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相恨晚
一個小時後,他來到宋家墓園,找到了宋景知的墓地。
已經是夜間三點,偌大的墓園一片靜謐。
一旁的路燈將他的影拉得修長,投在墓碑上,遮掩大半的碑麵,依然可以清晰看到上麵的字跡和照片:宋景知,下麵是的出生日期以及死亡日期。
墓碑上的照片,放的是五年前,剛剛二十歲的照片,照片上的微笑著,明眸善睞,傾國傾城。
宋家大小姐,是錦城出了名的人。
人稱:豔若桃李,則傾城。
那雙眼睛,更是看著來祭拜的人,彷彿有生命一般。
他的心臟猛地,開口說話,聲音溫,帶著哽咽:“景知,我在家裡等不到你,就來看你了!”
他帶著兩分醉意,七分恍惚,還有一分怎麼也抹煞不了的清醒,讓他時時刻刻記得,發生了什麼事。
他出手,修長的手指著照片上的麵龐,及之,冰涼刺骨,寒意傳到心尖,猶如針紮。
他的眼眶,很快就紅了,淚閃爍。
“其實,我有點恨你,恨你冇把當初,你和顧家,顧西延的那些事,告訴我,如果你說了,我就會早點醒悟。”
“不,不怪你,”他搖著頭:“是我當初不讓你說的,你跟我說了那麼多話,我冇有信過你,還不讓你說,才讓你最終有口不能言,有理不能說。”
“江雪晴的事,我也全都知道了。”
“你看,冇有你,我謝燕幀,簡直就是個笑話!”
“我好恨我自己……”
他跪下來,抱著的石碑,著的照片:“你起來啊,你起來打我,罵我,我都依你,好不好?”
說著,他的眼淚湧出眼睛,染了他俊的麵龐。
任他說得再多,求得再多,迴應他的,終究隻有這片墓地的寂靜。
他坐在地上,背靠著墓碑,喃喃自語,說個不停。
“其實,我也有很多話想跟你說。”
“我並不是真的討厭你,隻是因為我心裡有一個魔。”
“我的父母並不相,他們生下我,隻是因為他們需要一個繼承人,即便是如此,他們也還是用了試管嬰兒的方式生下的我。”
“我的出生是被安排的,我人生的一切都是被安排的,這些,就像鎖著我的桎梏,囚著我的牢籠。”
“我五歲的時候,就知道你的存在,就知道你是爺爺要我長大後娶的人。”
“而我第一次見到你,你對爺爺說,我是你的。”
“從那之後,我對你就有了偏見。”
“可直到我看了你留下的視頻後,才知道,那是我這輩子,聽過最聽的表白,你是我這一生,得到的最好的禮!”
“……”
他已經泣不聲。
一番泣之後,他平複了下來,繼續說道:“其實,儘管我誤會了你那麼多,認為你是個惡毒卑鄙的人,可我還是娶了你。”
“大概,這就是吧。”
“你是我唯一一個願意娶回家,願意給你謝太太名份,願意同床共枕的人。”
“你知道嗎?”
“我拿走藥的那天晚上,我就決定好,等江雨晴手之後,就趕走,回到家裡來,做個好丈夫,好爸爸。”
“景知,你怎麼就不多等等我的?”
他又停默了一會兒,才繼續說。
“手的那天,我來病房看你的時候,顧西延說,問我老婆孩子和江雨晴,救誰,那個時候,我已經把藥給江雨晴了,我冇得選了……”
他再一次流下悔恨的淚水。
“我當時看著你背對著我,我冇有走進去看你,跟你解釋,直到後來我才明白,我是冇有勇氣麵對你,我怕你看到你失的樣子。”
他轉過頭來,看著石碑上的照片,看著照片上的那雙眼睛,彷彿在跟一個活人說話。
他又沉了片刻,終於崩潰。
“景知,我是你的,你聽到了嗎?”
“景知,你起來,給我一次你的機會。”
“……”
或許是因為太累,或許是因為太醉,最後,他靠著墓碑睡著了,還是第二天,墓園裡的工作人員發現他,才醒他的。
人前,他是道上赫赫有名的‘太子’,被尊稱為季少。他寡言涼薄,手段狠辣冷厲,殺伐果斷為人所敬畏又恐懼著。人後,他是寵妻至上的忠犬妒夫,不分原由的護妻被人戲稱為妻奴。他專情獨一,性格霸道專製,脈脈深情讓人對她羨慕又嫉妒著。都說季少寡言狠辣,可她卻為什麼一點也冇有感覺到?第一次見麵,嗯,的確狠辣。第二次見麵,嗯,的確寡言。第三次見麵——“加上這次,我和你見過三次麵。從第一次見麵,到現在這句話為止,我總共和你說了三十句話,總共發給你一百零九條資訊,我記得很清楚,這些能證明我喜歡你嗎?”不是說寡言涼薄?誰見過第三次見麵就直接表白的?而且竟然說出幾十字的一大串的不是情話勝似情話的告白來?等等,季少,這和您一貫的形象不服啊?到底她哪點被看上了?能改不……
駱西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當她慘遭背叛一無所有時朝她伸出手的竟然是她又敬又怕的小叔。他強勢進入她的人生,告訴她:“從今往後你心裡隻能裝著我一個人,愛我,信賴我,全心全意依靠我。”傳聞中的宋禹年神秘冷酷,自帶生人勿近氣場,卻偏偏喜歡對她親親抱抱拉小手,無所顧忌。他幫她報仇虐渣,把她寵上天,隻因為當年那濕漉漉的一眼深深印在了他的心上,從此世間無顏色。“小叔,你有未婚妻嗎?”“沒有。”“你有女朋友嗎?”“沒有。”“那你娶我吧!”“如你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