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豪腸,七分化作月,餘下的三分嘯劍氣,繡口一吐就是半個盛世江山。」
男子白,一曲幽蘭。
子青,清影弄舞。
逍遙自在,好不愜意。
畫麵一轉,魔霧繚繞,魔霧中彼岸花開,紅得像。
「以魔魄之力為地祭,以本皇之為天引,花開葉落,花葉生生世世不得見,彼岸焚心……」
紅彼岸花中孤獨的躺著一把古琴……
魔霧中傳出了譏笑。
「你是為了什麼?」
「為天下?「
「為蒼生?「
「那你邊的人呢?」
畫麵突變,白男子輕古琴,一口鮮噴吐而出。
「夢魘長生又如何?」
「製玄功,印封記憶,元魄破滅……」
「隻要能換你醒來……」
「負了天下人又怎樣?」
種下的夢魘長生已經萌芽,睡夢中的生生世世開始迴,夢境與現實混的攪在一起。
何時清醒?何時又是夢?
被種下夢魘長生的人,或癡或瘋或狂,而後心徹底迷失,殺戮魔。
他終於癡狂,不再屠魔,開始了殺戮魔。
殺戮……
殺戮……
魔……
魔……
天地腥紅……
無休止的斬殺……
長劍貫穿了青子的……
記起那時……
曲幽蘭,隻為……
這一刻清醒!
清醒了又能如何?
隻剩下痛楚了……
「啊……」
「為什麼……」
「為什麼……」
重複著一樣的夢,這是揮之不去的夢魘。
男子襲白,一頭長發如綢如緞,輕案上古琴。
琴聲悠揚……
一曲幽蘭……
曲盡人惆悵,微微輕嘆而後起推開房門。
門前的尾竹是新的青,青碧的爬山虎繞著籬笆圈出了一個小小的庭院。
如果忘卻了,那麼就開始新的生活,且從新的名字開始。
「玄銘,玄之又玄的玄,刻骨銘心的銘,這是一個不錯的名字。」
「玄銘兄弟,今日請與我們同去一趟異火焚塔。」
庭院門口一胖一瘦的倆人腰肢微弓,同開同合,當中懇請之如虔誠佛教徒的禮佛之心那麼深刻真切。
玄銘點了點頭,便走出了這個小小的庭院,三人沿著鵝卵石鋪的小道前行,小道的盡頭是青苔雜草佔據的殘破石階,隨著蜿蜒石階向上延,雜草們出落得更加的拔,它們擁在一起,輕風吹拂,它們妝了青的海洋,行在當中的人兒似是扁舟,一個浪頭,人就被淹沒了,待人再現出頭來時,已是在海洋的盡頭了。
雜草的海洋盡頭是滿地的殘垣斷壁,千載歲月的風吹雨打讓這裡看著像是經過了老鼠大軍與野豬群的番侵略,能吞食的就給下肚了,挪不了的就咬掉拱倒,反覆的踐踏中留下了點不屈,一座頂部為燃燒火焰形狀的塔依然堅的矗立著。
「看這諾大的地界,能想象我們寶靈天師的枝繁葉茂,千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滿地的碎石與殘垣斷壁將心中的嚮往拋得遠遠的,目回旁的玄銘。
「這個從古墓裡帶出來的傢夥或許真能讓寶靈天師的榮耀延續的!我相信,他是卓爾不群的,他會帶來驚喜的。」
一朵希翼的花朵在這個暖春裡盛開,開在胖人兒的心頭,瘦人兒此時心中也有所想,他的心頭長出了希翼的大樹,他堅信他心中所想。
「金德祖師,我在夢中曾模糊的見過,祖師的模樣……」
瘦人兒的目同胖人兒一般落在了玄銘上。這個睡了千載歲月的人,他的目在異火焚塔上。
「祖師的模樣……與他好像有點像呢?好像就是……他是金德祖師,隻是金德祖師暫時失憶了……是的……是這樣的……」
玄家中對於寶靈天師一脈的記載是之又的,而在這隻言片語的記載中金德天師所佔的筆墨可說是濃厚了。《玄家寶鑒》中有載,金德天師巨匠之祖,彈指九重火,曾造凰,鑄天極,煉九龍鼎,其逢末法之世,生卒事蹟無從考究。
這短短幾句記載的可是了不得的厲害,凰乃是「聖兵之」,是兵中皇者,隻可惜在末法之世後便失了蹤跡。這天極是為「神兵之」,現為天極門掌教東方靖所持。玄家兵分做三等,一等聖兵,二等神兵,三等銘兵。那九龍鼎是為靈,現亦為天極門所有。
「是啊,千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這裡我可曾來過?我又是誰?為何對千年前事全無印象了?」
玄銘輕聲低語,邁步向著異火焚塔走去,胖人兒瘦人兒隨其後。
異火焚塔的門漆的是暗沉的紅,上麵嵌著兩個大銅環,大銅環上纏著一條鏈子,鏈子上掛著一把大鎖。
胖人兒上前抱起了大鎖,瘦人兒便拿出了鑰匙掏鎖眼,一胖一瘦的倆人一起合力開鎖的樣子看著就像是笨重的熊與小巧的猴子在一起分著妙可口的食。
異火焚塔共有七層,前兩層是各種大小不一的火爐和五花八門的冶鍊,三四兩層則擺放著各類銘兵的半品,五六兩層是空無一的,胖人兒瘦人兒領著玄銘直接上到了頂層。
一麵烏青玄鐵門將異火焚塔的頂層分割出了獨立的一部分,章厚點著了玄鐵門柱上燭臺的蠟燭,而後旋燭臺,向左三圈,向右三圈,向前推進一寸,玄鐵門緩緩的升起。
一張石臺上放置著一方一圓的兩個木盒子,一張蜘蛛網連在了一方一圓的兩個盒子間,灰塵們便盪著網聚起了會。
一張胖大手探出,拂去厚厚的灰塵,拿起圓盒子開啟,裡麵是一顆晶瑩剔的珠子。
「這是九重火晶珠。」
章肅盯著放在自己手掌上的九重火晶珠,心裡期待著九重火晶珠能發生點什麼變化,可是沒有,張肅搖著頭,將九重火晶珠給了章厚。
章厚急忙雙手捧過,他要最後試一次,九重火晶珠在手掌上了,在手掌上安靜的躺著,還是沒有什麼變化。
「這九重火晶珠裡乃是蘊含了金德祖師爺深厚的九重異火,隻有能吸收當中九重異火者方能接寶靈天師一脈的傳承。」
章厚將九重火晶珠遞給了玄銘,玄銘猶豫了一下,便手接住。
九重火晶珠輕置於掌心,煞時芒大盛,一道道溫熱氣息從掌心流向玄銘的四肢百骸,歸藏於丹田。
「啊……這真是我們寶靈天師一脈的大幸,請您一定要接這份傳承。」
章厚捧起了石臺上的方盒子,恭恭敬敬的遞向玄銘,他的心裡開始了仰視,仰視這個被他當做金德祖師爺的人。
「這方盒子裡放著的是「九重異火決」與「寶靈冶造」,請您務必收下,您將會是一位了不得的人尊敬的天師的。」
「這九重異火決與寶靈冶造想是非凡珍貴的,你們自留著修習……」
章肅見玄銘開口拒絕,忙出懷中掏出了一本古舊的冊子,將冊子端端正正的高舉過頭。
「這本「伏羲八卦陣」已是夠我們修習的了,況且這本「伏羲八卦陣」亦是我們從你上取來的,這回算是互換了,請您一定要接這份傳承啊。」
瘦人兒胖人兒見玄銘一時不做答覆,四一曲就跪了下去,玄銘見狀趕忙將二人扶起。
「我可以接這份傳承,但這九重異火決與寶靈冶造得由大家共同研習。」
胖人兒:「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瘦人兒:「謹聽天師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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