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弄疼我了,放手!」香草使勁兒將邱索推開。
「對不起,香草姐,我太魯莽了。請你告訴我小路在哪裡吧?」邱索近乎懇求了。
香草氣鼓鼓的:「我明天就帶你去。不過這條路很難走,你要做好準備。」
「再難走我也不怕,刀山火海我也闖。」
屋子裡一時靜了下來,油燈的火苗越來越小,兩個人一時都不知道說些什麼。
「時間不早了,該休息了。香草姐,你睡床,我睡門口。」邱索說。
「嗯,我們明天一早啟程,我帶你去縱雲嶺。」
兩人各自睡下,道觀裡徹底安靜了下來,隻有微弱的夜蟲的鳴聲。
第二天一早,邱索就起來了,天還矇矇亮,香草似乎還沒醒。
他悄悄走出廂房,在道觀裡轉了一圈,尋了個僻靜的荷花池邊,開始每日不輟的晨功練劍。
邱索所練的是濁水派本門的劍法,號稱「濁水三式」,是他師父屈歸所創。這套劍法,以靈為主,驚若遊龍,練到一定境界,劍氣縱橫,淩厲無匹,有一劍斷流的本領,而邱索的師父正是以此縱橫江湖。
邱索自癡迷劍法,師父對他也是偏有加,不僅將本門的劍法傾囊相授,而且破例允許他接天下各門各派的籍,將各路劍法一一講解給他聽,還親自給他演示了破解之道。所以,別看邱索年紀小,實際上他對天下劍法已經有了很廣泛的瞭解。
邱索正練著呢,忽然聽到荷花池畔有微微的窸窸窣窣聲。
他不聲,隻在一個轉之際,突然出手,劍尖直指聲源。
師父說過,看別人練功乃是江湖大忌,就是被當場殺死也不冤。
邱索的劍尖帶著淩厲風勢,直刺池邊一叢冬青樹裡。
「是我啊,別殺我。」一個聲音驚,同時,一個人從冬青樹後站了起來。
「是你?」看清楚那人後,邱索收起劍勢,將寶劍收回鞘中。
那人正是那個一直鬼鬼祟祟的小道士,他正一臉崇拜的著邱索。
「公子,你的劍法好高強啊。」小道士說。
「你不知道看別人練劍是很無禮的事嗎?你知道嗎,換作別人可能已經一劍殺了你了。」邱索嚴肅的說。
「對不起,對不起。」小道士趕道歉,「我是來你吃早飯的。」
邱索和香草吃完早飯,就要出發去武當山縱雲嶺了,他們將李阡陌和於風託付給了觀裡的小道士。
起初小道士還出很為難的表,說觀中無醫無葯,恐怕無法照顧兩個病人。
邱索也沒說話,從腰間掏出一錠銀子,說:「小師父,這是一點小小心意,不敬意,請你收下。我們三天之必然返回,到時會有重謝。」
小道士捧著銀子,立刻換了一副麵孔,連說好好好。
臨行前,香草再次給李阡陌和於風診了脈,這二人依舊昏迷不醒。於風的劍傷很嚴重,失過多。李阡陌則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忽冷忽熱,有時還胡言語。
香草將竹籃給小道士,邱索這纔看到,竹籃裡是滿滿一籃草藥。看來昨天下午香草是去采草藥去了,所以邱索才沒在樹林裡找到。
香草叮囑小道士,將草藥分三天熬製好,餵給李阡陌和於風,又從上取出一個緻的藍小藥瓶給小道士,讓他們按時給他們服下。
看到香草的這個藍小藥瓶,邱索忽然想李阡陌的那瓶「青花玉丸」,兩個瓶子簡直一模一樣。再結合香草對李阡陌無微不至的照顧,邱索更加確信,們是有深厚意的,但是,們究竟是什麼關係呢?
「好了,我們走。」香草拍拍手,喚過黃狗秋秋,讓它馱著行囊,秋秋高興得搖頭擺尾,到前麵開路去了。
「哼,這白眼狼,別忘了我纔是你的老主人!」邱索在後麵抱怨道。自從秋秋有了香草,這黃狗就忘本了,基本不管邱索了。邱索的行囊就隻能自己背著了,他心中當然不高興啦。
「等等我啊。」邱索在後麵喊。
「快點,誰要你帶那麼多東西,你搬家啊。」香草在前麵嫌棄的看著邱索。
「哎,師門籍,不能丟啊!」
就這樣,二人一狗,吵吵嚷嚷地向武當山縱雲嶺走去。
身如鴻毛,命如野草。見過最黑的夜,所以心中熾烈明亮的火焰,從不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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