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宏說:“就在那間屋子裡,不小心中了那人的毒,不過您放心,我們流派村民去照顧他,沒事!”
我轉過頭,看到方剛和四個男人走進屋,其中三人一高兩矮,都留著短髮,高個的那位滿滿臉都是紋,穿白短衫,另兩個稍矮些的穿著黑,強壯,臉上都是橫,目如炬。另外門口還站著個穿舊襯衫、頭上包藍布巾的中年瘦子,一副本地人打扮,應該就是方剛口中的嚮導了。
方剛來到我面前,問:“喂,怎麼樣?死不了吧?”我說不出話,眼淚流出來了。方剛反手一把揪住王宏的領:“你不是說他沒事嗎,怎麼連話都說不出來?”
幾名男村民想上前阻止,兩個黑壯漢用手一撥,幾名村民跌跌撞撞地摔在地上。一個村民發起火,從牆角起扁擔上前就打,那黑壯漢稍微側,靈活地用手肘打在那村民後腦勺上,村民哼都沒哼,就癱在地上不了。
洪大爺和幾名村民嚇得不敢,我擡起手指著黑壯漢,方剛明白我的意思,說:“放心吧,他們倆是阿贊師父的徒弟,通古泰拳,只用了三分力,死不了人。”又轉頭問王宏:“你最好跟我講清楚,不然我把你做叉燒!”
王宏連忙說:“方、方先生別生氣,田七先生到村裡瞭解況,結果不小心中了那人的毒,隔幾天肚子就疼一次,你看……”方剛鬆開手,王宏趕把我的皮包還給我,我支撐著打開翻了翻,錢包、手機等都還在,一樣也不缺。
方剛瞪著王宏,他說:“我替田先生保管著的,村裡人多手雜,怕丟了。”方剛對那白男人說了幾句泰語,意思是讓他看看是什麼病。
白男人了我的肚子和額頭,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玻璃瓶,裡面裝著黃澄澄的,打開瓶塞,一腥臭味衝出來,屋裡的人都捂住鼻子。我也聞到這味,但不知道爲什麼,就像鬼看到麪包似的,下意識出手去抓。白男人看到這形,就對方剛點了點頭,用手開我的,把黃倒進去。
不到十分鐘,我肚子裡就像開了鍋似的,一個勁呼嚕呼嚕直響,肚子上下起伏,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裡面打架。我好幾次張想吐,都強忍住了,最後實在無法忍耐,哇地噴出好幾尺高,全是黑的不明。噴了王宏滿頭滿臉,他連忙躲開,胡去。
這些落在地上,裡面似乎有無數小蟲子扭來去。方剛讓村民拿來清水餵我喝下,我又吐了幾次,最後吐出來的只是清水和胃,我全無力,很快就睡著了。
再醒來已經是傍晚,我和方剛等人都在洪大爺家裡。方剛拍拍我肩膀:“你小子沒事了,這位是我從柬埔寨請來的阿贊通師父,說你中的是蟲降,從蟲子的種類來看,應該是古代緬甸傳的拉胡法門。”
阿贊通說:“在你們中國境居然有修拉胡法門的,而且還是人,這太奇怪,我要去看看。”
我把那人所住的房屋位置告訴方剛,方剛問會不會已經知道我們要來,王宏搖搖頭:“應該不會,那人白天不出屋,只在晚上出來活,去井裡打水什麼的。自己有解藥,所以敢放心地喝村裡的井水。”方剛說這就好辦,他和阿贊通商量一番,決定用那人的方法來治。阿贊通取出一小包末,放進盛滿清水的碗中混合,讓洪大爺村民去悄悄倒在井水裡。
洪大爺讓村民嚴把守通向那人房屋的路口,防止消息泄。第二天早上,負責盯梢的人報告說,昨晚那人的老公公出來到井裡打水了。阿贊通說:“只要喝了這個水,就一切好辦,最多兩天必定發作。”
方剛翻譯給村民聽,王宏擔憂地說:“也不知道管不管用,這井水反倒是徹底不能喝了。”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說:“你的事過後再談,先搞定了這個人再說。”方剛問什麼事,王宏連忙打岔,我冷笑不語,心想秋後再算賬。
就這樣過了三天,人那邊什麼靜也沒有。我沉不住氣了,問阿贊通怎麼回事。阿贊通搖搖頭:“按道理早就該發作,我用的是高棉蟲降,種蟲是我用十幾年時間*培養出來的,就算有人能解,也不可能這麼快。”
這時有村民跑進洪大爺家,急切地說了一大堆話,他說得太快,我們都聽不懂。王宏說:“奇怪,好幾家人的怪病已經快要死人,他們去找那人,卻不給治,以前不是這樣的啊!”
“會不會是失去耐心,不想再管村民的死活了?”我問方剛,他還沒說話,又有幾十名村民陸續跑進來,在洪大爺面前憤怒地說著什麼,邊說邊指我和方剛、阿贊通等幾人。洪大爺站起來走出屋,我們也跟了出去。
那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了出來,站在村中央的一片空地中,很多村民站在各自的屋門口。那人看到我,就用手指著我大聲說:“不是我不給你們治,是這個人一直在搗,只要他還在這裡,我就沒法治你們親人的病!”
村民們紛紛朝我這邊看去,很多村民臉上全是憤怒。幾名婦跑到那人跟前跪下,含著眼淚咣咣磕頭,裡“菩薩,活菩薩”的。在們的帶下,更多村民涌到人面前下跪,沒多久就跪了黑一片。我很難理解,他們居然把下毒者當救星來拜。
幾十名男村民從遠走來,手裡提著木、扁擔、鐵鍬和鏵犁等武,怒衝衝地奔我們而來。洪大爺和王宏悄悄躲開,我心裡發虛,連忙問方剛怎麼辦。兩名黑徒弟走上幾步,拉開架勢準備迎戰。那名嚮導嚇得跪在地上,渾發抖。
方剛對那人高喊:“喂,有話好好談,就算打死我們,你又能得到什麼?”
人得意地笑:“我喜歡這些愚昧的人把我當活菩薩來拜,這覺太好了。你們快去把他們幾個給我殺了,我馬上就給你們治病!”
更多村民從地上爬起,各自尋找能當武用的東西涌上來。方剛低聲說:“他媽的這下可不好辦,幾百人一齊上,我們這五個人可沒法抵擋!”那人哈哈大笑,聽上去既像笑又像哭。哭得越來越難聽,最後竟然了痛苦的,大家回頭去看,見那人渾發抖,張開,裡面涌出無數黑甲蟲,個個都有小拇指甲那麼大。
村民們嚇壞了,紛紛後退,那人耳朵和鼻子裡也往外爬蟲子,跪在地上,表十分痛苦。阿贊通見狀,連忙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瓶子,倒出些末在手掌中,藉著風勢用力吹向空中。那些黑甲蟲爭先恐後地朝末飄落的地方爬去,它們爬得特別快,很多村民嚇得丟了魂,連滾帶爬地跑回屋裡,閉房門。
末落在這些甲蟲上,很多甲蟲停住不,兩個背殼支起來,抖了幾抖,竟然出黑的明小翅膀,朝那人飛過去。我之前曾經聽方剛說過東南亞有一種詭異的“養蟲”,原理說起來很簡單,就是用特製的營養藥與蟲子混合,加速完全變態類昆蟲的蛻變速度。這種養蟲十分難練,世界上只有兩個地方有這種蟲子,一個是緬甸東部的深山中,另一個是非洲贊比亞地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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