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過了一會兒，原煬聽到了顧青裴發出的平穩均勻的呼吸聲。

居然真的睡著了？這也能睡著？原煬看著顧青裴平靜地睡臉，心裡升起一火。

這小子不是他媽同嗎，怎麼跟自己睡一張床一點兒反應都沒有。自己反而渾彆扭地睡不著，太他娘的氣人了。

原煬閉上眼睛，強迫自己休息一會兒。

因為是建在辦公室的臨時午休間，屋子裡沒有窗戶，非常地安靜，只有床頭一盞昏黃的檯燈能提供一些亮，但是那昏昏沉沉的線只讓人更想睡覺。

其實這是個不錯的睡眠環境，不過旁躺了個死活都不應該跟他躺在一張床上睡覺的人，實在讓人心神不寧。

原煬心想，自己睡不著一定是因為有線，把燈關了吧。

他坐起，長了手臂，半越過顧青裴的上空，想把那盞檯燈給關了。

沒想到他一，顧青裴猛地睜開了眼睛，驚訝地看著他。

原煬也被他嚇了一跳，一邊子在手一邊子想往後退，結果一個不穩，整個上半摔在了顧青裴上。

顧青裴悶哼一聲，猛地手一推。

原煬正被他推在肚子上，胃裡一陣翻湧，沒想到顧青裴力氣還真大，他沒有防備，跟被照著肚子揍了一拳差不多。

他一下子火了，一把卡住了顧青裴的脖子，咬牙道：“找死是不是。”

顧青裴的眼神恢復一清明，皺眉道：“你要幹什麼？”說話間呼吸有些不易察覺地急促。

原煬氣勢洶洶地說：“關燈。你敢打我！”

顧青裴又吸了口氣，原煬幾乎在他上，那份量真的很沉，隔著兩層服，他能清晰地覺到原煬那鼓鼓囊囊的，正隨著呼吸起伏，一下一下地頂著他的前，這對他來說，實在是個不小的刺激，他冷下臉，一字一頓地說：“從我上下去。”

原煬低頭一看，自己幾乎上半都在顧青裴上，這個姿勢實在太不對勁兒了。他趕撐起了，臉上閃過一尷尬。

顧青裴呼出一口氣，下意識地蜷起了，手把燈關了。

原煬躺回自己的位置，剛才因為被揍了一下，正是火大，現在稍微平靜下來後，忍不住回想起剛才接時的一些奇怪的覺。

突然，他覺腦門兒上的青筋突突直跳，他寒聲道：“你他媽剛才是不是了。”剛才在顧青裴上的時候，那個奇怪的覺……是男人應該都不會陌生。

還好是在黑暗中，不然原煬就會發現，饒是顧青裴這樣臉皮修煉得無比厚的老江湖，臉也在發燙。

顧青裴嗤笑一聲，故作淡定地說：“東西長在我自己上，沒礙著你走路吧。”

原煬猛地掀開被子坐了起來，“，真他媽噁心。”說完穿上鞋，摔上門走了。

顧青裴舒展了一下，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口中默念道：“傻。”

躺了一會兒，顧青裴也沒法睡了。熱的厲害，腦子裡全是些聲犬馬的幻想，也許是因為有兩三個月沒發洩過了，太敏，稍微來點兒刺激就了，也在原煬面前丟了回醜，想想就讓他鬱悶。

獨男人的悲哀啊，顧青裴自嘲地想。

他不自覺地側趴在床上，用下蹭了蹭被單，但他不想用手，因為跟原煬接就了已經夠難看了，這時候自簡直就好像是為了原煬一樣，他一點兒都不想意這種不討喜的角。

自從他認識原煬之後，每天生氣的次數直線上升，對修養實在是個不小的挑戰。不僅如此，還要面對來自原煬的暴力威脅，時時膽心驚，他除了嘆錢不好賺，真是不知道還能怎麼辦。

他甚至都開始對原立江產生怨憤了。

午休結束後，顧青裴召集地產項目的兩個負責人開了個短會，討論土地融資的事。

開完會後，顧青裴回到辦公室，發現不見了的原煬，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坐在自己辦公室的沙發上，靠著的沙發墊擺弄手機。

聽到開門關門的聲音，原煬抬眼看了他一眼，眼中出鄙夷的神。

顧青裴心裡那個來氣，淡淡掃了他一眼，乾脆當做沒看見，自顧自地坐回座位，打開辦公室上一疊疊送呈上來的文件，批閲起來。

他發現原煬不呆在書辦公室，大概是嫌太窄太暗不氣，平時就呆在他辦公室的沙發上。顧青裴覺得他這樣煩人的，又趕不走他。還好原煬也不是經常在這兒，大部分時候都是不知所蹤。

平時這不算是一件難以忍的事，可是想到剛才原煬的表，他就多一秒都不想看到這個人。他盯著一個報銷申請單看了半天，多沒看進去，最後抬起頭來，對原煬說：“別天呆在我辦公室，你出去吧。”

原煬沒理他。

顧青裴合上文件夾，“代你點兒活，把這些文件按照封皮上的上呈部門發下去。”他拍了拍桌上厚厚一疊呈報總裁審批的文件夾。

原煬終於抬起臉來看了他一眼，突然瞇著眼睛一笑，“是不是心虛了？”

顧青裴不聲，“什麼意思？”

“你在裏屋打飛機了嗎？”

顧青裴皺起眉，“你管的倒寬。”

原煬站了起來，邁開兩條長走到他辦公桌前，雙手撐著桌面，微微彎下，高大的材將顧青裴籠在了一片影裡，原煬用手指點了點顧青裴的腦袋，口氣中充滿了警告地意味，“姓顧的，我不管你腦子裡在想什麼玩意兒，要是讓我知道你敢意我，我就給你開瓢氣。”

原煬點的那幾下很輕，但充滿了辱的味道，顧青裴“啪”地打開了他的手，慍怒道：“要點臉行嗎小同志？即使你是個直的，也不是看到什麼人都能吧。今天中午只是自然反應，我說了，我對你毫不興趣，別往自己臉上金了。”

原煬冷笑一聲，“最好是這樣，不然我饒不了你。”他瞪著兇狠的眼睛做了個抹脖子的作，然後才拿起桌上厚厚的文件夾走了。

顧青裴嘆了口氣，越來越不像樣了，他真是不了原煬繼續在他眼前晃悠了，現在哪怕挨一頓揍，他也想讓原煬滾蛋。

正想著對策呢，桌上的電話突然響了。顧青裴接起電話，是罪魁禍首原立江打來的。

顧青裴心裡積怨頗深，口氣卻是熱的，“喂，原董啊。”

“哎，顧總，中午休息好嗎？”

“好的，這個房間很安靜，環境很好。”

“那就好，等二樓辦公室裝修好了，給你換一個有窗戶的午睡房。”

“不礙事，不礙事。”

倆人閒扯了幾句，原立江切了正題，“顧總，這個星期你得出趟差。”

“去哪裡呀？”

“去杭州。”

“是收購白元化工的事嗎？”

“對，主要是這個，還有一個事是需要你跟我去看一塊地。你呢，先帶上財務法務過去，做一下淨值調查，三天之後我再過去，帶你去看看那塊地，我打算買過來做房地產開發，你幫我參謀參謀。”

“行，沒問題，什麼時候去？”

“就這個星期吧，對了，你把原煬帶上吧。”

顧青裴頓了頓，“帶他做什麼？他現在還沒接業務。”

“早點讓他接也是好事，就把他帶上吧，學點東西。”

顧青裴雖然不滿，卻也沒表現出來，看來原立江是對自己把原煬當司機使不太滿意，又不好直接說，所以側面提醒他呢，“好，那……這個週四怎麼樣？”

“可以，你們星期四過去，我下個星期一過去，四天時間應該足夠了，時間空餘你們還可以出去玩玩兒逛逛。”

“好的，到時候看安排，原董，下星期一見。”

顧青裴掛上電話後，心更不好了。連出差都要被迫帶著原煬，這對父子真是比著賽給他找麻煩。

顧青裴走出辦公室，對張霞說：“一會兒原煬回來了，讓他來我辦公室。”

“好的，顧總。”

過了一會兒，原煬進來了。

顧青裴道：“這個星期四，你跟我去趟杭州出差，你那本子記下我說的。”

原煬犯了個白眼，回自己的辦公桌前找了個本子，翹著二郎坐在沙發上。

“買星期四上午的機票，帶財務趙姐和法務小林，還有投資部王經理一起去，訂四星以上級別酒店，距離白元化工公司辦公地點不超過10分鐘車程，開三個房間，我一間，兩個的住一間，你和王經理一間。”

原煬皺眉，“我不跟他一起睡。”

“你沒有選擇權利，這是要計公司本的，關於差旅費用標準這塊兒，回去好好看看制度，但是我保證哪個公司都不會讓司機單獨住一個房間的，只要是公司有明文規定的東西，就不能破例。否則，你自己承擔住宿費用。”

原煬冷哼一聲。

顧青裴點了點桌子，提醒道：“你別忘了，你所有財產已經上繳了，如果你還住得起一晚上七八百的酒店，那就說明你撒了謊。”

原煬臉沉了一下來，他本忘了自己已經沒錢了這茬。

他當時真是給的乾淨俐落，因為他爸把律師都帶來了，直接和他的財務顧問對接，把他賬上財產凍結的凍結，劃走的劃走，他除了錢包裡還剩下那麼一千多塊錢，所有的卡都不能用了，準確地說，他現在的資產就剩下那點錢了。

但是他這幾天一直沒什麼覺。他現在住的房子是他買的，不用房子，公司提供早午飯，晚上他基本懶得吃，車開的是公司配給顧青裴的那輛奧迪，油費不用他花錢。

他好像這段時間都沒花過錢，自然也就意識不到這個嚴重的問題。

這一次，他真的切實地覺到了。

他是個對生活質量要求並不高的人，否則也不會在部隊呆上四年多都沒有什麼怨言，只是，在他之前的人生中，他經歷的都是有錢沒花，而從來沒有過沒錢花的窘境。

他咬了咬牙，恨不得齒間嚼的是顧青裴。

顧青裴觀察著他的表，猜到他在想什麼，心裡不住幸災樂禍，他出頗為紳士地笑容，“小原，人一定要守規矩才行。哎，我說到哪兒了？哦，對，你和王經理住一間房。儘量訂週四早上的機票，然後星期一那天再給原董訂一間最好的房間，先暫時訂三天，大概就這麼多了，通知我上面說到的那些人準備準備，你自己也回去準備好出差。”

原煬憋了一肚子的火，氣哼哼地走了。照例去臺菸的時候，原煬給彭放打了個電話。

“哎，兄弟。”電話那頭傳來彭放懶洋洋的聲音。

“還他媽睡呢，睡死在人床上算了。”

“靠，你吃火藥了，我昨天陪一個客戶喝酒，頭疼死了，我懶得理你。”說著就要掛電話。

“等等，找你有事。”

“有事兒說事兒。”

“我上次跟你說的還記得嗎？關於姓顧的。”

“哦，嗯？”彭放酒還沒醒，不怎麼記得。

原煬不耐煩地說：“我跟他要去杭州出差，這是個最好的時機，你那邊兒有認識的人吧，託人給我找個可靠點兒的鴨子，我一天都不想再忍他了。”

“哦，你說這個。”彭放一聽到要使壞，立刻神了不，“沒問題，包我上了。”

關上電話後，原煬出一個森冷地笑容。

作者有話要說：養父的定製還有三天結束了，想買的姑娘請抓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