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過了一點,陳冉等人趕到市人民醫院,才得知,那位經驗富的腦科秦主任,因為手之后太過勞累,已經回去休息了。
這種況下,陳衍先被收治住院,進行穩定、降脂等控制、預防治療,進一步的確診檢查,要等天亮之后了。
大半夜的,也不好讓上了年紀的姥爺姥姥和爺爺再跑來跑去。
陳冉就在醫院附近的一家賓館,定了兩個房間,讓他們暫且休息一晚。
他向賓館借了一張薄毯,返回醫院,來到老爸住的單人病房,就看到媽媽也躺在病床上,小鳥依人的依偎在老爸邊,說悄悄話呢。
陳冉把薄毯丟在病房的陪護小床上,道:“爸、媽,爺爺和姥爺姥姥都安置好了!”
“媽,您躺在小床上睡吧,今晚我來守著老爸。”
宋怡坐了起來,搖頭道:“今晚我陪著你爸,你睡吧!”
“哎,小冉,你后背的傷?”
陳冉了一下后背的傷,回道:“在門急診那里重新理了一遍,還打了一針破傷風,已經不怎麼疼了。”
“小冉,那你就先睡吧!”
陳衍也開口道:“那個小秦醫生不是說了,我這個病只要不發作,就和正常人一模一樣,本不像病人。”
“我能照顧好自己,再說還有你媽呢。”
陳冉一想也是。
他也確實覺到很累,直接就把小床上一趴,扯過薄毯蓋住了腰以下。
陳冉剛躺下沒一會兒,就聽到媽媽小聲的道:“哎,你還記得我們是怎麼認識的嗎?”
“這怎麼會忘記?”
老爸低聲音,輕笑道:“我清晰的記得那一天……”
“打扮時髦又漂亮的你,騎著一輛與你很不相稱的越野托,也沒戴頭盔,轟轟的就從我邊過去了,簡直視我這個警于無。”
“當時,我認為你是不良,后來知道你是為人師表的老師,簡直顛覆了我的認知。”
宋怡嘿嘿一笑,說:“我給你說實話吧,其實,我早就注意你了,那一天是我借了朋友的托車,故意沒戴頭盔的……”
陳衍很是驚訝,“啊,原來你就早就有預謀啊。只是,為什麼還讓我追的那麼辛苦?”
“越容易追到手,就越不會珍惜。”宋怡角一翹,輕哼道。
這時,房間就響起了似有還無的鼾聲。
宋怡和陳衍齊齊轉頭看向小床,發現陳冉已然睡著了。
“這個臭小子,心可真夠大的,今天發生了這麼多事,竟然眨眼間就睡著了。”
小聲埋怨的宋怡,下了病床,給陳冉調整了一下睡姿,又小心給他蓋好毯子,然后再次回到病床上,躺在了陳衍側。
陳衍手攬住宋怡,輕嘆道:“這段時間,小冉心里應該一直裝著我的事,今天算是有了確定的結果,估計也是心中那塊石頭落地了。”
“再加上今晚,他也是到多番驚嚇,心神消耗不小的。”
他瞅了瞅幾乎把整個小床都遮掩住的陳冉,又慨道:“一眨眼,就二十幾年過去了,我們兒子都長這麼大,也到了找朋友的年齡了。”
“說起兒子朋友……”
宋怡嘀咕道:“我的要求也不多,模樣不重要,人品好就行。”
“還有一條,個頭不能矮了,最矮也得超過一米六五……”
眼角余瞄到了陳衍在的撇,怒道:“我個子不高,那是因為你個子足夠高。你看看小冉,個頭要比你矮了十幾公分。”
“如果他再找個矮個老婆,我們的孫子要矮啥樣啊?”
陳衍用力一攬宋怡的肩膀,笑道:“我爸媽的高普通,還不是有了我這個大高個兒子。這傳對高的影響有限。”
“兒子的朋友,只要他喜歡就,你就別管太多了。小心到最后,兒子也被你管沒了。”
宋怡切了一聲,哼道:“他敢……”
陳冉一覺醒來,已是天大亮,卻發現爸媽不在病房。
他一看手機上的時間,八點三十一分。
陳冉出了病房,找了一圈也沒找到爸媽,去了護士站一問才知道,那位秦主任一大早就趕到了醫院,給老爸做確診檢查。
他急慌慌的趕去腦科區域,一走出電梯,就意外的看到爸媽、姥爺姥姥,還有爺爺,陳蕊正在外面等電梯呢。
未等陳冉詢問,宋怡就開口道:“小冉,檢查已經結束了,確診是脈管瘤。”
“秦主任說,這個管瘤的位置有些深。”
“他可以做這個手,但是危險會比較高,為了確保功,減腦損傷,建議我們去省城大醫院,或者去京城、臨海等接治療。”
陳冉哦了一聲,問:“那我們是去省城,還是去京城或臨海?”
“去京南!”
姥爺開口回道:“今早上我聯系了一個學生,是京南大學附屬醫院的兒科主任,的兒親家是附屬醫院的腦外科專家。”
“這個京南大學附屬醫院是特級醫院,水平很高。我已經把你爸的病歷資料拍照發給了,我們先回病房,等的回電……”
早上九點五十六分,著急不安的陳冉幾人,終于等到了那位兒科主任的回電,說是陳衍的況,那位親家看過之后,表示有把握。
有了這個確切的回音,眾人不再猶豫,趕的行。
辦理了市人民醫院的出院手續,回家簡單收拾了行李,然后由宋怡、陳冉照顧著陳衍,打車來到濟水高鐵站,趕上了中午一點二十六分的那輛途經京南的車。
下午四點多,他們就趕到了京南大學附屬醫院。
隨后也沒耽擱,陳衍立刻就接了醫院腦外科專家袁乃超醫生的一番檢查。
看過檢查結果,袁醫生為防止夜長夢長,當即決定,晚上九點做手。
先把陳衍安置到單人病房,宋怡和陳冉跟著袁醫生來到了他的辦公室!
“按照慣例,我需要跟你們講一下這例手可能的風險!”
五十歲出頭的袁醫生,拿出一份協議放在了辦公桌上,“因為這管瘤的位置較深,在手過程中,有可能會傷到嗅覺、視覺中樞,還有運控制中樞。”
“因此,手后,病人可能有嗅覺遲鈍或失靈,喪失部分視力或者失明,運失調,甚至是癱瘓的可能。”
“還有,手過程中有可能伴發腦出等意外,況嚴重時會導致病人中死亡。”
“可能的后腦損傷或后癥,還有癲癇、頭痛、失語……”
袁醫生每說一種后癥,宋怡和陳冉的心就沉重一分。
他們就有一種覺,前人好好的,一旦做了這個手,人整個的就不行了,就全廢了。
袁醫生講述這些,又解釋道:“你們不用太過擔心,我說的這些可能的腦損傷或后癥,幾率都比較小,只是為了避免以后的醫療糾紛,需要向你們詳細解釋一遍。”
“總來說,以病人的管瘤檢查況來看,他完全康復的幾率,是非常大的。”
他把協議往宋怡、陳冉近前推了一推,說:“這是手告知同意書,沒什麼問題的話,請簽一下名!”
宋怡拿起筆,試了幾下,手卻一直在抖,就是簽不了字。
最后,把筆遞給陳冉,弱弱的道:“兒子,這字,你來簽吧!”
見一貫好強的媽媽變的這麼弱,陳冉霎那間就覺的自己應該更加堅強。
他接過筆,快速簽下名字,扶著有些的宋怡,出了醫生辦公室。
快走到病房之際,宋怡忽的推開陳冉,整理了一下發型和服,腳步沉穩的走了進去。
看到這一幕,陳冉鼻子莫名的有些發酸。
這時,他口袋中的手機響了起來,取出一看是陸瑤的來電。
一接通,就響起了躍然聲音,“陳冉,我注意到,你手機定位是在京南。”
“這是是定位出現了錯誤?還是你的潛回京南,想把我綁回去抵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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