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啥玩意?】
櫃檯裡坐著的那個正在菸的中年漢子,自然就是原來陳諾住小區外路邊的那家【拉麪郭】的郭老闆了。
嗯,也就是郭·坦克手·老闆。
自從那晚被鹿細細殺上門後,郭老闆和四小姐就舍了原來那家拉麪館,也不知道是去了哪裡。
原來陳諾以爲,這兩位多半是離開了金陵城,遠走高飛了。
卻沒想到,居然在這裡遇到——還留在金陵城。只不過換了個地方,重新開了個拉麪小店。
嗯,大概打的主意,無非就是“燈下黑”吧。
倒也有幾分道理的。
那個雪域之門委託鹿細細殺上門,未果。
按照一般人的想法,肯定以爲兩人是離開了。連陳諾之前也是這般想的。
若不是今天到了,怕是陳諾也不會想到,這兩位居然還在金陵城裡居著。
郭老闆看見陳諾,也是有些意外,先是一挑眉:“你咋來了?”
陳諾笑瞇瞇的走進店裡,找了張距離櫃檯最近的桌子旁坐下,看了一眼桌上的擺設。
醋壺,辣椒碗,蒜碗,筷桶。
倒是和之前一樣。
“我在附近逛街,無意中看到這個店,進來居然遇到你了。”陳諾假裝若無其事的樣子:“之前我家樓下的那個店你咋不開了?走也沒說一聲啊。”
郭老闆笑了笑,不聲,暗中對眼神有些戒備的四小姐打了個手勢,然後從櫃檯後站起來,走到陳諾面前坐下,不慌不忙遞了蘭州給陳諾。
“之前店裡的老客,遇上了。”郭老闆回頭四小姐笑瞇瞇的說了一聲,四小姐的臉鬆弛了下來。
“還是老樣子?紅燒拉麪?細,加,加個荷包蛋?”郭老闆看著陳諾。
“嗯,老樣子。”
“哎,你就喜歡細,細有啥好的嘛,都是人吃的,娘們唧唧的。”
陳諾翻了個白眼:“我就喜歡細的口,咋了?最煩你們這種人,是對自己的男人氣多不自信啊?非要從吃麪這種事上還要攀比一下?吃細面就不是男人了?吃個面還吃出鄙視鏈來了,閒的!”
郭老闆笑了,對四小姐打了個招呼,兩口子鑽到後堂廚房裡去了。
不多片刻,郭老闆端了碗麪出來。
陳諾掃了一眼:“喲,老郭,你大方了啊!”
這碗麪裡,牛的分量明顯比從前要多了一些。
“難得遇到了,給你多加了兩勺。”老郭笑瞇瞇的坐了下來,重新點了菸。
陳諾一邊咬著蒜,一邊挑了一筷子面吃了兩口,然後打量老郭,又看坐在櫃檯後看電視的四小姐。
“老郭,這是你媳婦?”
“對啊。”老郭笑瞇瞇的點頭。
四小姐擡起頭看了陳諾一眼,面有些尷尬。
“好,般配的。”陳諾笑道。
老郭笑容很愉快,就連坐在櫃檯後的四小姐,看陳諾的眼神也和了許多。
其實不是很,畢竟晚上陪孫可可吃過晚飯了。
但那頓飯不是沒吃完,就讓老孫的電話給回去了麼。所以這會兒再吃碗麪,也能吃得下。
何況,老郭的拉麪手藝,確實是很好的。
“說真的,你原來那個店關門後,我還真想這一口的。”陳諾一口氣吃掉了小半碗,肚子裡有了底,放緩了速度,和老郭有一搭沒一搭的瞎聊:“可惜了啊,以後想吃你的面就難了。”
“你可以過來吃啊。”
“距離我家太遠了,我又不能天天來你這兒逛街。”
“原來的房東漲房租了,我也沒辦法。”老郭隨口扯了個理由。
陳諾也不點破,碗的牛很快被陳諾挑完了。
那位四小姐居然轉進了廚房裡,然後又端了個小碟子出來,裡面是撈出來的幾塊紅燒牛。
“嗨!不過了啊!對這小子不用這麼大方啊。”老郭瞪眼。
四小姐橫了郭老闆一眼:“咋了,難得遇到個老客,不容易嘛。”
說著,把這碟子放在陳諾面前:“吃!”
好麼,大概是那句“般配”,說到這位四小姐心裡去了。
老郭看著陳諾吃,臉上出幾分疼的表來。
“這麼多,賣他這碗麪,我不賺錢不算,還得虧至八塊錢。”
其實這位郭老闆人還是很不錯的。
別的什麼爲了和自由敢於反抗迫——這種大道理不提。
單就說那天晚上鹿細細殺上門的時候,郭老闆還明裡暗裡的想讓陳諾先離開,怕傷及無辜——這就是有幾分善心的了。
一碗麪吃了一半,李穎婉電話就打過來了。
“……我早到了,就在你下車的地方,那個巷子,往裡走,有個拉麪館,你過來好吧。”
陳諾放下電話,不到一分鐘,李穎婉就走進了店門。
“歐!”長小妞直接跑過來坐在了陳諾對面,眼睛裡放著:“你是沒吃晚飯麼?”
“你也來一碗?嚐嚐華夏食……和RB的那個拉麪不是一種味道。”
說著,陳諾對老郭道:“給來一碗,紅燒的,面點,多點。”
“我給你放頭牛進去好了!”老郭憤憤不平的進廚房去了。
四小姐在櫃檯後一邊看著電視,一邊好奇的看陳諾和李穎婉。
老郭上小氣,但面端出來的時候,的分量也真不。
陳諾教長小妞吃拉麪:“這個面呢要這麼吃……你學我,蒜瓣在手裡,拿著筷子……哎對了!一口蒜,一口面……對了,就這樣。”
李穎婉其實不喜歡吃蒜。
大部分孩其實都不喜歡吃蒜。
但螢火蟲從來就是個很颯的帥妞,子從來不矯,雖然不是很喜歡吃,但也不嫌棄,學著陳諾的樣子,倒也吃的很香甜。
“這你的小朋友?”老郭在一旁嘿嘿樂:“還是個外國人?”
李穎婉方纔和陳諾說話,說的都是南高麗語——習慣了,只要跟陳諾說話,都是說南高麗語。
“嗯。咋了?”陳諾看老郭。
“可以的,小子。”老郭笑得賊兮兮的樣子:“爲國爭啊!欸……對了,我記得以前你帶過另外一個妹子來我店裡吃過麪啊,不是這個。”
老郭說的是孫可可。之前在陳諾家樓下開面館的時候,陳諾帶孫可可去吃過兩次。
“……你這是……換人了?”老郭有些八卦。
“沒換。”陳諾含含糊糊的回答。
郭老闆眼珠一轉,頓時會意,對陳諾豎了豎大拇指:“年輕人牛。”
“咋了?你是羨慕還是怎麼滴?”四小姐不樂意了。
剛纔那句“般配”,讓四小姐原本看這個小子順眼的——本來就長的眉清目秀的。
結果……現在一看,是個小渣男啊。
郭老闆趕一腦袋。
陳諾起了壞心,故意問道:“欸,老郭?之前你在我們家樓下開店的時候,不是總有個很漂亮的大姐去你店裡吃麪嗎?每次你還給人打折呢……”
郭老闆臉頓時一白:“臥槽!你小子說什麼呢!哪裡有那種事!”
四小姐已經眼睛都瞪圓了:“什麼大姐?你還給人打折?”
“你可別聽這個小子的啊!他這人特別壞,說話不能信的!”郭老闆撞天屈,瞪眼對陳諾喝道:“別瞎說啊!”
“是是是,嫂子我瞎說的啊!你別聽我的,我是開玩笑的!”陳諾故意用一本正經的表衝著四小姐撇清。
“你別瞎起鬨啊,我媳婦回頭真信了!”郭老闆哭喪著臉。
“不能夠!”陳諾笑瞇瞇的看四小姐:“嫂子不會那麼小心眼的,我一看嫂子這模樣,就是個賢惠的。”
這句“嫂子”,又讓四小姐轉嗔爲喜了,只覺得這個小子又順眼了起來。
買單的時候,還直接給陳諾把零頭免了。
“再來啊!想吃麪了就過來吃,嫂子給你多放。”四小姐笑瞇瞇的送陳諾和李穎婉出了門。
陳諾拉著李穎婉的小手快走了兩步,走過了店門,卻立刻放緩了腳步,豎著耳朵順風聽。
“真沒有什麼漂亮的大姐……
沒打折……
哎呀……真沒有……
輕點輕點……嘶!!!”
陳諾笑嘻嘻的拉著李穎婉離開。
陪著李穎婉在商業街附近轉了會兒——這裡距離金陵城南的夫子廟不遠,溜達著就走到了夫子廟的大牌坊下。
看見了路邊的一家哈達斯冰激凌,李穎婉拉著陳諾走了進去,挑了個邊上落地窗旁的位置坐下,李穎婉點了雙球。
陳諾其實已經不太吃得下東西了,但反正是陪妹子,無可無不可的。
李穎婉心倒是很好,晚上跟陳諾這麼出來玩,就彷彿小約會一樣的,自然是心裡甜的,吃著冰激凌,還拿起勺子去喂陳諾,甜甜的。
陳諾有一搭沒一搭的陪李穎婉說著閒話,無非就是聽孩子抱怨母親,抱怨陳諾平時沒時間陪自己,然後又撒撒什麼的。
就在這個時候,陳諾忽然眼睛一亮,看見落地窗外街邊上的一個方向。
“咦?”
“怎麼了?”李穎婉問道。
“哦,遇到人了,你看。”說著,陳諾指了過去。
順著陳諾手指的方向,李穎婉也看過去。
外面商業街的路邊,站著一個年,材很拔,短髮,模樣也算是端正。看上去很乾淨清爽的覺。
李穎婉略看了兩眼就認出來了。
八中的那個什麼浩南哥的啊。
而更讓李穎婉意外的是,這個浩南哥的邊,還站著一個漂亮的不像話的小妞!
·
夏夏手裡捧著一個紙盒子,盒自裡是剛買的炸酸球,場面著幾牙籤。
紅牌妖正拿牙籤了一,然後喂到了張林生的邊:“啊,張啊。”
張林生面紅耳赤,躲閃的兩下,但終於扭不過孩,看了看左右,飛快的張咬了進去。
夏夏笑瞇瞇的看著眼睛看張林生,只覺得他尷尬和爲難的樣子,有點好笑。
自從那晚……
好吧。
就是那個“今晚我要睡你”的那個晚上。
其實……年酒後緒上頭,剛打完了一通近乎於“告別決裂”的電話後,緒上頭,就對夏夏說出了那句話。
但其實……
最後還是沒睡的。
那天晚上,張林生的那句話,其實也是驚著夏夏的。
紅牌妖本來還想拿一下的,但是當時年的臉太過冷酷了,說話也底氣太足了。
這種幾乎把夏夏到了牆角的態度,反而讓紅牌妖無計可施。後來想了想……睡就睡吧!
反正之前扔八千塊錢那次,也就答應要睡的。
這個年看著冷酷,其實覺是個場新手,很多細接夏夏都看出來了。
睡……也不是不行,而且夏夏對自己很自信,睡過了得話,也有把握能把這個小子迷的死死的。
然後就陪著張林生離開了會所。
出來後,直接就跟會所的經理要了一張酒店樓上的房卡。
然後就是兩人勾著胳膊,進電梯,上樓,進房間……
這個過程的時候,張林生還能繃著,酷著一張臉,不聲的樣子。
但真的進了酒店房間裡,夏夏笑瞇瞇的推著他坐在沙發上,然後還在張林生的臉上親了一口:“你等我會兒啊,小哥哥,我去洗澡哦。”
留下張林生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的時候,浩南哥才真的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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