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了那麼多連環殺手的消息,你們看我,像不像他呢?”明韜說這話時,嗓音有點低,有點冷,劉海后的雙眼,當真出幾分詭異的。
車廂里陷一片寂靜。
片刻后,顧天先笑了,那笑意擋都擋不住,轉頭繼續開車。尤明許也笑了,是和他有點心有靈犀的笑,順帶還翹起了二郎。顧天輕聲說:“givefive”尤明許猶豫了一下,不知怎的,不太想和他更親近,沒有出手,只低聲含笑說:“別鬧。”
顧天看一眼,眼里還藏著笑,不說話。
倒是明韜,知道被他倆耍了,臉上原本夸張的笑,無人欣賞地慢慢收起。不過他坐了一會兒,又不安分了,指揮尤明許:“換個頻道,聽聽新聞啊。說不定真的有連環殺手報道。”
尤明許依言調了臺,本地新聞臺卻正在播今日下了大雨,部分公路塌方和泥石流的消息。大批警力被調去抗洪救災。明韜咂咂:“這樣一來,殺手更難抓了。不過這種天氣,他也不好殺人了,唉……”
尤明許輕輕“呵”了一聲,顧天也沒理他。
“那邊有房子!”明韜忽然驚喜地喊道。
尤明許抬起頭,果然看到前方很遠的山腳下,影影綽綽有幾間房,還有橘燈。只是離公路有點遠。但這不重要了。
尤明許說:“過去看看?”
顧天說:“好。”
車開到近,在車燈的照下,那幾間房也清楚了,是很低的黃土泥房,舊得不能再舊了,有間屋只有半邊。有兩個人,從兩個房間的窗戶出來,是兩個孩。
顧天三人下車。那兩個孩并沒有出來,都穿著沖鋒,看樣子是驢友。看到他們三個的樣貌打扮,孩們的神倒是放松了些。
尤明許看了看周圍,房子邊上停著兩輛自行車,這兩人也是騎行過來的。忽然間有人了的胳膊,是顧天在邊說:“去打個招呼。”約莫是覺得都是孩子開口比較容易。
“知道。”尤明許輕聲說,有點嗔怪的味道。
顧天笑了,雙手兜,站在后等。明韜則左晃晃,右晃晃,一副一切盡在老子掌控的灑模樣。最后晃了一會兒,大概也沒什麼可掌控的,就和顧天并肩站在一起。
兩人一起看著尤明許站在小屋子外,微笑和那兩個孩說話。即使穿著寬大的沖鋒和運,也顯得腰肢娉婷,很長。
顧天了一會兒,靠在車上,低頭點煙。明韜嘆道:“三個年輕孩,要是連環殺手在這兒,就是一頓大餐了吧。”
顧天冷冷說:“再胡說八道,我把你丟出去。”
明韜輕哼一聲,卻也不說話了。
兩個孩,都跟尤明許差不多年齡,是都市白領。玩戶外也好幾年了,西藏線走過兩次,所以并不怵兩個孩結伴出行。一個宋蘭,一個鄒芙瑢。宋蘭長得高高的,面目清瘦中帶著倔強,單眼皮,很清秀。一看就是很干練,有想法那種。鄒芙瑢人如其名,長了張鵝蛋臉,甜甜的,在這樣的夜晚,這樣的破房子里,沖鋒下居然還穿了條紅子,化著淡妝。趴在一個窗臺上,一邊和尤明許聊著,一邊打量著后的兩個男人。頗有那種我我的,不管是否有人欣賞的態度。
既然彼此認識了,兩個孩很快走出房間,兩個男人也走過來,彼此認識了一下。
宋蘭說:“來這條路上的人很,我們是想明天一早去山后面的一個湖看日出,所以歇在這里。你們怎麼來了?”
明韜率先舉手:“我迷路了,也騎不了,就搭了他們的車過來。”
尤明許說:“我也是想看這邊的風景。”
顧天說:“我隨意開過來的,沒有什麼目的地。”他生得高大俊朗,講話又低沉溫和,宋蘭“哦”了一聲,笑了。
鄒芙瑢輕輕地說:“所以你們三個也是剛認識的?”
顧天答:“是的。”
宋蘭說:“這里應該曾經是某個小營地,現在廢棄了。我們也是偶然發現的。就是房間里非常小,并且沒有臥,我們在房間里也是搭帳篷睡,你們看看。”
三人跟著宋蘭到兩個房間門口都看了眼,空間確實非常窄,宋蘭的帳篷撐開,幾乎就把地方占滿了。鄒芙瑢睡的那間房也是一樣。
宋蘭看著尤明許:“你要和我一起睡嗎?就是會比較。”
尤明許說:“不用了,我們都帶了帳篷,睡外面,大家今晚做個伴就好。”
明韜這個人上,總算出現了個閃點。他整理帳篷又快又好,反倒是尤明許和顧天,顯得笨手笨腳一些,基本就是給他打下手。
很快,三頂單人帳篷立了起來。明韜拍拍手,無比譏諷地說:“你們倆是玩戶外的嗎?搭個最簡易的帳篷都慢得要死。”
尤明許沉默了一會兒,對顧天說:“我是從來都干不好這些事,心不靈手不巧。你怎麼不行?”
顧天答:“我帶著帳篷只是備用,基本都是住酒店或者民宿。以后再認真學學。”
說完兩個人都笑了。
明韜嘲諷完,一回頭,卻看到幽幽的線里,一對俊男,站在帳篷間,相視而笑。不知怎的,明韜忽然覺得自己有點無趣和落寞了。靜了一會兒,自言自語道:“虛假意,真沒意思,難怪他喜歡殺人。”
這個黑暗的世界,廣闊無邊。天是黑的,山是黑的,大地也是黑的。有風不斷吹過,獵獵作響,用那空的聲音,提醒你一個離現代社會多麼遙遠的無人知曉的角落。
不過,因為有了五個陌生人的相聚,這一片小小的廢棄營地,瞬間變得熱鬧溫暖起來。
明韜鉆進睡袋,坐在帳篷里,和屋里的兩個孩相距兩米,吹著牛~。聽得宋蘭笑而不語,鄒芙瑢似笑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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