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子修一時回神,倒了一杯茶放在一側,緩緩開口道:“你且坐下來,我與你細談便是。小說族文學網”
越泠然倒是沒有懼怕的,坐下來,輕抿了一口他方才倒的茶。
冷子修見狀,笑問道:“你不怕本殿在你的茶里下毒?”
越泠然失笑出聲,反問道:“若是殿下想殺了我給蔦蘿姐姐報仇,恐怕也不必如此大費周章,早就手了,不是嗎?”
冷子修嗤笑一聲,道:“如此倒也說也對,可是你也未免太信得過本殿,萬一本殿有其他的心思,你我孤男寡共一室,本殿若是想要陷害你,實在是易如反掌。”
越泠然盈盈一笑,音聽,“二殿下是君子,自然不屑于做那種事。”
冷子修其實不記得自己對越泠然做過什麼,讓如此相信與他。甚至,初次見面的時候,他還拔刀相向。若是當日,他真的怒極攻心,真的會殺了越泠然。
后來,又利用,祁天凌寫休書。他做的這一切,樁樁件件,都是對不利的。
可是越泠然似乎很相信他,上一次的戰略部署圖,也是沒有一錯,辦的極為利索。眼中的真誠不像是作假,這倒是冷子修有些不好意思。
思忖半刻兒,冷子修突然開口道:“今日找你來,一則是為曾經的失禮道歉,二則是想問問,你到底是有什麼忙需要本殿幫的。只要本殿做的到,自然會盡心盡力。”
越泠然溫婉含笑,聲音卻又不失狠厲,“我的要求,說簡單也簡單,說不簡單也不簡單。”
冷子修一頓,越泠然倒是盯著他深邃的眸子突然堅定道:“我要祁天凌落馬,要他永無繼位之可能,讓他敗名裂,永世不得翻。”
眼中的恨意不假,甚至方才,冷子修甚至聽到了牙打的聲音。這讓他不由得一怔,到底為何,會對祁天凌有如此的恨意。
沉默須臾,冷子修終于忍不住開口問道:“不知,越小姐能否告訴本殿,你為何如此恨他?于本殿所知,越小姐似乎等了息王爺多年,也為他生生拒了好幾門親事,怎會?”
越泠然慢慢回神,端起桌上的茶,輕抿了一口。極力忍耐著自己的緒,緩了一會兒,才放下茶杯,幽幽道:“妾希,二殿下可以給妾一點空間,知道妾的目的便好,至于原因,現如今,還不方便作答。”
冷子修倒是也沒有強人所難,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本殿便不問,不過你倒是越發勾起了本殿的好奇之心。”
“這扳倒祁天凌的事,一時半刻兒的,自然做不。不過,若有一日,本殿真的達你所愿,希你愿意告知本殿,你的原因。”
越泠然一愣,隨即淺笑道:“若真有那一日,妾告知也無妨。”
“只是,你若信,便好了。”
可這一句話,越泠然沒有說出口。
“馮安一早便被我安排在祁天凌邊,你可以信他。有什麼事,只需要代他一聲,他自然可以辦到。”
聽冷子修話里的意思,似乎馮安很重用。越泠然沉半響,終是開口問道:“據妾所知,馮安佳兆年,便在祁天凌的邊。那個時候,祁天凌還是冷宮中不寵的王子,這樣的馮安,竟也能二殿下的眼,如今為了二殿下辦事也是盡心盡力,妾佩服。”
冷子修自然聽出了越泠然言語中的試探之意,沉半刻兒,笑答道:“馮安,最早是我在南國破廟救出的一個乞丐。后來被我送到南國宮里,因為蔦蘿喜歡著祁天凌,我便讓馮安跟在祁天凌邊,好事事查看,他們的近況。”
越泠然心中一突,似乎是有什麼在撕咬著的口。
冷子修,竟然那麼早便知道的心思,竟然那麼早便安排了馮安。說到底,這些年馮安到底在王府勤勤懇懇。
越泠然還記得,當然軒轅蔦蘿之所以如此信任他,是因為馮安曾經不顧一己之舍命相救。當時,馮安的話,如今都還記得。
“王妃,您不能死,您死了,他會傷心。”
當時的那個“他”,以為是祁天凌,甚至一度莫名,如今,卻是全然明白了。
馮安說的是冷子修,居然是冷子修······
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可是越泠然到底忍住了。冷子修似乎也注意到了的緒,倒是沒想別的,反而是問道:“看來你在王府過得極不開心。”
越泠然忍住緒,道:“不虎焉得虎子,當日便曉得今日的境況,如今一切,不過是我自己的選擇,怨不得旁人。”
冷子修不懂,卻也沒有多問。只覺得越泠然話里,傷無比,人聽來也凄婉的很。
“本殿倒是有一事,你若是能辦,也可助馮安一臂之力。”
越泠然抬起頭看著冷子修,平和的說道:“殿下但說無妨,泠然自當盡力而為。”
冷子修晃了晃手中的茶杯,緩緩開口道:“蔦蘿生前,邊有一本記錄祁天凌斂財的賬本。本殿馮安去景園找了許久,皆是一無所獲。若是你愿意幫忙,你可去找找,你如今到底是王府的主人,找起東西來,自然比馮安要簡單的多。”
賬本?冷子修一說,越泠然便想起來了,確實有這樣一本賬。當年,祁天凌基不穩,經濟上更是大限制。除了蔦蘿當時的嫁妝外,他幾乎一貧如洗。
后來,他私自斂財,在外開黑作坊,那些年打點大臣的金銀,皆是從那而來。那本賬,一直在蔦蘿的手里。
若是那本賬本能橫空出世,定是祁天凌一生的污點。
而且,蔦蘿深切的記得,上面還有越丞相的黑賬。當年,祁天凌與越丞相合作,蔦蘿也是知道的,不過,以為祁天凌和越丞相不過是逢場作戲。
可到了最后,二人卻是一丘之貉。
越泠然握著手帕,眼中的恨意更甚,盯著冷子修,一字一頓的堅定道:“二殿下放心,那本賬,泠然一定親手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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