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聽我慢慢給你說】

砰砰，砰砰，砰砰……

陳諾彷彿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咔，咔，咔，咔……

房間裡牆壁的掛鐘秒針在響。

曖昧？

曖昧個屁啊！

嚇的！

今晚鹿細細把郭老闆扔在地上，用個樹桿子給人家陀螺的樣子可還歷歷在目呢。

陳諾眨著眼睛：“……不是，你剛纔的啥？”

鹿細細眨著眼睛：“……啊？我剛纔了什麼？”

陳諾覺得自己腦子——他不知道，此刻鹿細細的腦子特麼更！

那雙勾人的眼睛就這麼著陳諾——但顯然聚焦不太準。

有點茫，有點迷，有點懵。

這麼說吧，就像一個酒量一般的人，灌下去了兩瓶江小白，醞釀了半個小時後，又出來被風一吹。

夢中總是聽見一個壯而嘶啞的人聲音喊“老公”。

鹿細細鬼使神差的醒來，看見面前這個男銀，還在自己屁。

自然而然的就喊了句老公。

帶問號的。

陳諾傻了呀！

什麼老公？

哪來的老公？

怎麼就老公了？

按照一般的劇本，這會兒皇醒來，不應該是先問“我在哪兒”，或者“你是誰”這種臺詞纔對嘛？

這輩子，陳閻羅和皇還沒照過面呢。

知道你瘋！但不知道你瘋到一見面就喊老公的程度啊。

愣了幾秒鐘，鹿細細的眼神從迷離之中漸漸的有了焦距。

“這是什麼地方？”

嗯，這句臺詞對了！

但下一句……

“我是誰？”

哈？

不該是問“你是誰”嘛？

陳諾更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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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閻羅目瞪口呆的看著星空皇……手還在人家屁上沒。

忘了！

·

鹿細細腦子裡一團漿糊般，心中無數個疑問跳了出來，但卻沒有一個答案的。

自己怎麼就醒來，躺在了一個陌生的房間裡。

怎麼就邊有一個陌生的男人，還在自己屁。

怎麼就夢裡夢見一個人的聲音不停的喊老公——那個聲音是自己嘛？

然後，最後就是一個經典的哲學拷問：

我是誰？我在哪裡？我在做什麼？

·

“我，我怎麼什麼都記不起來了？”鹿細細有些惶恐無助的看陳諾，眼神勾人的很。

陳諾沒說話——不知道怎麼接啊！

鹿細細越發的焦急，雙手用力抓自己頭髮：“我，我想不起來了……我到底是誰？我……”

陳諾的想收回爪子，手指才一，鹿細細已經一把攥住了陳諾的手腕子。

“你……你知道不知道？”鹿細細聲音帶著：“你認識我，你知道的？對不對？這裡是什麼地方？”

“呃，你什麼都不記得了？”

“不！你先告訴我，這裡哪裡！”鹿皇有點要抓狂的意思，心態眼看就要崩。

陳諾就覺到這個人的全氣勢陡然飆升！眸子裡的迷離漸漸有些要往狂暴的趨勢轉化！

殺氣！

暴之氣！

咔！

房間裡大櫃上的鏡子陡然就裂開了！

鹿細細在心態失衡下，力量開始不控制的發！

人的眼睛裡彷彿有風暴形！忽然之間，手腕一抖，陳閻羅直接就從牀邊飛了出去，子砸在了牆壁上，正要掙扎，鹿細細已經飛從牀上跳了起來，一步就閃到了陳諾的面前！

那雙纖細的手，直接就抓住了陳諾的嚨，人冰冷而狂暴的聲音：“快告訴我！！我是誰！！你是誰！！這裡是什麼地方！！！”

皇說到這裡，又加了一句：“你剛纔爲什麼在我睡著的時候我！！！！”

手指收如鉤！陳諾就覺得呼吸不暢。

陳閻羅的念力開始自然而然的開始抵抗著。手攥在鹿細細的手腕上，試圖用力把的手撕開……

念力之下，鹿細細的手彷彿被電了一下，被彈開！陳諾趁機一個擰就閃過，但是鹿細細反應極快，一把就扯住了陳諾的服，嗤的一聲，一件好好的T恤就被直接撕裂！

陳諾一掌拍開了鹿細細的手，反手去拿鹿細細的手腕脈門，但是被鹿細細一頭就撞在了口，整個人再次被在了牆壁上，然後陳諾就覺得鹿細細的雙手抓住了自己的肩膀，忽然之間天旋地轉！

“欸？！”

一個過肩摔！

陳諾直接就扔到了牀上去，厚厚的席夢思牀墊頓時四分五裂，連裡面的彈簧都崩掉了！

牀架子咔嚓一聲垮了！直接砸在了地面上。

鹿細細已經翻騎在了陳諾的上！

陳諾眼睛裡閃過一煞氣，擡手一掌拍去，鹿細細本不躲，任憑陳諾一掌拍在了的肩膀上。

鹿細細子一個踉蹌，卻雙一卷就把陳諾的腰部鉤住了，兩人在已經四分無力啊的牀墊上翻了個滾，陳諾沒能掙扎開，繼續被鹿細細在下。

鹿細細一手抓住了陳諾的手用力按在牀上，一手再次扼住了陳諾的嚨。

“說！你到底是什麼人！！！我到底是什麼人！！你是不是壞人！你剛纔是不是要在我睡著的時候害我啊！！”

陳諾全力量已經發了出來，但是卻因爲等級差別，被鹿細細全面制!

鹿細細眼角跳，顯然整個人已經於不控的狀態。

陳諾嚨被扼住了，呼吸越來越不順暢。

媽的這個老人實力果然好強！自己現在打不過……

臥槽，這是要殺人了啊！

我……”陳諾吐著氣，差點連舌頭都要吐出來了。

我他媽說不出話來啊！！！

“你是壞人！你一定是壞人！！”鹿細細手指繼續收。

陳諾眼神裡閃過了一厲芒。忽然間全發出一團力量，然後坐在他上的鹿細細陡然被彈了出去！整個人飛到了天花板上，把吊燈都砸的直接碎裂！

兩大高手同時都發出了真正的力量。

砰砰砰砰……

房間裡的大櫃鏡子率先經不住，直接炸裂！

鹿細細落在地上的時候，雙手一撐，不等站穩，凌空一抓，就又一片鏡子的碎片落在手裡，反手就刺向了陳諾！

陳諾心中暗罵，捲起了牀上的牀單，念力之下，牀單被束布……

嚓！鋒利的鏡子碎片，在鹿皇的力量加持之下，把布切去了一截！

嚓嚓嚓嚓嚓嚓……

狹小的房間裡，兩人瞬間手七八次，陳諾再看手裡的布，就剩下個布頭了！

臥槽，打不過！

最後陳諾再次被鹿細細抓住了，在了牆上，那尖銳的鏡子玻璃碎片，就頂住了陳諾的咽！

“去死吧！惡人！！”

喂！講道理！一分鐘前你還喊我老公呢！

“等一下！！”陳諾果斷認慫：“我不是壞人！！”

玻璃挪開了一釐米。

“那你說啊！！我是誰！！！”

“你姓鹿！梅花鹿的鹿！！！生日是9月7日！喜歡吃麻辣燙喜歡喝凍酸！討厭吃香菜！”

手又鬆了點。

鹿細細盯著陳諾：“我……姓鹿……嗯，好像是的……那你是誰？對了！你剛纔爲什麼我！！”

想到這裡，離開的玻璃碎片又頂了上來。

“我……”陳諾眼珠子轉了轉，眼睛裡流出真摯的一塌糊塗的來。

“我是你老公啊。”

“……啊……”鹿細細低呼了一聲，手一鬆：“那，那這是什麼地方？”

“這裡我家……啊不對，是咱們家啊。”

啪！

手裡的玻璃碎片掉在了地上，摔碎了。

鹿細細彷彿全的力氣都被了去，噗通一下跪坐在了地上。

雙手捂著自己的臉。

“我……我怎麼什麼都不記得了……什麼都不記得了……”

陳諾沉默了幾秒鐘，眼神瞬間變幻了幾次，然後終於變了那張誠懇無害的年輕人的臉龐，目真摯的一塌糊塗。

陳閻羅蹲了下來，看著星空皇。

“你別急，聽我慢慢給你編……啊不，慢慢給你說哈。”

·

不承認是老公？

剛纔若是承認的慢了一秒鐘，怕是就要被扎穿嚨了。

·

“我們結婚已經一年多了。之前本來好好的，但是你腦子這裡出了點問題，然後就開始隔三岔五的犯瘋病。

哎，我也是沒辦法啊。

有時候你兩三天瘋一次，有時候你一天瘋一次……每次發瘋的時候，就會失去記憶，什麼都記不住，把我當陌生人。然後把家裡東西砸的七八糟。”

“啊……我，我這麼……”鹿細細捧著自己的臉，無辜的看著陳諾。

“對啊！可不是麼！”

此刻兩人坐在客廳裡，陳諾一指客廳裡的電視機和空調。

“你看看，這些電都是新的對吧？

可你看咱家的房子多老啊！這麼老的房子，哪來的這麼多新電？

因爲老的都被你犯病的時候砸掉了。”

“呃……”鹿細細有些惶恐：“我……我這麼過分麼？”

“哎，也不能怪你。”陳諾聲道：“生病麼，不怪你的。就是可惜了，咱家本來就沒錢……哎，咱爸也生著病。

不信你看看，咱爸還躺在隔壁房間裡呢！”

“啊！”

鹿細細跳了起來，跑去了裡屋的另外那個房間，推開門看了一眼。

昏昏暗暗之中，果然看見牀上趟了個半大老頭。

後傳來這個陌生老公憂心忡忡的聲音。

“咱爸那是個腦梗中風的病……爲了給他治病，家裡本來就經濟很張了……

你又總砸東西……

讓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嗯，房間裡果然還有一子藥味。

心裡頓時就信了三。

這人……真不是壞人麼？

也對……哪有壞人做壞事，把孩領到自己家裡來，家裡還有個病人……不符合邏輯啊。

“可……可我真的是你老婆？你真的是我老公？你……有證明麼？

照片？

啊對了！我們結婚總有照片和證件吧？”

陳諾一臉滄桑，出煙盒自己點了一支。

了口煙，才彷彿風輕雲淡的說了一句。

“哎，沒了，都沒了……幾個月前你發病的時候，一把火都燒了。”

鹿細細有點不信了：“那……那怎麼證明你是我老公？”

陳諾想了想，湊了過去，在鹿細細耳邊低聲道：“你上……嗯，就在……的地方……有個米粒大的紅痣。”

鹿細細聽到這裡，臉一紅，卻跳起來跑進了洗手間裡去。

過了片刻後，人失魂落魄的走了出來，雙有點發。

“我……我真是你老婆……你真是我老公？”

“可不就是麼。”

鹿皇坐下來，努力消化著心中的雜念……

“那，我到底什麼名字來著？”

“你鹿細……”陳諾想到這裡，忽然想起今晚給人換服的時候……果斷改了口。

“你鹿依依。”

嗯，C不配你，E纔對嘛。

鹿皇聽到這裡，眼神裡出一迷離。

鹿依依？

好像很耳啊……

嗯，約中，彷彿就覺，自己的名字應該就是姓鹿。

而且應該後面倆字就是疊字的。

沉默了好久……

一分鐘，五分鐘，十分鐘……

人開始吧嗒吧嗒掉眼淚。

心中又是委屈又是惶恐，還帶著深深的疚。

終於，鹿依依擡起頭來：“那個……你……”

“什麼？”

“老，老公……”鹿依依喊的有些拗口，臉上也有些紅，低聲道：

“老公啊……對，對不起。”

“嗯，沒關係，下次別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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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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