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禮像個瘋子一樣,先是一陣癲狂的大笑,笑完之後他就放聲痛哭,他才十八歲,他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就註定了沒有未來,既然迴天乏,為什麼不把他的命也給收了?!
這輩子,他已經沒臉見人了。
不,他連個男人都不是。
就連養育他十八年的母親都說他與宮裡的公公一樣,那些外人又該怎麼說他?還不如讓他死了算了!!
於禮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楊氏的院子裡走出去的,他像個行走一樣,四肢僵,目獃滯,聽不到周圍的聲音,也看不到前方的景,心裡恨不得自己已經死了。
楊氏院子裡的下人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東侯府就兩個男丁,二爺早就廢了,現在大爺也出了問題,楊氏肚子裡的孩子是個男丁還好,東侯府還有未來,倘若楊氏肚子裡是個兒,東侯府就要絕後了。
隻求保住楊氏這一胎了。
畢竟是於禮唯一的脈。
楊氏的陪嫁一個個都不敢吭聲,於禮已經不行了,楊氏算是高嫁,這個孩子若不生,東侯府肯定不會放過楊家。
可問題是楊氏該怎麼辦?
在東侯府耗一輩子嗎?!
過了半晌,清九纔回過神來。
眼中的戾氣都快溢位來了,從牙中出一句「把羅姨娘帶過來!」嘖,親兒子被下了葯變閹人,還要讓背鍋。
羅姨娘怎麼那麼慘呢?!
清九邊的下人也不敢吭聲。
這時候,誰都不敢怒,深怕那把火燒到自己頭上,現在有羅姨娘在前麵頂著,要打要殺也是打殺羅姨娘。
很快,不明所有的羅姨娘就被拉了過來。
清九就連半句解釋都沒有,「一百大板!」
羅姨娘一個弱子,別說一百大板了,五十大板就能要半條命,聽到這句一百大板,下人們不敢多問趕執行。
但是,羅姨娘不服氣啊!!
被人在行刑的長凳了,就捱了一下。
痛得羅姨娘整張臉都扭曲了。
「住手!快住手!」
「憑什麼打我?憑什麼……」
「我要找老太太……」
「我要找侯爺……」
不論姨娘怎麼喊怎麼,清九始終冷眼看著,連句解釋都沒有,行刑的下人也不敢吭聲,隻顧著狠狠地打人。
不打羅姨娘,捱打的就是他們了。
羅姨娘嚨都喊啞了,清九還是不吭聲。
重打了三十大板,姍姍來遲的老太太來救場了,早在清九派人捉拿羅姨娘之時,邊的下人就去搬救兵了。
老太太年紀大了,走得慢。
這不,等趕來時,羅姨娘已經被打了。
「住手!」老太太一聲喊。
一旁看戲的小天使說。
小竹筍哼唧一聲,又往外麵瞄了一眼。
那些下人終於停手了。
羅姨孃的丫環哭著去扶。
老太太指著一淋淋的羅姨娘,一邊問清九「你這是在做什麼?做了什麼要這麼打?不是賤妾!!」
賤妾打殺了沒什麼事。
良妾就不行了,畢竟沒賣。
小天使噗嗤一聲就笑了,
清九掃了老太太一眼,連個禮都不想行,老太太還站在那裡,屁像是粘在凳子上了,都懶得起。
眼神怨毒地盯著羅姨娘,咬牙切齒道「老太太是要護著?」
老太太也生氣了。
「你打人也要有原因吧?」
「原因啊?嗬……」清九仰著腦袋著黑漆漆的天空,嘲諷道「我憐憫出事,對也諸多照顧,沒想到竟然反咬一口……不行了,就對禮下手,現在禮了閹人,你們滿意了嗎?」
說著,清九轉過頭,沖著老太太冷笑「東侯府要絕後了,老太太滿意了嗎?還要護著嗎?!」
老太太子晃了晃,再向後倒去。
藍秀手去扶,驚呼道「老太太!」
老太太連氣都不勻,紅秀趕給順氣,「扶老太太去那邊坐著。」
幾個丫鬟扶著坐下。
老太太終於過氣了。
還沒來得及問什麼,原本還被打的奄奄一息的羅姨娘先尖出聲「你說什麼?禮怎麼會出事?你給我說清楚……」
清九連個眼神都不給。
還冷眼看著老太太,對這個婆婆也沒了往日的恭敬,像在怨,怨扶起了羅姨娘,讓羅姨娘有機會禍害於禮。
老太太也趕追問「禮怎麼了?」
清九冷笑道「禮變閹人了,東侯府絕後了。老太太高興了嗎?這一切,都是你一手造的……」
這話是什麼意思,老太太當然懂。
落到別人耳朵裡,就是另一個意思了。
老太太當然高興啊!!
兩眼一翻,就暈了過去。
邊的丫環一個個驚呼。
「老太太……」
羅姨娘又聽了一遍,兩隻眼睛瞪得大大的,清九的話落在耳中無疑是道驚雷,劈得愣愣地回不過神來。
禮怎麼會變閹人?
怎麼可能?!
一定是騙的,一定是!
羅姨娘低聲呢喃。
「對……在騙我……」
之前請來的大夫還在,趕拿出銀針給老太太紮了下,把老太太紮醒了。
老太太髮散,與往日那個注重形象的老太太判若兩人,顧不得其它,抓住清九的手追問「禮怎麼了?他怎麼了?」
清九無地掰開的手。
「禮沒救了,東侯府也沒救了。」
老太太聽了好幾遍了,終於信了。
坐在地上一邊捶打口,一邊哭天搶地,「我的孫兒啊……我怎麼那麼命苦啊,我的禮啊,以後可怎麼辦啊……」
羅姨娘眼裡那道突然就熄了。
掙丫環的手,從地上爬了過來,爬到清九腳邊,「你是騙我的對不對?你一定是在騙我……」
禮是親兒子,禮怎麼會出事?
一定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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