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
悲壯,慷慨,激昂,視死如歸,這就是我此刻的心!
迎著和風,我不斷地向爛尾樓走去,腳步堅定而矯捷。我的心中,一片坦然,沒有毫畏懼,有的只是一種豪邁之。到現在,我也徹底想通了,做人,不要對別人狠,還要對自己狠。李劍飛不是想對付我嗎,我就一個人過去迎接他的狂風暴雨,我倒要看看,他能使出什麼手段,老子不怕死,大不了就和他同歸於盡。
二十分鐘後,我到達了學校北門區,遠是羣的爛尾樓。還沒靠近,我就已經看到了李劍飛那一夥人,他們大概有四五十號人,全部是李劍飛的兄弟,其中陳禮龍和陳禮虎兩兄弟還算是我的老人。李劍飛本人也在那一羣人當中,他正和陳禮龍陳禮虎一起著煙,聊著天。
其餘人也是一副好整以暇的樣子,他們全部聚集在爛尾樓前的空地上,有坐著,有蹲著,有站著,每一個人的姿態都顯得很悠閒,他們看起來就像是到這裡來野炊一般,那麼的滿不在乎,優哉遊哉。即便是看到我過來了,他們也沒有毫在意,依舊維持著原有的姿態,聊天打屁。
直到我走近了,李劍飛才丟掉了手中的菸頭,慢悠悠的看向我,淡淡然道:“喲,還真是一個人來的,有點骨氣嘛!”
李劍飛說話的語氣,帶著調侃,帶著不屑,也帶著一不易察覺的冷之氣,他的目鎖定在我上,眼神玩味又充滿鄙夷,他今天的穿著還神,人也看著生龍活虎,估計上的傷勢已經好全了。
好了傷疤忘了疼,現在的李劍飛,真的是一點不記得上次千刀萬剮的教訓啊,他又恢復到了高高在上的姿態,那樣子,非常欠扁。
我懶得跟他多說一句廢話,直接掏出我的西瓜刀,往泥土地上用力一,然後沉聲問道:“黃琨在哪?”
李劍飛站在原地,瞅了瞅我的刀,再看了看我,隨即咧一笑,吩咐了一聲:“把黃琨帶過來!”
立刻,就有兩人架著黃琨從其中一棟未竣工的樓裡走了出來。我的視線隨之轉了過去,看到黃琨的一瞬,我的眼皮都不由跳了兩下,我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人就是黃琨,他整個人已經面目全非了,一張臉腫的跟豬頭似的,鼻子都被打歪了,眼睛也紅腫了一條,上跡斑斑,走路都不穩,還要那兩人一左一右架著,才能勉強走。當他從眼裡看見我之時,他還用力張了張,發出了口齒不清的聲音:“炎哥!”
一聲炎哥,的我心都疼了,我的眼睛瞬間變紅,衝著李劍飛咆哮道:“李劍飛,你好狠啊!”
李劍飛扯了扯角,出了一抹邪惡的笑,他的眼裡也放出了一道狠戾的,聲道:“這能算哪門子狠,只不過是一道開胃菜而已,待會兒我爲你準備了一頓大餐,我保證讓你會到什麼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我咬著牙,狠聲道:“李劍飛,你難道忘了上次的教訓嗎?你當時可是發了誓,說你要是反悔,就會不得好死!”
一提到這事,李劍飛的怒火立馬翻滾了起來,他的眼裡頓時燃燒了洶涌的怒意,他指著我大罵道:“你他媽的還敢跟我提上次?你給我玩的,讓我中了那麼多刀,在醫院躺了足足半個月,這筆賬,我今天就要讓你加倍還回來!”
這時候的李劍飛,已然目眥裂,怒火滔天,他白淨的臉都扭曲了,滿滿的全是恨意,他心裡記著的這份仇,永難磨滅!當李劍飛發出這沖天的怒火後,他那幾十個兄弟立馬扔掉了菸頭,全部站在李劍飛的後,雷霆萬鈞,蓄勢待發。
我一人面對四五十大軍,心裡卻無畏無懼,我不怕他們,只是擔心黃琨。於是,我直接對李劍飛厲聲說道:“好了,你也別在這跟我危言聳聽了,老子要是怕你,就不會過來。現在我已經按你的要求一個人來了,你趕給我放了黃琨,有什麼花招,你儘管衝我一個人,老子皺下眉頭,就跟你姓!”
這一瞬的我,一凜然正氣,豪氣雲天,我展現出了前所未有的氣魄,熱在迅速沸騰,心中有激流在澎湃!
李劍飛聽完我的話,忽然搖了搖頭,怪氣道:“不,不,蘇炎,你想的太簡單了,對付你,我就是分分鐘的事,但,我不想讓你死的太容易了,我要慢慢的玩死你!”
說到最後,李劍飛都已經齜牙咧,目兇。
我聽的出來,這個賤人是要反悔了,他就不打算放了黃琨。頓時間,我只覺五臟裂,怒意橫生,我紅著眼怒瞪李劍飛,大罵道:“你個卑鄙小人,你言而無信!”
李劍飛忽而一笑,很無恥地說道:“你錯了,我只是打電話你一個人過來,我可沒有說你來了,我就會放了黃琨。不過,看在你還算有點義的份上,我就不挖他雙眼了!”
李劍飛一番話說的冠冕堂皇,讓我無可辯駁,我只能咬牙,很不甘的對他說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話音剛一落,李劍飛就輕飄飄的來了句:“跪下!”
兩個字,刺穿了我的耳,同時震盪了我的大腦,我不由就想起了那天晚上,我對李劍飛一刀一刀割下去,每一刀,都是要求他下跪。他不跪,我就讓他承凌遲的痛苦,直到他跪下爲止。沒想到,他竟然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甚至,他的招數也許比我更狠,莫名的,我就有點心慌了,我突然有種很不好的預。
不過,我無論如何都不會像李劍飛那樣,被到下跪求饒,我一傲骨,絕不可能跪這個佞小人。我幾乎是毫不猶豫地拒絕道:“我可不是你,隨便就給人下跪!”
李劍飛聞言,目頓時一凜,他突然掏出了一把刀子,放在黃琨的脖子上,然後對我冷冰冰的說道:“你不是想要我放了黃琨嗎?你跪下,我就放了他,你要是不跪,我就廢了他,你選吧!”
一聽到這話,我的腦子立即疼了一下,覺自己已經一步一步按照李劍飛設置的套走了,他看到我爲黃琨獨自冒險而來,所以繼續利用這點,來威脅我下跪。他就是算準了我會爲黃琨做任何事。但我也清楚,即使我下跪了,李劍飛也不可能放了黃琨,我不相信這小人,也絕不可能下跪。我儘量平穩心緒,對李劍飛說道:“你以爲我會相信你嗎?”
我話剛一說完,李劍飛忽然就一刀子劃在了黃琨的肩上,然後尖著聲吼道:“最後一次機會,我問你,跪還是不跪!”
李劍飛的戾氣全部吼了出來,他的眸都滲著嗜的鋒芒,顯然,我要再不跪,他真的會廢了黃琨。
而黃琨,他本來就被打的慘不忍睹,整個人也幾乎神志不清了,現在突然被李劍飛割了一刀,他立刻痛的慘了起來,他那張原本就腫的很難看的臉,變得更加猙獰了。但,即使如此,黃琨還保留著他的志氣,他再痛再難再恐懼,也沒有求饒,更沒有求我下跪救他,他還在撐著!
然而,看到黃琨如此,我的心卻忍不住滴,如果可以,我希的是我自己,因爲我不怕痛不怕死,可讓我看著兄弟爲我苦,我就實在難以忍。
李劍飛這個暗小人,果然算準了我的心思,他知道對我殘忍沒法脅迫我,就用這種待他人的方式威脅我,我確實沒法眼睜睜看著黃琨爲我罪,如果李劍飛提出一個我可以接的條件,我肯定眼都不眨就答應。但他要我下跪,我卻做不到,士可殺不可辱,我寧願死,也不會跪李劍飛這樣的人渣。
我凝眉,對著李劍飛鏗鏘有力道:“在這個世界上,除了我媽,我不會跪任何人,更別說是你這個無恥之徒!”
我的話,堅定無比,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李劍飛聽了,並沒有對黃琨手,而是饒有興致的看著我,問道:“哦?這麼有志氣?你難道就不在乎你兄弟的死活嗎?你要知道,他可是第一個願意跟你這個廢的,他那麼相信你,你不救救他嗎?”
我聽出了李劍飛話裡的挑撥意味,因此,我更不能慌,我保持冷靜,一字一頓道:“就是因爲在乎他,我纔會冒死單刀赴會,我已經盡了一個做老大的職責,問心無愧,但你還想利用黃琨,來侮辱我的人格,那是絕無可能的!”
說到這裡,我停頓了下,隨即,我目一寒,從泥地上拔出了西瓜刀,直指李劍飛,厲聲道:“但是,你給我聽著,如果你敢再黃琨一下,我發誓,我就算拼上這條命,也要活剮了你!”
一聲厲吼,帶出了我狂戾的氣勢,我的通都充斥著一狠勁,彷彿一隻震怒的猛,隨時要撕扯對方。
傷慘重的黃琨,似乎都被我給染了,他停止了痛,慢慢看向了我,他紅腫的眼睛裡,出了一欽佩與激的神。
而李劍飛,他聽完我的話,不愣了兩秒,隨即,他突然詭異一笑,對我森森道:“有點意思,那行,你來活剮了我吧!”
說完,他猛地擡起小刀,用力進了黃琨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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