,林文的那一份自然已經銷毀了。
而在剿滅龍心善團伙之后,方大山和秦落霜把整個窩點來來回回清掃了無數遍,各類錄像帶和視頻盤片,就燒了五十幾箱,再加上其它各類贓,不計其數,全都付之一炬。
但是,在后來對殘余毒販的圍剿中,據林文的計算,卻了幾個爪牙。
當時沒太在意,因為并不是妖魔。
但現在來看,龍心善的那一份,應該就在某個逃跑的爪牙手中,并沒有被銷毀。
只是不知道怎麼輾轉落到了于忠賢手中,為了他此次前來攻擊林文的工。
“真是愚蠢。”
林文心中冷笑。
“你知道這是在把你自己往深淵里推嗎?”
他快速核定了一遍最終計劃,同時鎖定了于忠賢的位置,只要彈劾功,就先把他殺了,作為啟計劃的第一步。
然后才開始思索怎麼狡辯。
這次可沒有秦落霜的支持了,全靠他自己。
這時,評議會開始呈上更多的有關于雷幫的詳細資料。
為了凸顯林文的十惡不赦,評議會下了很大力氣,把雷幫各種老底都挖了個干凈,把它們所做的一切壞事都詳細地調查出來,并挖出了各種證據。
只不過,也許是剛剛拿到錄像沒有多久的原因,他們的調查還不夠深。
只知道龍心善團伙是西聯盟河谷集團的嫡系部隊,還不清楚他們實際上也為軍方工作,在販賣軍用的克氏強化劑。
評議會的員陳詞完畢后,于忠賢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向長老們說:“尊敬的各位長老,事實證據已經非常清楚了,我認為無須辯解,直接投票吧。”
四位長老都沒有說話,這鐵證如山,幾乎沒有翻盤余地。
徐長老和葉長老都閉目不語,王長老微微冷笑。
長老看了一眼盛懷軒,后者依然面無表,穩如泰山,心中權衡了一下,還是說道:
“林文,給你三分鐘時間陳述。”
林文掃了一眼于忠賢和在角落里的賴俊,狡辯的思路還沒有特別完整,但這沒什麼關系,并不妨礙他張口就來。
“我很難想象,怎麼會有人把這麼愚蠢的東西擺上來當作證據?”
所有人的目都集中在了他上,評議會的員們或不屑、或憤怒、或冷笑,但沒有人說話。
徐長老說:“允許對林文的陳述作出質疑,陳述時間就延長到十分鐘吧。”
葉長老提醒道:“按帝國律,惡意拖延時間的質疑發言是不允許的。”
評議會在這方面是前科累累,為了在庭辯中取勝,他們什麼都干得出來。葉長老的提醒既是敲打,也是表明對林文維護的態度。
沒有人表示異見,只是長老心中略有奇怪。
這雖然看上去是打林文,但實際上卻是給了林文一個辯駁的機會。
鐵證如山的證據,只有在爭論中才可能出一破綻。
而且他還看似合理的幫林文把時間延長到了十分鐘,這已經是在合理的規則范圍盡量幫襯他了。
但是,徐國長老是共和派的首領,對盛懷軒的東州派和皇派向來保持中立,且由于跟自己的對立關系,對盛懷軒的東州派一直保持著距離。
不落井下石就不錯了,怎麼還會出力氣幫他?
還有葉長老的態度,也很曖昧。
葉南天是保守黨首領,一切偏向維持現狀,最不喜歡破壞帝國規則的家伙。
他為什麼也有一點點偏向那小子的意思。
相反,王文公長老的態度可以理解,他是改革派首領,與皇派極端對立的同時,在某些事務上又盛懷軒合作得親無間。
所以當林文表現出改革的傾向,他就會支持。
而當林文上皇派的印記多一些時,他就會反對。
看上去仿佛神分裂一般,但在他們這些政治家眼里,實屬正常。
立場決定一切,利益才是源。
最后就是于忠賢,長老始終有一種不安的覺,于忠賢似乎并不僅僅是因為仇恨才把矛頭指向盛懷軒。
最高評議會并不足以對抗長老,他現在的作法,就是同時得罪他們四個人。
他是想干什麼呢?
與最高長老會的權力格局有關嗎?
長老陷了沉思。
這時,評議會這邊,“賴俊”再次站了起來。
因為除了于總長之外,評議會這里職最高的就是他了。
總長大人當然不可能親自上場,只能是他上。
他意識到了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如果能在這里把那個小畜生死,說不定能免于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