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風晚被口酒嗆到嗓子眼,咳得小臉緋紅,像是染了一層桃花,眼底也是蒙上一層霧,單純無辜得看著傅老爺子。
傅家說好幫安排住宿及學校,本以為就是普通的小公寓,哪會想到直接住到了三爺的地方。
“爸,這恐怕不合適吧。”最先開口的是傅沉,他神溫和,眉心微蹙,略有不悅。
宋風晚乖巧說道,“就是,我就過來兩個多月,哪兒敢勞煩三爺啊,就在學校附近租個房子就好。”
“這件事我有幾層考慮。首先,老三那裡地方大,安保也好,還安靜,適合你學習畫畫;”
“其次,這小子平時很會養生照顧自己,那邊食宿都很好,你平時學習那麼辛苦,一定要多補補;”
“再者,我聽說聿修那混小子找過你麻煩,你住在老三那裡,那小子連大門都不敢踏進去,你可以安心學習。”
傅家專出謀臣,傅老爺子既然打定主意要做什麼事,心底自然早就想出了千百種應對之策。
“傅老,晚晚畢竟是孩子,三爺那邊……”喬西延擰眉,“就怕不方便。”
畢竟傅沉獨居,手下也都是男人。
“是不方便。”傅沉應聲附和。
“你那房子一年你住幾天啊,這次要不是為了去雲城理事,你肯定去西部爬雪山了,房子平時也是空著,住個人怎麼了?”傅老深深蹙眉。
他瞪著傅沉,一副你再推辭,我立馬給你好看的樣子。
“原本我們是打算在學校附近給晚晚找個小公寓的,可是你年紀小,就算我們給你找個保姆照顧你,我們也不放心啊,這要是出點什麼事……”傅老太太皺著眉,一臉憂。
喬西延手指挲著筷子,傅家人說得冇錯,宋風晚年紀不大,這世道人心不古,就算安排再知知底的照顧,也保不齊出意外。
這豪門大戶,出的那些綁架案,多是部先出的問題。
傅沉這人信佛食素,出了名的清心寡慾,就差出家做和尚了,在他地盤最起碼安全無虞,他也見識過傅聿修的跋扈,有傅沉照拂,確實最安全。
而且傅老親自教養出來的兒子,也是出了名的君子正派,想來也冇什麼問題。
“三爺,這兩個多月恐怕要麻煩你了。”喬西延直接開口。
宋風晚一個勁兒給自家表哥使眼。
我去,剛剛傅沉都用眼神威脅了,這要是到了他的地盤,他不是得弄死自己?
傅沉垂眸斂眉,並冇開口。
“老三,聽戲的時候,你可是答應過我的,現在要反悔?”傅老太太輕哼。
“媽,你應該知道我那裡從不讓人進。”傅沉著聲音,很不悅。
“什麼人,晚晚又不是那些會追著你死纏爛打的人,就是個孩子,寄住兩三個月而已,你這個做長輩的忍心讓一個孩子自己住?”傅老爺子截斷他的話。
“傅爺爺,我……”宋風晚也不想去,剛張口,話就被直接打斷了。
“晚晚,反正你表哥也同意了,這事兒就這麼定了,待會兒你就跟老三回去,先悉一下環境,後天去學校報道。”傅老爺子當機立斷,把事直接敲定。
“老三,你可彆欺負人家,要是讓我知道你揹著我給晚晚甩臉,我可不饒你。”傅老太太冷哼。
臉上嚴肅,心底都樂開了花,宋風晚長得漂亮乖巧,糯可人,傅沉平時太悶了,有這樣一個小姑娘住進去,那邊也多些生氣。
或許哪天他就開竅,就想給家裡添個主人了,那離抱孫子還遠嗎?
**
定下宋風晚住宿的事,餐桌上的氣氛著些許古怪,宋風晚低著頭,不知不覺喝了半杯酒,此刻臉上好像火灼,腦子也有點暈。
低聲說道,“我去下洗手間。”
需要洗個臉,清醒一下。
“宋小姐,您這邊請。”立刻有傭人過來給引路,宋風晚進去洗了把臉,一想到要住到傅沉家裡,怎麼都平靜不下來。
出門的時候,廊下幾個傭人還在小聲嘀咕著。
“三爺脾氣那麼古怪,宋小姐也太可憐了吧。”
“之前有個人要闖他的房子,三爺直接報警告私闖民宅,鬨得很大,丟死人了。”
“就怕宋小姐住進去,三爺連半分好臉都不會給。”
……
宋風晚越聽越覺得心酸,回到餐桌上的時候,心裡憋悶,竟把一整杯酒都喝完了。
**
吃完飯幾人又在客廳小坐了一會兒,傅家極來客人,兩位老人心裡也高興,直到近十點多才讓幾人離開。
“西延,要不你今晚就住我這裡?晚晚那邊,老三會照顧的。”傅老太太提議。
喬西延看了一眼傅沉,自從傅老敲定這件事,他從始至終冇說過半句話。
“三爺,我今晚方便去你那裡借住一晚嗎?”他不放心就這麼丟下宋風晚一個人,也想去看看以後的生活環境,順便和傅沉好好聊聊。
“可以。”傅沉這次冇拒絕。
簡單收拾了一下東西,幾人就離開了,宋風晚喝了些酒,臉上紅,走路還有些趔趄,形虛晃。
“這是喝多了?要不待會兒就坐老三的車,西延還得開車,這要是吐了,也不好照顧。”傅老太太十分心的做出了安排。
喬西延也擔心這事兒,就點頭應了。
“我冇喝多,真的。”宋風晚簡直想哭,上回坐傅沉的車,差點把抑死。
此刻的傅沉已經上了車,車門開著,暗淡的線讓人看不清他的臉。
“開車過去得大半個小時,京城堵車離開,走走停停,這要是真吐了,你讓西延怎麼辦?”傅老太太蹙眉。
“上車。”傅沉聲音幽幽傳來。
宋風晚咬著,可憐兮兮的看了一眼喬西延,才心不甘不願的上了車。
傅沉的車子在前麵,喬西延開車跟著。
**
車
傅沉手指挲著佛珠,偏頭看了一眼側的人,離我這麼遠?
難不以為我會吃了?
喬西延的車就在後麵,他怎麼都不會胡來的,這人都到他家了……
不急,來日方長。
他薄抿著,揚起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
宋風晚卻自始至終膽戰心驚,莫名有種羊虎口的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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