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臉都白了，拿這些裳時羽珩已經被趕出府，雖說是不合規矩，可也沒人說什麼。如今被羽珩這樣解釋一番可不是好事，沉魚或許礙著面子不好怪，但沈氏還在呢！

果然，一聽這話，沈氏立馬又炸了——“我大順朝嫡庶有別，庶穿著嫡的裳算是怎麼回事？四丫頭，可是怪母親平日裡虧待了你沒給你做好裳？還是說你只稀罕嫡的東西？”

黛趕站起來解釋：“沒有沒有！母親，黛從來沒有覬覦嫡位的意思，當初是看二姐姐走了纔拿去穿的，如果二姐姐沒離府，黛是萬萬不敢的。”

“沒離府？”沈氏很會挑字眼兒找病，“你還指沒離府？”

“黛沒有！”黛就覺著一對上沈氏，那是一百張也辨不過去的，因爲這位母親本就不講理。不但不講理，還本就聽不懂別人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老太太！”沈氏這回也學聰明瞭，自己較真兒不行，得把老太太也拉下水。“您看這事兒是不是得有個說法了？府裡的規矩可不能壞。”

老太太眼一翻，可不是那麼好拖拽的，沈氏這樣說，便把球又給踢了回去：“你是當家主母，立規矩的事怎的還問起我來了？”

沈氏吃了個癟，心裡更不痛快，“四丫頭，近日就在屋子裡抄抄戒，沒事不要出門了。”

一句話，宣了黛足。

黛自然不敢跟沈氏對著幹，委屈地行了個禮，表示自己認了。

可轉過頭，狠狠的目就瞪向羽珩。

可不會忘，今日之事都是這個二姐姐挑起來的。一個被趕下嫡位的人居然還敢這般囂張，早晚有一天這筆帳會算回來。

羽珩衝著那道兇狠的目笑了笑，沒再說什麼，到是又衝著沉魚說了句：“既然母親已經罰了四妹妹，大姐姐就不要再怪了吧。”

沉魚也憋了一肚子氣，什麼不要再怪？什麼時候說怪了？雖然心裡是不太痛快，但面子上可從來沒有跟誰過不去過。

當下衝著黛展了個安的笑，“四妹妹不用放在心上，姐姐從未怪過你。戒姐姐幫你一起抄，母親不會生氣的。”再轉過頭衝著沈氏：“是吧，母親？”

沈氏自然不會了親生兒的面，笑著點了點頭：“母親當然不會生沉魚的氣。咱們沉魚就是明事理，又友姐妹，是最當得起府嫡這個位份的。”

“沉魚本來就是嫡，自然當得起！”門外一個的聲音揚起來，再帶了兩聲咯咯的笑，人人皆知，這是四姨娘到了。

四姨娘韓氏是最後一個府的，卻跟三姨娘安氏同年生下孩子，前後只差了四個月。

這韓氏生得一副態，又天生骨，別說男人了，連很多人一見了的笑骨頭都跟著發麻。

原本是個藝館裡的清倌兒，瑾元有一次陪人應酬，一眼就把給相中了。回府之後不顧老太太的反對，是把人從後門給擡了進來，還給了四姨娘的位置。

這些年，韓氏的恩寵從未斷過，瑾元更是從此再沒納過任何一個姨娘。再加上如今的沈氏就是瑾元寵妾滅妻的果，黛就總有一種錯覺，認爲爹同樣的事能做第一次就能再做第二次，保不齊哪天沈氏下臺，的姨娘韓氏就上去了。

再說韓氏這一聲語，聽得屋裡衆人除了黛之外都是好一陣嫌棄。

再好看，再能籠絡人心，那也是對男人和外人，同府裡的人是一個也看不上的。

一個清倌兒出，即便是沈氏這樣的商戶之也覺得丟不起那個人，所以每逢有宴請之類的，從不讓韓氏上臺面兒，只養在院子裡，省得出來寒磣。

而韓氏也是個待得住的，更從不爭名爭份，再加上會時不時的在瑾元枕邊說沈氏些好，一來二去的，沈氏待便也不似以往那樣敵視。

跟著韓氏一起來的還有三姨娘安氏，兩人一進來就先給老太太請安，沈氏出言提醒：“你們今日可是來得晚了。”

安氏是個低調的，從不喜跟沈氏多廢話，更何況有韓氏在，什麼話都有人搶在前頭，到得了個省事。

果然，一聽沈氏這樣說，韓氏馬上就又掩著脣笑了一氣，然後道：“夫人有所不知，妾跟安姐姐其實早就出來了，誰知來的路上遇到了老爺，說了會兒話，這才晚了些。”

“老爺？”沈氏一愣，“老爺不是上朝去了麼？”

韓氏又是咯咯一笑，“是呀，天還沒亮就上朝去了，原本想著至也得晌午才能面兒，沒想到這會兒就回來了。”

安氏在旁邊站了半天，合計再不開口說話也不好，便補充道：“老爺去換袍，聽說我們都來給老太太請安，便說讓咱們暫且在這裡等上一等，他一會兒也往這邊來。”

老太太一聽這話，皺了皺眉：“只怕是朝中有事。”

沈氏一屁坐到椅子上，手裡搖著帕子，一口把丫鬟上的茶喝去半碗，才道：“有事也不關咱們人家家的事，老爺定是來給老太太問安的。”

這話說得沒病，朝中事再大，也與後院兒人無關。

可老太太卻依稀覺得，瑾元今日到舒雅園來，估計沒有請安那樣簡單。

往目往羽珩移轉了去，心裡猜了十之七八。怕是事跟這丫頭有關吧，畢竟昨日突然決定將人留在府裡，總得跟衆人有個代。

衆人等了沒多一會兒，已經換下袍的瑾元就走了進來。

先是給老太太請了個安，然後挨著沈氏邊坐了下來，有丫鬟上茶，他也只小小地抿了一口，果不其然，很快地，目就落在羽珩上。

羽珩突然就有些張，這種張並不是瑾元給帶來的，而是也依稀猜到對方只怕要與說事，而這事百分之百與九皇子有關。

雖說昨夜已經知道那人出事了，但畢竟沒有得到進一步消息。這又經了一個早朝，指不定又有什麼事發生。

有些擔心，開始也不到擔心的頭緒，自琢磨了一會兒，突然發現自己在擔心的竟然是……那人該不會與退婚吧？

這邊，瑾元已經開口：“正好阿珩也在，有個事爲父說了，阿珩你不要太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