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歡的目在那張西餐廳背景的照片上停留了幾秒，書辦外面有人敲門，這才收回目，沒事人一樣抬頭向門口，“請進。”

策劃部的人送來年度藝人培養計劃，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淡化了葉歡剛剛那些回憶的愫。

季筱月依舊沉浸在與偶像共進晚餐的興中，念念叨叨了好一會兒，

“我華哥還說，好久沒見他那位老朋友了，要是有機會見面的話，還想到這家餐廳吃飯，我的天哪，到底是誰上輩子拯救了銀河系吧，居然能當我華哥的老朋友！”

葉歡的角忍不住了，

為什麼就不能是陸深拯救了銀河系，有這樣的老朋友？

腦殘腦殘。

“不過華哥說他的這位老朋友現在不太愿意見他了，真是不知道腦子有什麼問題。”

葉歡正在喝水，咳嗽了兩聲，“各人有各人的想法，相見不如懷念吧可能。”

有時候最好的懷念就是對另一個人的熱視若無，心里面既然已經沒有陸深，也就不必再糾纏。

然而季筱月并不關心這位老朋友，

“我還有了我華哥的電話號碼，他跟我說以后方便聯系……”

葉歡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了兩張紙巾遞到季筱月面前，

“你的口水，你都跟人家不，還是來往的好，現在都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喂喂喂，攻擊我可以，攻擊我的偶像絕對不可以，小心姐妹沒得做啊！”

葉歡兩手一攤，“行了我不說，你自己慢慢歪歪去……別打擾我工作。”

“切……”季筱月對葉歡這種心甘愿給陵寒賣命的行徑十分嗤之以鼻，

“我看在你眼中除了陵寒那個神經病就沒別的男人了，真不知道那渣男有什麼好的，值得你這麼拼命，還是我的華哥好。”

葉歡神一滯，想到早上陵寒說的那些話，心里面一點點涼了下去。

就算為他拼命，大概也過不了多久了，他對自己漸漸厭煩，就一點憐惜都沒有了。

之后接連幾天，下午下班的時候，陵寒忙完手里的事從辦公室出來，書辦里面已經空了，葉歡總是掐著下班的點風風火火地離開公司，像是在躲著什麼一樣，等他應酬完到家的時候，一樓那間客房也已經熄了燈，房門閉。

就連早上上班也是走的極早，等他換好服下樓吃飯，傭人都說很早就走了，說是要趕公和地鐵。

所以這段時間，除了在辦公室，陵寒幾乎沒見過，失眠越發的嚴重，吃飯好像也沒什麼滋味，心里面空的，比起以前互相折磨更加憋悶。

“陵總，今晚電視臺那邊的飯局……”

喬木拿著陵寒的行程表過來提醒他晚上的事，

陵寒著空無一人的書辦，面無表道，

“推了，就說我不舒服。”

丟下這話之后，他回辦公室拿了西裝外套和車鑰匙，徑直走向通往負一層停車場的電梯。

到家的時候六點半，葉歡還沒回來，下班高峰期的地鐵的炸，兩趟輛車能得上去就算是運氣好，這在陵寒的意料之中。

玲玲詫異陵寒回來的這麼早，晚飯還沒做完，頓時有些慌，“爺，您今天回來的這麼早……在家吃飯嗎？”

“嗯，”

“那我盡快炒兩個小菜，您先吃……”

“不急，再等半個小時。”陵寒坐在餐桌前，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

玲玲有些不著頭腦，再過半個小時是什麼意思？

半小時后，“滴滴滴滴”別墅大門打開，葉歡提著包在玄關換下高跟鞋，一臉的疲憊。

“玲玲，我想喝粥，今天……”

剛換好拖鞋一腳踩在客廳的地板上，便看到在餐桌前坐著悠閑地端著飯碗的陵寒。

以為自己出現幻覺，愣了好幾秒，磕磕絆絆地說不出一句整話，“陵……你……你怎麼……”

玲玲站在餐桌旁，只聽見一句要喝粥，趕忙端起剛盛好的一碗米飯朝著廚房走，“早上有黑米粥放在冰箱了，我給您熱一熱……”

陵寒在這兒，葉歡有些發怵，一時間也不敢挑三揀四，在玲玲路過邊的時候順手拉住了，“不……不用了，我吃飯也行。”

最近一直刻意回避著陵寒，目的就是怕他忽然見不順眼又提起要把送回老宅的事，吃飯做事都是小心翼翼，生怕讓他覺得厭煩。

打量著陵寒的臉，一粒米一粒米地往里塞，膽戰心驚的樣子像個了驚的兔子。

陵寒眼角的余瞥了一眼，“飯菜不合口味？”

“不是……合口味的，很好……”

“那就是數米粒好玩？”

陵寒的臉上毫無波瀾，誰也看不出他到底是個什麼緒什麼態度。

葉歡心中一沉，匆忙拉了一大口米飯，腮幫子塞得鼓鼓的，連咀嚼都問題，好不容易咽了下去，一副掙扎的臉紅脖子的樣子。

陵寒皺了皺眉，低頭吃了一口，沉聲道，“今天的米飯太。”

站在一旁的玲玲嚇得六魂無主，“是嗎？可能是我是我水放了，我重新做……”

“不用，有粥麼。”

“我……現在去做……”

“早上沒有剩下的？”

玲玲愣了愣，“有是，有，您，您要吃麼？”

“嗯。”

玲玲瞪了瞪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麼，如獲大赦一般一溜煙跑的沒了影，陵寒見那副驚慌失措的樣子，了鼻子，“我看起來很可怕麼？”

旁邊沒人，這話顯然問的葉歡。

正忙著喝湯，原本嗓子就不舒服，這會兒強行吞了一口米飯，嚨一陣火辣辣的疼，聽了這話微微一愣。

半晌，老實道，“吃包子餡兒要全瘦手工剁碎的，豆漿和果要鮮榨不超過二十分鐘的，這樣生活習慣的你剛剛跟玲玲說你打算吃剩飯……大概是嚇著了吧。”

不只是嚇著了，葉歡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陵寒對于吃穿用度有種近乎執著的高品質要求，這也是上一批傭人被趕走之后，至今家里都沒招來新人的原因。

“還有呢？”他問。

葉歡夾菜的手勢猛地一僵，他今天是怎麼了？

“你仔細說說看，還有什麼樣的原因，讓家里的傭人覺得我很可怕。”

葉歡吞了吞口水，回了夾菜的手。

暴風雨來臨之前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