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西芙急忙把妹妹的手攔住，臉上緋又深兩分，“真冇有！”

“哦，那趕換好裳出門。”顧西棠道，“我還是第一次去廟會，去晚了怕玩得不儘興。”

“……”顧西芙咬了咬瓣，吞吞吐吐，“好像、是有些不太舒服，要不今日我、我便不去了，你跟舟兒去玩。”

話音剛落，門外顧西嶺的聲音就傳了進來，“芙兒，棠兒，今日我跟幾個同窗約了去遊廟會，你們可要同行？”

顧小四立即應聲，邁著短往外跑，“大哥，我要去我要去！”

“行，帶上你，不過去了便不許再惱大哥了。”

有得玩，顧小四很是大方的原諒了顧西嶺。

兩人在門外轉眼聊個火熱。

顧西棠瞅瞅低頭坐在梳妝檯前摳手指的，“姐姐，既然不舒服你就在家歇著吧，不用擔心我，有大哥跟顧小四帶著。”

“……”顧西芙眼見著兄弟妹幾個準備了，手指摳得越來越快，最後一閉眼急追上去，“我、我還是去吧。”

顧西棠回過頭來，挑戲謔，“扭半天，合著就是因為一隻豬。”

“姐姐，什麼豬？”顧小四窩在大哥懷裡，探出個腦袋來。

“拱白菜的豬。”

“……”

顧西芙一張玉容紅。

*

廟會設在鎮外五裡的西山。

因為路程有些遠，需得坐馬車前往。

顧家在馬行賃了兩輛馬車，顧西嶺帶顧西舟坐一輛，顧西棠顧西芙姐妹倆則跟要去山頂祭神的小薑氏及李氏同乘一輛。

在車上，顧西芙小聲跟顧西棠說起廟會詳細資訊。

鎮外西山頂有座雨神廟。

哪一年由誰建的廟宇已經不可考，總歸習俗就這麼流傳下來了。

橋鎮的善男信們每到祭雨節這日，都會去廟裡祭拜雨神，祈求一年裡風調雨順，五穀倉。

西山腳下，每年都會臨時搭建廟會場。

場各方小攤雲集，商品琳瑯滿目。

在場地正中央還搭建有戲臺子，讓江湖藝人表演雜耍、唱戲曲子、舞龍舞獅。

除了中秋跟過年，橋鎮最熱鬨的節日便是祭雨節。

等到了西山附近，下了馬車，顧西棠親眼見識了最熱鬨是怎麼個熱鬨。

人山人海，水泄不通。

馬車牛車來來往往還不停的往裡運送一個又一個人頭。

整個場地喧囂得如同一鍋沸水。

小薑氏挎著裝了祭食的籃子，臨上山前反覆叮囑，“到了裡麵不要跑，人多得很，定要跟你們大哥彆走散了。娘祭拜完就下來，到時候就在此等你們，太落山前一定要回來。”

李氏則是抱過了顧西舟，打算帶他一同上山。

“娘，我要跟哥哥姐姐去玩！”顧小四掙紮，力氣大得李氏險些抱不住。

惱了，李氏一掌打在顧小四屁，“鬨什麼鬨？你落地就跟個野猴子似的，哥哥姐姐能看得住你？乖乖跟娘上山！”

小娃兒咧著乾嚎，被老孃抱著進人群走遠。

顧西棠在後頭幸災樂禍抖肩，“該，讓你擾人清夢。”

顧西芙輕輕擰了一下，“多大人了，怎麼老喜歡欺負舟兒。”

顧西棠不滿了，指著已經冇影兒的顧小四，“明明是他欺負我！這傢夥欺怕，見天去我窗臺蹦躂！回頭我要在窗下種兩叢荊棘刺！”

“……”這丫頭真當自己是三歲了？

這時顧西嶺指著廟會口石墩，“哎，袁師兄在那邊等著了，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到的。”

隻聽聞個名字還冇看到人，顧西芙臉上剛下的緋再次湧起。

視線不控製，往石墩那邊看去。

男子今日著一山青長袍，頭髮用同髮帶束起，站在那裡長玉立，清雋出塵。

那雙清冷眼眸蘊著淺淺笑意，看過來時眼神異常專注，像背後藏著無數想要宣諸於口的話語。

顧西芙飛快移開視線，一手無意識按住心口。

掌下心跳怦然劇烈。

“嘖，這就是那隻豬了。”顧西棠用審視的目朝那邊掃去。

長得人模人樣，是要比大哥俊些。

自古好看的人賞心悅目，怪不得老孃那天從茶樓回來的時候，臉上喜甚濃。

大概是已經用上了丈母孃看婿的眼。

那的態度……再看看吧。

“棠兒，你又胡說什麼呢？”顧西芙耳尖，聽到了背後低語。

顧西棠瞟一眼，搖頭歎息，“家有兒待嫁，心啊。”

“……”這世上怎麼會有兒家如此欠打？

顧西嶺領先兩步，帶著們往口方向移。

前來廟會遊玩的人實在太多了，挨挨，移的速度比之烏快不了多。

尤其是行走間跟旁人時有撞，麪皮薄的姑娘束了手腳顯出窘迫。

石墩旁男子微一沉，逆著人行過來，到得麵前，打過招呼後遞出手中油紙傘，“顧姑娘，再過一會太就要烈起來了，這傘可做遮用。”

顧西芙紅著臉，開口便待拒絕，顧西棠先一步把傘拿過來撐開了。

傘下這一方之地立即了私人空間，旁邊路人行走時下意識的便會避開些，撞了很多。

見狀，顧西嶺懊惱的捶了下手，出門時見著天晴，他就冇帶傘，哪知道還有這作用。

顧西棠也冇想到這一茬。

這是第一次見識廟會，哪知道人會這麼多。

且以的子，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做什麼準備，不會把那點小事放在心上。

該怎麼走就怎麼走，有時候被撞的煩了還會一腳踩上人腳背。

但是顧西芙不同，深閨顧忌多，稍稍違背禮教，能哇的一聲哭出來。

撐了傘，把顧西芙攏在自己能護著的範圍朝廟會場走，等到了稍微空泛些的地方，顧西棠方看向離們三步距離的袁淮生。

“袁公子既然心細，為何當日會請我大哥遞話給長輩。不知於禮不合？”

過了這麼多天又舊事重提，顧西嶺一陣臉乾，也看向袁淮生。

就為這事，他在家一夕為人人嫌。

顧西芙則是頭都冇敢抬，隻覺臉皮一陣陣的燒得慌。

隻是，也想知道當中原因為何。

袁淮生先是愣了下，繼而清冷麪容難得出些迫，“是小生失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