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在那之前,我對他其實沒有太深的印象,他這個人就是那麼普普通通,渾渾噩噩,平日裡在學校也沒什麼朋友,非常不起眼的。
但就在聖誕節前一天,我從樓上摔下來,撞到了他之後……
他開始很大膽的和我說話,而且……好像本沒有一點不好意思,也不會,也不會怯懦。
雖然表面上看來,他在學校裡仍然很不合羣,不和人朋友。
但是骨子裡的味道卻是變了的。”
“怎麼變了?”
“以前的陳諾,是自卑,懦弱,怕被人欺負,所以遠離大家,不和人流。
後來的陳諾,是吊兒郎當,嘻嘻哈哈,但是我總覺得,他是不屑跟他們說話做朋友。”
說到這裡,孫可可咬了咬脣,艱難道:“所以……”
“所以什麼?”李穎婉問道。
孫可可沒回答。
倒是鹿細細嘆了口氣。
皇手一指家門的方向,指著對門陳諾家的方向,開口了。
“所以……你們有沒有想過一個可能!
可能,現在這個陳諾,纔是真正的,原本的陳諾。
而我們所認識的後來變化很大的陳諾,纔是一個外來者!
是一個佔據了原本的陳諾的的……妖怪。
也就說,我們認識的那個陳諾,纔是奪舍了別人的傢伙。”
幾個孩聽的面各異,唯獨孫可可卻面平靜。
“而現在,因爲一些特殊的原因,我們認識的那個陳諾的魂魄沒了。
而陳諾的,只能說是歸原主了。”
說著,鹿細細淡淡道:“你們不用著急,聽我說完!
不管是誰奪舍了誰……
但是我不管別的,我認識的那個陳諾,我是一定要想盡所有辦法把他找回來的!
只不過,現在況有變,可能我們的做法,就需要稍微變一變了。”
鹿細細說完,看吳叨叨:“吳師兄,這方面的問題,你纔是行家,你有什麼看法呢?”
吳叨叨低頭沉思,至此,才悠悠嘆了口氣。
“哎……原來如此!看來之前是我想岔了!
如今這麼一看,倒是我心中的很大疑得到的釋疑!”
吳叨叨苦笑看著孫可可:“實不相瞞,我和師弟第一次見面後,就覺得他命格奇特,本門所學,最是通命格一學,我自問在其中也頗有造詣,但那次認識師弟後,我卻發現自己對師弟的命格完全無法窺探。
而且……其實,我越是好奇,越是想去窺探,就越發覺得,我這個師弟他可能……”
“他可能什麼?”
“他可能不是人!”
看著大家古怪的表,吳叨叨不慌不忙的解釋。
嗯,主要是對鹿細細解釋。
“本門有一個小法,做氣!
這世間之人,各人有各人的氣運。
我們這門氣,並不是只看人的運道。
所謂氣運,涵蓋了一個人的很多,生命力的旺盛,運勢的走向,命格的興衰,神力的強大……等等等等。”
“就像是一個綜合的能量?”鹿細細問道。
“差不多。”
吳叨叨皺眉道:“我初見陳諾師弟,就覺得驚奇,後來的用氣瞧過他,就發現我這位師弟,他的氣運,是斷的!”
不等人問,吳叨叨就立刻解釋了。
“就好比我看一個人的氣運,他原本的氣運,就如同一個普通的花草——這世界上大多數人的氣運都是如此。
可我那次看陳諾師弟,他的氣運之,就是一株弱的花草,和普通人沒有什麼差別。
但是再往上看,就不對了。
那株花草已經枯萎死掉了,然後彷彿生生被斬去了一截後,上面重新生出了一棵枝葉繁茂,參天大樹!
而且那參天大樹,還在雲霧之中藏著,茁壯長,卻是任憑我怎麼看,都看不清它的究竟的。”
“之前你就從來沒想過,你的這個師弟,可能是個奪舍的鬼?你都看到他氣運裡的異常了啊。”
幾個人,面面相覷,愣住了。
吳叨叨也是一愣,低頭看去,才發現,說話提問的,居然是趴在腳下的一隻灰短尾貓!
發現大家都在看自己,灰貓了脖子,尤其是面對鹿細細森然的目,趕一步竄到皇的腳下,用子蹭了蹭皇的腳,匍匐下來:“我,我不是故意開口……”
“之前怎麼只是喵喵?”
“華夏語太難學了,而且說人話很耗費力量的。”灰貓舉起爪子做投降狀。
妮薇兒已經跳了起來:“會說話的貓!!!!!!!”
李穎婉更是瞪大了眼睛,盯著灰貓。甚至因爲驚嚇,李穎婉下意識的抓住了邊孫可可的角。
“好了!奪舍的事都在眼前發生了,一隻會說話的貓,你們不必驚訝。”
鹿細細擺了擺手,輕輕踢了灰貓一腳:“一邊待著去,不許開口。”
“喵~”
吳叨叨苦笑道:“這位貓妖大人……其實真的不怪我啊。
奪舍奪舍,我也只是從書上看到的。
正常人活一輩子,誰特麼見過奪舍這種事發生啊?所以當時想不到,也是正常的啊。”
·
金陵城中某個小麪館裡,正在和麪的郭老闆,陡然打了個噴嚏。
·
“吳師兄,你繼續說下去。”鹿細細了手。
“好。”
吳叨叨邊思索邊說道:“既然這樣看的話,那麼事就和我之前所猜測的不同了!
奪舍這個東西,到底有多種方法,那是沒辦法說的清楚的。
但有一條卻是共同的!
就是,新魂一旦奪取了原主的。
那麼,原主的原魂,是絕對不可能活著了的!
所以,要麼,是奪舍之前,原主的魂魄就已經死掉了,新魂趁機佔據了這麼一個。
要麼,是惡意的奪舍,新魂進後,強行殺死原主的魂魄,奪舍功。
何況,我師弟這個況……
他已經奪舍功了大半年之久!
按理說,原主的魂魄應該是已經死掉了的。此刻居然能還魂,那就……”
“對啊!他怎麼又能還魂了呢?”鹿細細皺眉問道。
“所以我的判斷是……現在佔據了我師弟的,這個原主的魂魄……
可能不是一個生魂。
而是……一個已經死掉了的殘魂!”
“何謂生魂,何謂殘魂?”鹿細細繼續追問。
·
“所謂生魂,就是因爲一些特殊意外,導致魂魄離,但是生機沒斷。
如同,你把一株花草從土壤裡連拔起,但是不多片刻,就又重新種下去在土裡。
這花草還能繼續存活生長。
這便是生魂!
殘魂的話……
你把一株花,折斷下來,也能擺個幾天,若是進花瓶裡用水養著,能存活個七八天都可以。
但其實生機已經斷掉了,只會慢慢枯萎死亡。
殘魂便是如此!
剩下的一些魂魄之力,還能維持些時間,但是因爲生機已經斷掉了,不會滋生新的能量,消耗一點就一點。
等到耗盡了,殘魂也就沒了。”
鹿細細臉一喜:“所以你的意思是,現在的陳諾是一個殘魂!
他重新佔據了自己的,但其實不會持久!
這麼說來的話,我們豈不是……只要靜靜的等著,等他的魂力耗盡,自然就消散!
然後……我們認識的那個陳諾,自然就會回來了?”
“理論上說,有這種可能。
而且這也是最好的一種況了。
不過呢……有些殘魂,就是一些執念,而導致魂力不散,卻能維持很長時間,除非是完了生前的執念,就會立刻消散。”
鹿細細沉默了下來。
孫可可卻又問道:“那麼,吳師兄,你之前說的喊魂,不能用了麼?”
“能用是能用的,只是現在況不同,再用喊魂,怕是……就有違天道人倫了!”
孫可可皺眉不解。
吳叨叨嘆了口氣。
“喊魂呢,是有可能把我師弟的魂魄喊出來……
但是現在被原主佔著呢,總不可能一雙魂吧。
所以……總要弄死一個,另外一個才能主,你明白了麼?
若是之前,我只當他是一個佔據了我師弟的孤魂野鬼。
那麼,我用喊魂的時候,同時也是把這個奪舍的野鬼喊出來,然後讓他魂飛魄散!
殺一魂,留一魂!
但是現在……再這麼做,就是違背天道人倫了!
人家纔是正主啊!我們要再這麼做,豈不是等於幫我師弟,去奪舍一個無辜之人麼?
那是邪魔外道!我是斷然不會做這等事的!!”
孫可可臉一白,也飛快道:“啊!那當然不行!陳諾……原本的陳諾,已經那麼可憐了!我們怎麼可以再傷害這麼一個無辜可憐的人。”
鹿細細想了想,問道:“吳師兄,你的意思是,現在佔據了的,是一個原本陳諾的殘魂!
我們耐心的等等,他遲早會消散的,是麼?
甚至於,他可能只是一縷執念,只要我們想辦法化解他的執念。
嗯,就是說,幫他完什麼未了結的心願,他就會很快消散,然後我們認識的陳諾,就能回來了。
是這個意思吧?”
吳叨叨輕捻眉梢之,點頭道:“然也!”
鹿細細已經站了起來!
皇輕輕的了拳頭!
“那麼倒也簡單了!
那就看看他有什麼心願想達了!!
就算他想去當M國總統,我也拼著去把白宮裡的那個傢伙踢出去!讓他在那個椅子上坐著過過癮!”
所有人:“…………”
大家能覺到,這位鹿大小姐絕不是說說完的!
是真的可能瘋狂到做得出來的!!
“可是……”李穎婉忽然大聲道:“如果他提出的心願是很過分的呢?”
“嗯?”
“比如……他之前可是給孫可可寫過書的!萬一他說很喜歡孫胖子,要孫胖子陪他睡覺呢?”
孫可可頓時出怒容,瞪著李穎婉:“李螞蚱!你胡說八道什麼!!
就算他的樣子是陳諾,但,本就是另外一個人!他別想我一頭髮!!!”
鹿細細冷冷道:“好了,別爭吵了!”
皇淡淡道:“若他是那個無辜弱小的陳諾,我們可憐他的世,不能再加害他!可以幫他完心願,用這種溫和的手段,換回我老公回來!
可如果他提出噁心的要求,那麼……對這種邪惡之人,就不必客氣,就用之前的手段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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