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葉瀾也隕落在天劫下,時流逝,又過去了數百年,第二次雷罰,一如第一次雷罰一般,對雲洪並未造太大影響,反而令他悟更深。
不過,還遠遠達不到質變的地步。
而隨流逝,雲洪的修行歲月,在不知不覺中,已經過了九千年之限。
這也意味著。
昔日在昌風世界,在落霄殿的一批同輩修行者,已經全部消逝於時中。
不單是葉瀾、雲旭、樓這些至親好友。
像極道門的葉高軒等一些長輩,還有像落霄殿的應依玉、東葉等人,或是當年曾和雲洪不錯的羅雲、王逍、東遊等同輩修行者,都已消失在歲月中。
在雲洪影響下,他們或多或都得到了幫助,有不都修煉到了第六境。
但是,修行路,只能自去走,也有不早早隕落的。
如王逍,作爲齊風真君最後一位弟子,和雲洪也破好,但在歸宙境後不久,就隕落於一次冒險廝殺中。
如東葉,他當年世界境,威震一時,後隨落霄殿越發強大,逐漸不需要他保護,也在各闖冒險,最終隕落在星空深的一險地中。
如應依玉,也得到了雲洪許多幫助,但最終隕落在雷劫下。
世事無常,人生難測。
再數千載過去,雲洪驀然回首,年時的種種紛爭皆已隨煙散去,故人皆逝,仇也好,也罷,盡皆爲空!
而就像師叔青一般,這些故人隕落的地點不一、時間不一,雲洪也本沒有能耐一一喚回他們的點滴真靈。
回首去。
年時的諸多故人,真正能夠勉強和雲洪同行的,也僅有東方武,餘者皆逝。
而兩人,同樣有各自修行追求。
即使像雲洪昔日在萬星域的那一批地階員,可互稱‘師兄弟’的那一羣好友,他們,放眼去,都可稱之爲一方大千界百年難得一現的絕世天才。
但除白魔真神外,最終渡劫功的也只有寧煙、東宸兩人。
寧煙,天賦本就極高,在雲洪崛起後的數千年,同樣極爲耀眼,雖然不及羽鴻、東方武、白魔他們幾人,但渡劫後也一舉爲真神。
東宸,則是不疾不徐,渡劫功後僅數百年,也突破了真神境。
而像當初頗爲耀眼的寒玉真君、莫真君等人,論實力天賦未必比東宸真神弱,卻都隕落在了天劫下。
這就是。
這就是時間。
它能讓一個稚長爲大漢,能讓一個普通凡俗逐漸爲名震諸界的絕世天才。
可同樣催人老,曾經的耀眼天才,亦有可能爲一堆枯骨。
“屬於我的年時代,終於是過去了。”這便是雲洪的悟,他很平靜的面對著這一切。
當年。
在落霄殿、在萬星域,雲洪都是年齡較小的絕世天才,耀眼無比,但如今,無論是年齡還是實力,他早已爲年輕修行者口中的‘先輩’和‘傳說’。
而昔日同齡者。
要麼已經隕落,要麼都已執掌一方各有追求。
如寧煙真神、東宸真神,渡劫功後,期間也曾來見雲洪。
但是,實力上的滔天差距,雲洪那道君之下第一人的崇高地位,讓他們兩人不敢有毫逾越之舉,求見用的是‘覲見’二字,對話行事也難現曾經的真。
這,便是長的代價。
時間流逝。
雲氏一族、昌風人族、落霄殿都變得越來越強大,誕生了越來越多的修行者,佔據了一方仙洲的龐大資源,第六境修行者逐漸都要以千乃至以萬來計算。
當雲洪修行到一萬一千年時,昌風人族,終於誕生出了自雲洪、東方武后的又一位天仙。
不過。
這時的雲洪,已不太在乎了。
這數千年來,看著一位位至親好友逝去,看著一位位故人好友離去,看著屬於自的時代逝去,雲洪的心境也在不知不覺中產生了巨大變化。
他愈發明白,爲何龍君師尊曾說,在中,許多修行者會自然而然悟到‘時間之道’。
也愈發明白,爲何那些古老存在,幾乎都不太在乎自己的脈後裔。
不是他們變得冷。
而是真正值得他們重視和思念的,都已消逝了。
“他們重視的,不單單是那所謂的脈,更是建立於脈基礎上的那思念。”雲洪坐在新建的‘飛羽仙殿’的玉臺上,默默飲了一杯酒。
自妻子葉瀾渡劫失敗,飛羽神殿便被雲洪封了,誰都無法再進,那裡面,皆是至親好友生活的痕跡,雲洪不願獨自其中。
他的居所。
自然而然變了飛羽仙殿。
“道痕之傷,終於要徹底恢復了。”雲洪默默應著,那一方已恢復如初,原本侵其中的一縷至高規則力量已被完全消融。
當年,強行逆時奪回了兒子云旭的點滴真靈,讓雲洪創嚴重,但禍福相依。
在養傷的過程中,雲洪反思己道,重新推演九大法則,雖然在絕對高度上進步不算大,但同樣是夯實基礎的一個過程。
尤其是親自一次‘至高規則天罰’,讓雲洪對演變混沌旋渦更有更深悟和更多想法。
只是。
事關重大,他並未輕舉妄,依舊在不斷積累,等待厚積薄發的一天。
“不急,九九道劫,所顯出的至高道圖,雖不能照搬,但同樣是一種借鑑和促進,而前幾次雷罰,威脅不算大,以我現在的實力能輕鬆渡過。”雲洪心中平靜。
至親好友的逝去,就彷彿一重磨礪,讓雲洪時刻警醒自,心中更無比能夠證己道。
唯有如此。
纔有希將逝去的挽回,將一切逆轉。
可心中越是,雲洪就越明白不能急,大道獨行,越是向著仙路盡頭走,道路便越是崎嶇,一步錯便是萬丈深淵,再無希!
當雲洪傷勢盡復,實力不單恢復至巔峰,甚至更進一步,第三次雷罰也如期降臨。
這樣的靜修歲月。
除偶爾會大能者來訪,並無人來打擾雲洪。
而在第三次雷罰後的三百年後,獄主,來拜訪雲洪了。
“邀請我,進混沌?”雲洪錯愕著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