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細細也皺眉：“不是種子，那是……”

“母！”陳諾沒有給兩人任何幻想，直接說出了壞消息：“他已經無限接近母，或者說，他已經進化了一個新的母了！”

“媽惹法克的小餅乾……”太之子失神的低聲咒罵了一句。

鹿細細目閃，但卻抿了抿，沒說什麼。

“他和我聊了一些事，其中涉及到了關於母的一些訊息……

他提到了一個缺陷，和母文明的覆滅有關係。

母的進化模式裡，有一個先天的重大缺陷，而這個缺陷導致了母文明的毀滅。

這個種子，他的目標並不是喚醒逃難來到我們地球的母，並不是喚醒母。

他的目標其實也是殺死母……並且取而代之。

目前看來，似乎他已經……”

“似乎他已經做到了？”鹿細細問道。

“嗯，無限接近了。”陳諾苦笑道：“不過，他還有一個限制，他還沒有找到辦法，解決母進化模式裡的那個缺陷。

所以，他一直對我說，還沒到時候。

我這麼說吧，以我的推斷。

他雖然已經無限接近爲母，但是應該還在母的最原始階段。

而母的進化，是需要和生命進行神互，然後不停進化的。

而他，在找到解決進化模式的缺陷問題之前，他不敢開始進化，因爲一旦進化……”

“一旦進化。他就會走上老母的老路，暫時雖然可以強大起來，但是將來也一樣會覆滅在那個致命的BUG裡？是這個意思麼？”鹿細細問道。

“是的，就是這個意思。”陳諾點頭。

然後三個人互相看了一眼。

“這個BUG，到底要怎麼才能解決？不……我的意思是，他到底能不能解決？”太之子老頭子雙手抱著腦袋嘆息：“難道……我們就只能這麼幹坐著，向上帝祈禱，起到他永遠找不到解決的辦法？這樣我們纔是安全的？”

“據母的存在……我很懷疑你說的所謂上帝到底是否存在。”陳諾苦笑著說到。

老頭子瞪了陳諾一眼，也沒說什麼反駁的話——大家都是掌控者，作爲這個世界上生態鏈頂端的存在，對力量本質越瞭解，越掌控，就對越發對宗教信仰其實都沒有太虔誠。

“那麼，之前對付母的辦法呢？”鹿細細低聲道：“從西回來，我和瓦爾聊過。

你們應該擁有一些對付母的特殊武！我們不能用那些東西來對付這個小男孩麼？”

太之子不說話了——這件事關係到了諾亞方舟這個組織最核心的，老頭子還是很嚴的。

“我可能有一點不同意見。”陳諾搖頭看著鹿細細。

鹿細細疑的回陳諾。

“我很懷疑，那些東西……對待這個傢伙，可能沒有用。”

·

其實這個問題，昨天大戰結束後，陳諾已經想明白了。

昨天那場大戰，小男孩留手了麼？

可以說留了，但也可以說沒留。

他當時真的打算殺人麼？

陳諾不確定，也沒有把握。

那麼，小男孩是在什麼時候停手的呢？

這一點，陳諾記得很清楚，在自己當時眼看鹿細細傷，絕之下，準備用“殺念之劍”的時候！

也就是，對付母的特殊武。

無論是殺念之劍，還是厄運之樹，都是被證明過的，可以殺死母的有效武。

小男孩顯然當時覺到了什麼，然後他選擇了退讓。

但……他真的是害怕“厄運之樹”，或者“殺念之劍”麼？

這個……陳諾對此有另外一個想法。

前任母害怕這些武。

因爲這些武，可能是前任母，因爲進化機制的缺陷，遭到宇宙規則反噬後而導致的！

前任母，有缺陷，有弱點。這個弱點，就是……那種傳說之中，針對神力生命的特殊而奇怪的病毒。

事實上，那天在學校旁邊冷飲店裡，和種子的那次談，種子其實無形之中了很多線索。

比如……緒！

種子似乎很在意緒這個東西……正面，負面的。

他甚至聊起了因爲有了，有了，能分泌一些特殊的激素，這是從生理和理上產生的東西，才讓生有了緒這種東西。

比如荷爾蒙，比如多胺。

如果沒有，沒有，沒有神經系統，純粹的神力生命——那麼是不是可以理解爲，母文明裡，所有的神生命，是沒有那麼富多彩的“緒”的？！

冰冷的生命？

不，不是冰冷。因爲冰冷是一個相對的詞語，有熱的比較，纔有冷的概念。

對於神力生命而言……如果沒有緒這種東西存在，那麼可能……它們的意識，就想電腦，或者AI那樣，沒有，沒有緒，純粹的計算和判斷來行機制和選擇……

所以，當這種生命忽然有了緒後……可能就爲了針對它們而獨特的……病毒？

那麼進一步想的話。

所謂的殺死前任母文明的那種“病毒”，是不是，恰恰就是一些“負面緒”呢？

比如……

厄運！

比如……

殺念！

比如……

或許還有別的什麼！

這也就可以理解，爲什麼當初陳諾自己可以用厄運之樹殺死母！

爲什麼青雲門的那位祖師，當年可以用殺念之劍，幹掉母！

因爲這些，可能就是覆滅了母文明的那個病毒！

至於這些東西怎麼來到地球……可能是母帶來的——這個陳諾暫時還不確定。

但可以推斷出：厄運之樹，殺念之劍，這些東西，就是能殺傷前任母，並覆滅前任母文明的那些可怕的病毒，那些特效武。

但是！

這些東西，對付小男孩……有用麼？

前任母會被這些東西殺傷，前提原因是：前任母擁有進化缺陷！

就像免疫缺陷一樣。

那麼，小男孩有麼？

暫時，沒有！

因爲他還沒開始進化！

沒開始進化，就還沒有困於母的進化BUG。

也就是說，在開始進化之前……小男孩，是完的！

是沒有缺陷的！

於是，昨天的那場大戰，當小男孩察覺到，自己打算使用“殺念之劍”的時候……

忽然停手，選擇退讓！

陳諾事後思索，就忽然找到了一條完整的邏輯！

·

厄運之樹這些武，可以對付【有缺陷的前任母】——小男孩沒有缺陷——如何讓小男孩有缺陷——答案：讓他開始進化！

哪怕只進化一次，他就會從完，變缺陷！

然後，厄運之樹或者殺念之劍，就可能殺傷甚至殺死他！

那麼問題來了：小男孩不會自己主進化，因爲他還沒找到彌補缺陷的辦法。

咋辦？

這個世界上，除了小男孩自己主進化之外，還有別的什麼辦法，能讓他“被“進化，打破它的完呢？

陳諾想到最後，找到了答案。

這個答案……

是自己！

·

互！母的進化，是通過互完！

全世界，唯二擁有互能力的，就是小男孩……還有陳諾自己！

既然小男孩不會主和別人互……

那麼，唯一能互他的，就只有陳諾！

這條邏輯推測道最後，得出了一個答案，殺死小男孩的辦法：

陳諾主對他進行互——小男孩被進化，打破完，納缺陷機制——用厄運之樹和殺念之劍這些武殺死他！

所有的邏輯，推測到最後，這是唯一的可行的辦法了。

·

可問題是，答案找到了，卻又帶來了一個新的問題：

既然自己能推測出來，小男孩自然也能推測出來——他掌握的訊息比自己更多！

連陳諾自己都知道，自己是這個世界上，唯一能殺死小男孩的人。

那麼，對於小男孩而言，做法其實可以選擇的更簡單：

他至殺死自己，就一勞永逸了！

他就徹底無敵了！

他……爲什麼不殺自己呢？

甚至於，昨天他主選擇退讓，主選擇停手，然後離去。

陳諾忽然發現了一個自己的錯覺……也許可能不是錯覺。

“他好像……很怕我會死掉？

爲什麼呢……”

·

“可以登機了麼？”機場的登機通道，小男孩笑瞇瞇的不機票遞給了口的機場人員，然後微笑著走進通道。

一分鐘後，坐在靠窗的座位上，小男孩笑著，用已經非常流利的華夏語，對空乘笑道：“請給我可樂，謝謝。”

然後，他扭頭看著窗外，看著機場的大樓，還有旁邊的跑道。

片刻之後，這架飛機在跑道上飛速行後，昂起飛首，漸漸飛上天空。

小男孩著眉心看著窗外，地面上這座漸漸遠去的城市。

“再見了，我親的選中者。你可要……早點長起來啊。”

不過，在你長起來之前，我們不會再見面了。

因爲……你現在應該已經想明白了很多事了吧。

唯一能殺死我的傢伙，同時卻也是最有希的選中者。

這……還真是很有意思呢……

·

倉庫的辦公室裡，陳諾微笑，然後看著旁邊的太之子，以及鹿細細。

他的臉上笑容很鎮定，但是心中卻彷彿掀起了驚濤！

（所以，按照這個推測的話……

我……是……那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