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家族小丫頭？像以前那樣不說話？

他對我很瞭解嗎？

我試探地問道：「你是……」

「你真不記得我了？」男人麵一滯，眼裡閃過細微傷的表，繼而搖了搖頭，「也是，很久了，你記不得也正常。我何姓，何深霖。」

果真被我猜中了，他的確是何深霖。

不是江鶴棣就好，我鬆了口氣，這才放心地對他說：「我不太舒服，來香城治病。」

何深霖眸子裡閃過一擔憂，「什麼病？嚴重嗎？」

「還好。」

不知怎麼的，雖然明知他不是江鶴棣，但因為他和江鶴棣長著一模一樣的臉，尤其今天連髮型和著都很相似，讓我心裡有種複雜的覺。

何深霖的視線在我包著巾的頭頂上停留了一秒鐘，眼神若有所思，過了片刻問道：「他沒陪你一起來嗎？」

雖然他沒明確指出，可我卻知道他指的是誰。

沒想到我對他一無所知，他對我卻有所瞭解。

不過聽他這樣問，應該是不知道我和江鶴棣已經離婚了。

我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便故意轉移話題，「你怎麼會在這裡？對了，上次你幫我修車的事，還沒好好地謝謝你呢。」

「我在這附近有個畫廊。」他指了指遠一間裝修得十分藝的畫廊。

我順著他手指指的地方看過去，果真不遠真有一畫廊。

這地方寸土寸金的，能在這兒開畫廊的，應該不是普通人。

何深霖接著說道：「剛好看到你，就喊了一聲你的名字，沒想到你看到我撒就跑，我有那麼可怕嗎？」

我猶疑地問道：「你，你和江鶴棣認識嗎？你們倆人長著一模一樣的臉，我剛才把你當他了，所以才跑的。」

「江鶴棣嗎？」何深霖苦笑了一聲，「我和他豈止認識，應該說是淵源頗深。不過他並不知道這個世上有我的存在，這是我們家族的一個。」

「家族？」

「嗯，外人知道得越越好，希你能保。」

雖然對何深霖和江鶴棣的關係充滿好奇，可他既然說是「家族」了，我也不好意思再刨問底。

何深霖抬腕看了看錶，對我說：「不說這個了，要不要去我畫廊裡坐坐？」

「好。」我痛快地答應道。

儘管對他一無所知，不知怎麼的，他給我的覺卻並不陌生，像很多年前就認識了似的。

而他對我也像老朋友似的從容，說話做事，一點兒都不拘謹。

我們倆一前一後地朝他的畫廊走去。

畫廊名字以何深霖本名命名，比我想象得要大，裡麵的裝修考究，陳列的畫作以象風格居多，讓人看不太懂。

何深霖帶著我一路往裡走，有經過的工作人員到他時，畢恭畢敬地向他打招呼，同時向我投來好奇的目。

畫廊很大，走了些時間，才進他的辦公室。

他的辦公室說是辦公室，其實更像個書房，除了沙發和辦公室桌，其餘全是書和畫。

落座後，有工作人員給我們送來兩杯咖啡。

我捧著溫暖芳香的咖啡，坐在這陌生環境裡有些侷促不安。

正在這時，何深霖的手機響了，接通後他朝我比了個讓我自便的手勢，站起來走到落地窗前接電話去了。

我端起咖啡杯放到鼻下嗅了嗅，很香，輕輕用抿了一小口，是手工磨製的，味道醇厚。

可惜我現在不能喝太多。

閑著無事，我抬起頭來好奇地打量著何深霖的辦公室。

在他堆滿藏書的書架上環視一週後，最後視線落到他的辦公桌上。

辦公桌上擺著膝上型電腦、座機和一堆高高的檔案。

最後我的視線落到辦公桌旁邊的博古架上，博古架放了幾樣充滿藝的裝飾品。

中間那層靠裡的位置擺了一幀肖像畫，因為擺放得比較蔽，如果不細瞧的話，不太容易發現。

畫布和畫框看著有些年頭了，與那些緻充滿現代的裝飾品格格不。

我的視線在畫框上定格。

畫中的孩是個十多歲的，麵容清秀稚，麵板雪白，額頭一層細碎的絨發，兩頰和角帶著點的憨，可眼神卻有著不該有的憂鬱與滄桑。

我心裡咯噔一下，把咖啡杯放到茶幾上，疾步走到博古架旁，拿起那幅畫細細觀看。

沒錯，畫中的孩就是我年時的模樣，這幅畫跟當年江鶴棣送給我的那幅畫一模一樣。

隻是它為什麼會陳列在何深霖的辦公桌上？

難道……

電石火間，我忽然弄清楚了一件事。

原來當年救我的並不是江鶴棣，而是遠在香城的何深霖。

怪不得兩年前我嫁給江鶴棣時，他大變，不再像我十三歲時認識的那樣溫暖隨和。

當時我還以為他是因為了重傷，雙又殘疾，再加上被唐嬈嬈拋棄，雙重打擊下才會大變。

現在才知道他和當年救我的年就不是一個人。

雖然兩人有著相同的容貌，格卻天差地別，一個冷酷無常，一個溫暖如玉。

在江鶴棣麵前，我會覺得拘謹，手足無措，哪怕我們兩人發生過最親的關係，曾經同床共枕無數個夜晚，可我看到他還是侷促不安。

但何深霖卻不會帶給我這種覺，他讓我覺得親切溫暖，像久別重逢的故人，親切的鄰家大哥哥。

我忽然覺得信念倒錯，一直以來堅守的信仰剎那間變得錯。

心裡說不出是什麼覺，糟糟的，有種被江鶴棣愚弄、欺騙的覺，甚至覺得這兩年以來的付出與忍辱負重十分不值。

可江鶴棣從未主承認自己就是當年救我的那個年。

即使看到梳妝臺上擺著何深霖送我的那幅肖像畫，他也隻是眼神停留了幾秒，從未過問，也沒提過當年的事。

要怪的話，隻能怪我自己了。

一直以來都是我自以為是，自作多。

何深霖打完電話後，返回辦公桌前，把手機放到桌上，看到我獃獃地捧著那幅畫，雙手不停地發抖。

他的表也變得凝重起來，問道：「你還記得這幅畫？」

我點點頭，我當然記得了。

這幅畫，自從十年前年送給我之後，我一直帶在邊，走到哪帶到哪，哪怕來香城住院也一直帶在邊。

它是我的信仰，是我的神支柱，甚至是我的護符，能保佑我逢兇化吉。

看到它，我就會想起當年救我的那個溫暖的白年，以及年對我說過的每句話，每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